佘华荣:年终盘点
年终盘点
佘华荣
因多年前在办公室做过几年“刀笔吏”,每到年终之际都要准备写单位的总结材料,算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因为工作怎么样,就看“总结”得如何。若妙笔生花,独到的工作经验不少,又有推广价值,上下皆大欢喜;若老调重弹,泛泛而谈,空洞无物,领导看了肯定不满意,拿着材料眉毛一挑,白眼一翻,脸色一阴,“今年的工作就这样了?!”挨克是免不了。
写总结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写得好,成绩是领导的,“刀笔吏”如释重负而已;写得不好,推倒重来,几夜睡眠白担搁了。“刀笔吏”若是平庸之辈,挑这重担实在是压弯了腰也没人同情,甚至会说“没有金刚钻就不要揽这瓷器活嘛!”拿着牛角吹不叫,何必呢!“刀笔吏”诚惶诚恐,绞尽脑汁,费尽心机,熬了好几夜,费力不讨好!若是会揣摩领导心思的,平时注意观察积累数据的,会读书看报勤思考的,借“他山之石, 可以攻玉”,自然下笔千言,洋洋洒洒一气呵成。鄙人正好是泛泛之辈,每到写总结,搞“春天”行动等大型材料,每每眉头紧锁,挤牙膏似的,愁白了少年头。还好,领导开恩,大概亦看我实在不是这方面的可造之才,苦熬几年,终于“苦尽甘来”,外放了。谢天谢地!
不过,那几年的时光烙下的印记特别深,以致后来每到年终,条件反射地想起写总结的事来,条件反射地回首一年的得与失。回首2019年,总结这一年的得与失,做得怎么样呢?若单看“产量”其实不少,粗粗一算,一年写了近20万字呢!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一个天天上班的人,业余时间写了近20万字,若说不努力,好像也不好说;但若说很努力了,好像又没有很好的成绩作说服力。结果比过程那个更重要呢?相对而言,结果更重要,只开花不结果,很伤士气和积极性。你说你读书很努力了,甚至头悬梁,锥刺股,可是每次考试都不起格,班上倒数几名,作何解释?
一年来,在《邵阳日报》《邵阳晚报》登有《闲话写诗的灵感及其他》《祖母的粽子》和《秋之䪨》等好几篇。另外在《邵东作家》《今日邵东》和《昭阳文艺》发有《风雪夜归人》《雪落无声》《老屋》等计有15篇,在网站上发有《母亲》《“春”姑娘》《遇见》《城里的雨》、《泸沽湖》《庐山“恋”》《看云》《桥》《光影里的红岭路》《一日看尽邵东花》《殿春花相》《滴血红叶》《雾里看花》《芍药花开》《酒窝》《木秀于林木林行》《金针花开》《华山论剑》和《一块手表》等160余篇,体裁包括诗歌、散文及随笔。
诗写了好几首,稚嫩得很,原不是写诗的料,只是现在“诗人”满天飞,正好滥芋充数,像现在的假和尚多得无法统计一样,见怪不怪,多一个或少一个无伤大雅;也没什么心得,不见得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的话是真的,或者吃一堑长一智,说是诗,也无诗意,味同嚼蜡;有人说诗在远方,诗在身边,诗在生活,诗在一草一木,莫衷一是,余以为诗在茫然,诗在渴望,以梦为马非有天赋异禀不可。
小说也尝试过,榆木脑袋来讲好故事,勉为其难。编出有意思、有思想、有见地的故事来,非想象力异常丰富的人不可,平庸之辈难望其项背。精彩绝伦的故事天天上演,或悲剧或喜剧,人们目不暇接,谁愿意看蹩脚的码字匠编出来的假故事呢?《老屋》计划写长篇小说,但功力不够,虎头蛇尾,有始无终,无疾而终;思考良久,准备把自己曾经游玩过的几个地方作很好的游记散文来写,或者作为一个进攻的方向,甚至编了大纲,写了规划,拟了题目,但也是半途而废,不了了之;看了许多文学评论,想从“它山之石”里找到有益启示,给自己找一个方向,或者一个突破口,打破阻碍进步的瓶颈,也是瞎子摸象,或者说削足适履,结果不伦不类,反倒把自己丢了;有人说小说是作者构建一个反现实,反传统,反常态的迥异于世事表象的世界,一个属于自己,糅合了作者的思想、审美及理想的超现实世界,但不知道自己的世界在哪;有时纠结得彻夜难眠,或者梦里都在想,都在实践,梦里的故事确是好小说,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像梦一样自由嘛,但醒来后一鳞半爪都不记得,白做了;太纠结就有许多烦恼,甚至冲动,太想扇自己几个嘴巴子,干吗自寻烦恼呢?可见坚持之苦;银子没弄几个,头发却全白了,脑细胞不知死了多少,手都戳麻木了,得不偿失,何必呢?人家叫花子化缘,总要有点收获吧,自己呢?可是放下又难,还是“得过且过”吧。
“书山有路勤为径 ,学海无涯苦作舟”,大概功夫没到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