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普林：（志怪故事24）禹氏
禹 氏
宁普林
禹氏，号青莲，才貌出众，聪慧过人，丈夫是个杀猪卖肉的屠夫，每天清晨出去杀猪，白天卖肉，天黑才回。禹氏常见丈夫郁郁不乐，问道：“夫君辛苦了，常见你郁郁不乐，为妻有不当之处，请你明示，不要郁在心里。”屠夫说：“贤妻不必多疑，但我心中确实有事，就是无法解脱。”禹氏说：“夫君有何揪心事，说来听听，也许可以寻到解决办法。”屠夫叹了口气，说：“县太爷的老婆来买肉，常不给钱，那税官老婆来称肉，说给我免税，也不交钱。最可恨的是那地痞头子牛羯牯也不交钱，说谁要是欺侮我就告诉他。我不知如何是好，真是愁死人啦！”禹氏闻言，略加思索。说：“夫君不用发愁，我有办法解决，他们都住在何处？请告诉我。”朱屠夫将三人的住处告诉了禹氏，禹氏如此这般地嘱咐朱屠夫见机行事。
第二天，禹氏在城东以高价租了一套房子，并嘱咐房东说：“老板，租金我加倍给了你，我所做的事情，以后不管谁来问你，你都不能告诉他们。”房东连连应诺。禹氏将房子打扫干净，将自己梳妆打扮一番，本来就有天生丽质，稍加脂粉，即如出水芙蓉，嫣然一笑，日月无光，移动莲步，穿街过市，引无数目光萦绕。她目不旁视，径直走进县衙，县令一见目不转珠，早已魂不守舍了。暗忖，哪来的仙女，这是天赐本官吧？禹氏上前跪道：“青天大老爷，城南朱屠夫不是人，见我丈夫不在家，总想欺侮我，请大老爷为我做主。”县令早已垂涎三尺，见美女来求自己，非常高兴。于是说：“美女呀，有我在，你不用害怕！你今晚就住县衙，明天就将朱屠夫抓来，为您伸冤。”禹氏说：“在县衙过夜，多有不便，小女子不敢。”县令说：“我另外安排一间漂亮的房子，齐被你的所需，你就安心住吧，在县衙，谁敢多言！”禹氏说：“大人，衙内人多眼杂，难免有口舌，有损大人名声，如果大人有意，请屈驾到寒舍，小女子丈夫不在家，我孤苦一人，长夜难消，请大人便衣而来，今晚酉时赶到，小女子住东门边，挂红灯为号。”言罢回头一笑，扭身而去。县令心喜若狂，恨不得太阳立刻下山。禹氏来到税官家，求税官治治朱屠夫，用同样的方法，约税官戍时赶到。令税官神魂颠倒，恨不得戍时立刻到来。禹氏又来到地痞牛羯牯家，见羯牯牛高马大，凶神恶杀之相，吓的倒退三尺，为了心中计划，不得不壮着胆子近前。羯牯见美人送上门来，即抱禹氏上床。禹氏急道：“大哥不急，请听我说，小女子有要事相求。”羯牯问：“什么事？”说着将手松了。禹氏装出可怜之相说：“小女子丈夫在外经商，受两强人欺侮，只有你能够对付他们，如果你制服了两个贼人，小女子自然委身大哥。”羯牯说：“怎么治法？”禹氏说：“我今晚约二贼人来家里，你戍时半赶来，将二贼打残，以后再不敢惹我，我住东门边，挂红灯为号。”言罢急去。
当夜，县令按时来到，按禹氏嘱咐，敲了三下门，禹氏将门打开，将县令迎入，将门闩了。县令心急火燎，要与禹氏上床。禹氏说：“老爷不急，请你说一下怎么整治屠夫。”县令说：“这还不容易，命令税官加捐加税，如果不交，轻则打板、罚款，重则治他的罪，他受得了吗？”禹氏说：“口说无凭，请你写下字据给我。”县令无奈，只得写下字据。还未写完，忽然有敲门声。县令问：“会有谁来？”禹氏说：“恐怕是我丈夫回来了，请你柜中暂避。”说着打开大衣柜的门，连拉带拖将县令推入柜中，将门扣上。打开大门，税官进来说：“为什么这么久才开门？”一把抱住禹氏。禹氏说：“不急，我有个先决条件。”税官说：“什么条件？”禹氏说：“朱屠夫欺侮我，你有什么办法治他？”税官说：“不怕官只怕管，县令定他交税五十，我加他以百，另加人头捐、救灾捐、办学捐，令他在我面前三拜九叩才放他。”禹氏说：“你的心真狠毒！”税官说：“不狠，何来银两养娇。”说着又来抱禹氏。禹氏推开他说：“你们男人说话从来就不算数，你将治屠夫的办法写字据给我，我就同你上床。”税官没法，只得照办。这时突然大门敲得咚咚响，税官说：“会是谁来，你约了几人？”禹氏说：“我只约了你呀，恐怕是我丈夫回来了，你在床下暂避。”说着推税官于床下。禹氏打开门，羯牯进来了。禹氏朝床下一指，羯牯拖出税官就打，并说：“谁叫你欺侮女人？”那税官不禁打，三五下就打死了。禹氏朝柜内一指，羯牯拉开门，拖出县令就打。禹氏趁机溜出门去，只听见县令说：“我是县令！”并大喊救命。朱屠夫走进去，一扁担击在羯牯头上，羯牯立刻昏倒在地上，屠夫立刻用捆猪的绳子，将羯牯捆牢。只见县令被打得鼻青脸肿，于是说：“老爷，小人在此经过，突然听到喊救命，就拿起扁担冲了进来。大人，你为何在此遭歹人毒手？”县令不好回答，命令说：“朱屠夫，谢你救了我，请你速去喊几个衙役来。”屠夫喊来衙役，将税官尸体抬走，将羯牯押入死牢。
第二天公堂上，以故意伤害人命罪判了牛羯牯死刑，秋后处决。朱屠夫救县令有功，从此免了屠税。事后，县令暗访禹氏。房东说：“她是临时租住，不知道他的姓名，也不知道她住什么地方。”查无下落，不了了之。
【作者简介】宁普林，1941年生，湖南邵东人。从事教育、文化工作十年，交通管理工作二十五年。自幼酷爱文学，博览群书，精通诗词歌赋，擅长故事小说。数十年来各类作品纷纷靓丽于各级报刊、杂志。著有《三余拾碎》、《鹧鸪声声》、《鬼侠》、《申真人传奇》、《上广西》等。是邵东远近闻名的传奇小说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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