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乡情187】吴萌:乡愁就是那抹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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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就是那抹香甜
吴 萌
已是4月了,扬州的雨无穷无尽地下着,无声无息。碎落的雨滴在玻璃上密密地爬着,模糊了我的视线,牵起了那段美丽的回忆。
老家是连云港的。记得小时候,每年的春节,我们一向是一大家子人一起过的。奶奶和妈妈婶婶说着家常包着饺子,小孩子们围着一团游戏。电视机柜子下塞满了米饼,柿饼,大糕还有金黄色的甜果子。大糕是一片片重在一起的,要撕着吃,它还有个雅名“云片糕”,这是后来我在特产店里看到的。这名字真是美。
除夕夜12点的钟声打过,“咚咚”,我们的困意也没了,便缠着爷爷熬粥。这是我们和爷爷的默契,也是一个习惯。他扭不过我们这群调皮鬼,在抽屉里取出买好的银耳。银耳开放得像一朵深秋的菊花,淡白色的花瓣,边缘打着重复数不清的褶。随着下锅,在开水里游过,银耳的花就散了,分成几小朵,颜色也变得晶莹剔透,煞是诱人。这时候,其实我们都在悄悄咽口水。接着,爷爷拿出几块冰糖放入锅里,很快消失不见,融化了。我们大为吃惊。爷爷也在我们每个人嘴里都放了一块,凉凉的,甜丝丝的。
银耳粥在我们的催促中终于出锅了。锅盖上哈着热气,凝了一层的水。香味从锅子里一缕一缕飞出来,飘满了小小的屋子。我们只感到被兴奋感轻飘飘地托起,脸颊上温和湿润。只见爷爷缓步移到灶边,拿起那把厚重的大勺,一下子伸进锅里,从锅底捞上一勺浓浓的粥,轻轻放入碗里。他眼角的纹路抖动着,在灯光下仿佛闪烁着一般,眯眯眼睛藏不住笑意。我在想,盛粥,这大概是最幸福的事情了。爷爷温暖的大手摩挲着我的背,说银耳里有胶,所以汤很浓,很厚。他还说,让我们赶紧喝,要胶把我们的馋嘴胶上,不再喊饿。他的语调和语气就是逗乐小孩子的,我能清晰地在脑海里重新倾听一次。我还记得,银耳煮过之后,颜色变淡,看起来光滑,白皙,真的好像小耳朵。我急着喝了一口,好烫啊。但是真的很甜,是糯糯的味道,软软的。爷爷看到我们一堆贪吃鬼一起围坐在桌子旁,一定是心里最高兴的了,他永远喜欢我们这群孩子。那些年,美味如此,幸福如此。
回忆起,还是觉得暖暖的,仿佛就在昨天。可是当年的孩子长大了,背着书包走进学校,小学,中学,大学。爷爷也老了,最后丢下我们了。其实他是那么舍不得,目光不肯离开床前的我们。我好想一直紧紧握着他的手,让我来温暖他。家乡也无法寻觅当年的踪迹,村口的柳树倒了,道路翻新了几回。终于也一个个背井离乡,开始各自在城市的甘苦人生。
夜深了,外面灯火都灭了,一派寂静,乏味的忧愁的寂静。胃里好一阵隐隐的痛,突然又翻滚起来。好想好想喝一碗爷爷熬制的银耳粥,那最深最浓的年味。如果当时我知道那是最后一次喝的机会,我一定不会喝得那么急,一定舍不得喝完。我要好好地,细细地品味一下,分辨爷爷的味道,年的味道,家乡的味道来永久记住。我要留着一些一直存着,思念的时候就拿出来闻一闻,这就是我们这代人的乡愁啊。
【作者简介】吴萌,笔名黄叶醉,黄叶地等,女,28岁,现在扬州大学工作。籍贯江苏连云港市。曾在《扬州晚报》,《扬州大学校报》,《上海文学》等报纸杂志上发表多篇文章。擅长回忆抒情性散文,文笔隽永清新,明媚中暗含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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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问 钟石山 主编 何俊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