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文进化论的产生与意义

进化论(theory of evolution),是以史为鉴,要找出生命生存规律和发展方向的系统性的科学理论,是对生命起源和发展的一种假说。

古希腊时期曾经出现一些零星的演化思想,包括现在“演化论”者的演化无方向存在即合理,都不是系统性的科学理论。21世纪进化学绝大部分以“分子钟为基础、蛋白质PAM矩阵和BLOSUM的氨基酸矩阵为证据”的分子系统发生学和进化动力学为基础,由达尔文的进化论指导。以埃尔温·薛定谔的《生命是什么》为主体方向,近中性突变为框架 ,已成为当代生物学的核心思想之一,解释了染色体平衡易位等基因变化。而达尔文进化论主要特指进化论在达尔文时代的观点。

一、产生背景

达尔文进化论

达尔文的时代是十九世纪中后期,正是走出蒙昧,提倡科学的前一阶段,在思想和理性上,为达尔文创立自然选择进化论提供了思想依据。而青年时的远游,则为他积累了大量的实据,引发了他关于物种进化的思考并最终形成一个完整的体系。不可否认,由于当时科学不太发达,进化论存在理论缺陷,可随着科学的不断进步,进化论已经发展成现代综合进化论了。

其实反对进化论的目的只有一个——引出神。现在这些反对进化论人士已经很隐晦了,不直接说神造,而是智能设计论,可物种如何出现的问题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自然演化,一是被创造。即使我们地球的生命是被外星人创造的,那么外星人从哪儿来依然是一个问题,依然存在是进化还是被创造的问题,因此,考虑宇宙中的生命,依然只存在自然演化与被创造两种可能。

二、主要内容

1.  内容要点:达尔文认为,生物之间存在着生存争斗,适应者生存下来,不适者则被淘汰,这就是自然的选择。生物正是通过遗传、变异和自然选择,从低级到高级,从简单到复杂,种类由少到多地进化着、发展着。

以上三点,即是我们常听到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现代基因学的诞生,为此提供了重要的证据,事实上,物竞天择,竞的是“基因”。

2. 进化论内容

达尔文进化论主要包括四个子学说:

A. 进化论:物种是可变的,现有的物种是从别的物种变来的,一个物种可以变成新的物种。这一点,如今早已被生物地理学、比较解剖学、比较胚胎学、古生物学和分子生物学等学科的观察、实验所证实,甚至在实验室、野外都可以直接观察到新物种的产生。所以,这是一个科学事实,其可靠程度跟“地球是圆的”、“物质由原子组成”一样。在今天,除了少数由于宗教信仰狂热而无视事实的人,实际上已无生物学家否认生物进化的事实。

B.共同祖先学说:所有的生物都来自共同的祖先。分子生物学发现了所有的生物都使用同一套遗传密码,生物化学揭示了所有生物在分子水平上有高度的一致性,最终证实了达尔文这一远见卓识。所以,这也是一个被普遍接受的科学事实。

C. 自然选择学说:自然选择是进化的主要机制。自然选择的存在,是已被无数观察和实验所证实的,这也是一个科学事实。

现在学术界一般认为,自然选择的使用范围并不象达尔文设想的那么广泛。自然选择是适应性进化(即生物体对环境的适应)的机制,对于非适应性的进化,有基因漂移等其他机制。也就是说,不能用自然选择来解释所有的进化现象。考虑到适应性进化是生物进化的核心现象,说自然选择是进化的主要机制,也是成立的。

D. 渐变论:生物进化的步调是渐变式的,它是一个在自然选择作用下,累积微小的优势变异的逐渐改进的过程,而不是跃变式的。这是达尔文进化论中较有争议的部分。

在达尔文在世时以及死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大部分生物学家,特别是古生物学家,都相信生物进化是能够出现跃变的,认为新的形态和器官是源自大的跃变,而不是微小的变异在自然选择的作用下缓慢而逐渐地累积下来的。包括赫胥黎在内的一些古生物学家由于强调生物化石的不连续性,而持这种观点。在遗传学诞生之后的一段时间内,早期遗传学家们由于强调遗传性状的不连续性,也普遍接受跃变论。

在20世纪40年代,“现代综合”学说将遗传学和自然选择学说成功地结合起来,渐变论逐渐占了优势。但是近二、三十年来,古生物学和进化发育生物学的研究表明,生物进化过程很可能是渐变和跃变两种模式都存在的,跃变论又有抬头的趋势。

不过,进化论所说的跃变,除了某些非常特殊的情形(例如植物经杂交出现新种),并非是指在一代或数代之间发生的进化,而可能经历了数千年、数万年乃至数百万年,只不过以地质年代来衡量显得很短暂而已。生物进化论的提出为资本主义侵略和落后民族振兴提供理论依据。

三、意义与缺陷

1. 理论的提出

达尔文达尔文的进化理论,从生物与环境相互作用的观点出发,认为生物的变异、遗传和自然选择作用能导致生物的适应性改变。它由于有充分的科学事实作根据,故能经受住时间的考验,百余年来在学术界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达尔文的进化理论还存在着若干明显的弱点:

达尔文过分强调了生物进化的渐变性;他深信“自然界无跳跃”,用“中间类型绝灭”和“化石记录不全”来解释古生物资料所显示的跳跃性进化。传统进化论的这种观点正越来越受到间断平衡论者和新灾变论者的猛烈批评。当时的生物学家对接受这一点犹豫不决,因为自然选择学说在当时存在着三大困难。

第一:缺少过渡型化石。按照自然选择学说,生物进化是一个在环境的选择下,逐渐地发生改变的过程,因此在旧种和新种之间,在旧类和新类之间,应该存在过渡形态,而这只能在化石中寻找。在当时已发现的化石标本中,找不到一具可视为过渡型的。达尔文认为这是由于化石记录不完全,并相信进一步的寻找将会发现一些过渡型化石。确实,在《物种起源》发表两年后,从爬行类到鸟类的过渡型始祖鸟出土了,以后各种各样的过渡型化石纷纷被发现,最著名的莫过于从猿到人的猿人化石。如今被称为过渡型的化石已有上千种,与已知的几百万种化石相比,仍然显得非常稀少。这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方面,生物化石都是偶然形成的,因此化石记录必然非常不完全;另一方面,按照现在流行的“间断平衡”假说,生物在进化时,往往是在很长时间的稳定之后,在短时间内完成向新种的进化,因此过渡形态更加难以形成化石。

第二:地球的年龄问题。既然自然选择学说认为生物进化是一个逐渐改变的过程,它就需要无比漫长的时间。达尔文认为这个过程至少需要十几亿年。但是当时物理学界的泰斗威廉·汤姆逊(即开尔文勋爵,一个神创论者)用热力学的方法证明地球只有一亿年的历史,而只有最近的最多两千万年地球才冷却到能够让生命生存。对于物理学家的挑战,达尔文无法反击,只能说“我确信有一天世界将被发现比汤姆逊所计算而得的还要古老”。我们今天已知道达尔文是对的,而汤姆逊算错了,如今的地质学界铀铅测年法计算出地球有四十几亿年的历史,而至少在三十亿年前生命就已诞生。在当时,在地球的年龄问题上,人们显然更倾向于相信物理学权威。

第三:无法解释自然选择。达尔文找不到一个合理的遗传机理来解释自然选择。当时的生物学界普遍相信所谓“融合遗传”:父方和母方的性状融合在一起遗传给子代。这似乎是很显然的,白人和黑人结婚生的子女的肤色总是介于黑白之间。汤姆逊的学生、苏格兰工程师简金(F. Jenkin)据此指出:一个优良的变异会很快地被众多劣等的变异融合、稀释掉,而无法像自然选择学说所说的那样在后代保存、扩散开来,就像一个白人到一个非洲黑人部落结婚生子,几代以后他的后代就会完全变成了黑人。达尔文虽然从动植物培养中知道一个优良的性状是可以被保留下来的,但是他没有一套合理的遗传理论来反驳简金。达尔文被迫做出让步,承认用进废退的拉马克主义也是成立的,可以用来补充自然选择学说。

达尔文的进化论已经创立140余年了,在其诞生之初,它是作为一种假说被提出来的。除达尔文本人从对一些植物,动物形态的观察得出的推论外,这些年学术界完善了铀铅测年法对化石证据的排序和基因证据。

达尔文在《物种起源》书中论及化石时,标题为“不完美的地质记录”。其承认在当时的化石研究中并未有证据显示有物种间过渡类型的存在,并指出这可能是最易于检验而又具有杀伤力的反进化论的理由。他看到了进化论的理论缺陷,并希望后人能予以验证、完善。

时至今日,进化论已经成为一个比较完善的理论,在当今任何一本生物学杂志上,已经找不到任何质疑进化论的论文了。SCOTT和COLE在八十年代初,检索了当时的4000多种学术刊物,未发现任何一篇反进化论的论文,在68种与生物起源有关的学术期刊中,也未发现任何一篇是质疑进化论的。GEORGE W. GILCHRIST在1997年调查了世界上最大的五种期刊数据索引,也未发现反进化论或非进化论的论文,即使存在也是少数质疑进化论理论缺陷的文章。

达尔文在《物种起源》中,曾这样说明进化论的先驱、法国杰出的博物学家拉马克〔拉马克(1744—1829)〕法国生物学家,现代进化论的奠基人之一。主要著作有《法国植物志》《动物哲学》。对进化论的贡献,“他的功绩是伟大的,他第一个使人认识到这样一个假定的可能性:有机界和无机界的一切变异是根据自然界的规律而不是由于神的干涉而发生的”。我们又看到,列宁在总结达尔文进化论的意义时说:“达尔文的著作最后把上帝从自然界赶走了,生物科学便站立起来了。”这些论述首先表明了进化论在打击神学中的作用。

西方社会,从文艺复兴开始,自然科学受到哥白尼日心说”的鼓舞,得到了迅速的发展。到18世纪,天文学、数学、物理学、力学已经从神学统治中解放出来,可生物学仍然禁锢在神学之中。神学世界观在生物学中具体表现为物种特创论和物种不变论。这两种观点主张:上帝是创造主,一切生物均为上帝所创造,地球上的各种生物从造物主那里获得永恒不变的构造与功能,包括生活习性。显然,所谓物种特创论与物种不变论实质上就是搬到自然科学中的基督圣经。

当时的生物科学只能是对圣经的注释是“神学的婢女”。在这样一种不容置疑的社会思潮当中,进化思想是怎样占据了拉马克和达尔文等一批科学家头脑的呢?我们知道,从18世纪末开始,不仅有拉马克和达尔文,而且有一批自然科学家树立了进化论的思想。他们当中的杰出代表有:法国科学家布封,法国动物学家圣提雷尔〔圣提雷尔(1772—1844)〕法国动物解剖学家、胚胎学家,现代进化论的先驱者之一。他曾任巴黎历史博物馆脊椎动物学教授。主要著作有《解剖学的哲学》。英国博物学家兼诗人伊拉兹马斯·达尔文(达尔文的祖父),英国自然科学家华莱士,德国植物学家卡尔·尼古拉·弗腊斯(1810—1875),俄国动物学家路里耶(1814—1858)等。推动这么多自然科学家挣断神学束缚的力量来自何处?

看一下进化思想在他们头脑中萌发的经过,我们便可以清楚了。例如,达尔文的祖父,伊拉兹马斯·达尔文曾这样谈道:“动物的变形,如由蝌蚪到蛙的变化,……人工造成的变化,如人工培育的马、狗、羊的新品种,……气候与季节条件造成的改变,……一切温血动物结构的基本一致,……使我们不能不断定它们都是从一种同样的生命纤维产生出来的”。这表明,物种在人工培育条件下和在不同外界环境作用下所发生的改变这些自然界的事实启发他产生了物种变化的思想。

再拿德国的卡尔·弗腊斯来说,马克思誉他为“达尔文以前的达尔文主义者”,他于1847年发表了《各个时代的气候和植物界二者的历史》一书。书中他利用古希腊作家对植物的形态、生态的描述,与他30年代在波斯、埃及等地的实地考察情况对比,得出结论说:“对植物物种不变的信念,也已为我们所动摇,我们甚至指出,这是自然造成的”。不难理解,正是与自然事实的直接接触导致他摒弃物种不变和物种特创的神学观点。

我们知道,在进化论的先驱者中,拉马克和达尔文曾直接受过神学教

达尔文育,并可能以神职为终身职业。拉马克的双亲希望他成为一个牧师,因此让他在中学时代入教会学校受了几年神学熏陶。达尔文在剑桥大学神学院毕业,并获得了学位和当牧师的资格。然而,又恰恰是他们两人给物种神创论与不变论以沉重的打击。神学观念的灌输并没有挡住进化论思想在他们头脑中的萌芽,其根本原因也正是由于观察大自然得来的事实。

拉马克曾用一句话概括了这一问题,他说:“观察的材料已经明显地证明了种的不变理论的荒谬。”至于达尔文,大自然对他的启示作用就更加明显了,我们不妨多说几句。

1935年,厄瓜多尔政府在距其海岸1000公里的加拉帕戈斯群岛上设立了达尔文纪念碑,纪念达尔文考察这一群岛一百周年,碑文写着:“查理士·达尔文于1835年在加拉帕戈斯群岛登陆。他在研究当地动植物分布时,初次考虑到生物进化问题,从此开始了这个悬而未决的论题的思想革命。”

达尔文在他当时的考察日记中是这样写的:该群岛“四周都是新的鸟类、新的爬行类、新的软体动物、新的昆虫、新的植物……为什么这些岛屿上的土著生物,无论在种类上或者在数目上都和大陆上的生物有不同的比例的联系,并且互相以不同的方式起作用呢?为什么它们也按照美洲的生物组织形式被创造出来呢?”“在地质史的近代时期里面,这里还是一片空虚无物的茫茫大洋。因此,无论从空间上或者从时间上看来,我们好像都会得出一个略为接近于那个巨大的事实的见解来,这就是一切秘密当中的秘密:地球上的新的生物第一次出现的问题”。达尔文认为,他的全部思想起源于加拉帕戈斯群岛。

对整个贝格尔号舰上的考察生活,他是这样回忆的,“贝格尔旅行是我平生最重要的一件事,它决定了我今后的整个事业”。这里有一段插曲很能说明自然事实对达尔文的启迪。在贝格尔号旅行前,达尔文十分钦佩的剑桥大学植物学教授汉斯罗建议达尔文把地质学家赖尔〔赖尔(1797—1875)〕又译为“莱伊尔”,英国地质学家,地质学的奠基人。主张地质渐变论,其主要著作《地质学原理》标志着经典地质学的成熟的《地质学原理》一书带在身边,说:“你这次旅行必须将赖尔的新著作带在身边,随时翻阅它,因为它十分有趣,你除了它所记载的事实以外,千万不可注意它,因为它的理论都是荒唐到极点的。”赖尔在书中阐述了地球地层是缓慢变化的,而地表环境的变化使生物也逐渐发生变化。赖尔的理论是对当时占统治地位的“灾变说”的批判,而汉斯罗是相信“灾变说”的。达尔文在途中仔细阅读了这部著作。在旅途开始时,他相信“生物是根据上帝的计划而创造出来的”——在旅途中,他曾这样回答军官们向他提出的这类问题。当他刚刚考察了第一个地点——佛得角群岛的圣特雅哥岛,发现地层越深,生物化石的结构越简单;地层越浅,生物化石越复杂,生物的演变不是记录在地层的发展史中吗?在事实面前,达尔文不能不为赖尔的理论所征服。因此,他写道:“这次调查使我相信赖尔的观点远远胜过了我所知道的其他任何著作中提倡的观点。”

综上可见,观察、搜集、分析大自然的事实,这是进化论思想萌芽的一个首要的因素。同时,我们知道,也正是这些客观事实,给一代又一代的自然科学家以坚定的信念,使他们不顾宗教势力的迫害和社会愚昧势力的歧视、打击,承先启后、不断地提出生物进化的观点。同样,正是依靠了大量的事实,进化论才赢得了成功。正如大家都清楚看到的,不管人们对进化原因如何解释,不管进化论可能怎样改变自身的形式,自然界中生物进化的事实总是抹杀不了的。

2. 理论的升华

人类的理智从来不满足于“知其然”,总要弄明白“其所以然”,故任何科学理论不可能停留在对经验事实的描述,必须对事实何以如此发生给予合理的解释。

实际上,早于达尔文很多年,人们发现生物演变的事实,就提出了生物进化的思想,恩格斯指出:“卡弗·沃尔弗【(1733—1794)德国胚胎学家】,他详细观察鸡的胚胎发育,证明鸡的血管是逐渐形成的,为生物体各种器官的“渐成论”提供了有利的证据。主要著作是1759年发表的《发生论》。在1759年对物种不变进行了第一次攻击,并且宣布了种源说。在他那里不过是天才的预见的东西。到了奥肯【(1779—1851)德国自然哲学家】,他认为人是整个宇宙的缩影,也是自然界发展的顶峰,精神规律与自然规律有相同之处。

拉马克、贝尔【(1792—1876)又译为冯·贝尔,德裔俄国生物学家、人类学家和地理学家,比较胚胎学的创始人】最大贡献是1827年发现了哺乳动物的卵。主要著作《动物发生史——观察与思考》,指出所有脊椎动物的胚胎都有一定程度的相似,关系越近,相似程度越大。在发育过程中,门的特征最先出现,然后是纲、目、科、属、种的特征。

这一点后来在胚胎学上被称为“贝尔法则”。那里才具有了确定的形式,而在整整100年之后,即1859年,才被达尔文胜利地完成了。”为什么进化论到达尔文手里才初告大成?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提供了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从理论上正确地阐明了生物进化的机理。

物种是演变的,这是事实,可演变的原因是什么?物种为什么会变异?为什么物种竟然呈现出一种由简单到复杂、由低级到高级的进化呢?在达尔文之前,已有一些进化论者试图解答这个问题,可他们的解答或偏离事实,或过于牵强附会。达尔文总结、扬弃了前人的学说,并注意从其他学科的学术思想中吸取养料,经过多年辛勤的探索和紧张的思考,提出了自然选择学说,以此来解释生物进化的事实。

自然选择说主要包括以下3个和谐统一的内容:

(1)生存斗争的理论。生殖过剩与生存条件的有限这一矛盾是地球上的物种被淘汰的外在原因之一。

(2)遗传性发生变异的理论。虽变异的机制并不清楚,但普遍发生变异的事实不容否认,达尔文以此说明物种演变的内在原因。

(3)适者生存的理论。生存条件一直在变化,如果物种的变异适合于变化的环境,那么就在生存斗争中取得胜利而发展;如果物种的变异不适宜于它当时生存的条件,那么就趋于衰减或灭亡。

这样,达尔文基于自然界本身的事实和矛盾,为我们大致描绘了生物进化的机制,各种关键的问题在他这里都有了比较合理的、有事实佐证的回答。新的物种怎么出现的呢?因为旧的物种会变异,很多物种为什么灭绝了?因为它们承受不住生存斗争的压力。为什么现存生物与环境的关系是那么和谐呢?因为无数变异之中的某些变异恰好符合环境的选择。至于为什么低等类型的生物到处存在,达尔文写道:“这是不难理解的,因为自然选择即最适者生存,不一定包含进步性的发展——自然选择只利用有利于处在复杂生活关系中的生物的那些变异。”

这里,需要着重指出的是达尔文在论证观点时,巧妙运用事实的能力是很值得我们借鉴的。他没有像拉马克那样,把自己的学说大量建立在猜测之上。这样说是否意味着达尔文用事实解答了一切问题?不是。他巧妙运用事实的能力在于:

一方面,当他并不能提供事实何以如此发生的机制时,他便声明,目前的科学尚不能解开事实之谜;同时,他动用各方面的大量材料来证明这是事实。这样,虽没有解释“所以然”,但使大家还是容易相信他所说的是符合事实的。

例如,关于变异的机制和遗传的机理,达尔文都无法给予合理的解释,他承认:“我们对于变异规律深深地无知。我们能提出这部分或那部分为什么发生变异的任何原因的,在100个例子中还不到1个。”关于遗传,他说:“遗传的法则是不可思议的,这是未来科学的事情。”自己无法回答的,就不轻易猜测和下结论,以避免让无把握的猜测降低理论的可靠性。但变异和遗传的事实是客观存在、抹杀不了的,于是达尔文就将丰富的材料摆在读者面前,这就使人读来不能不信,而把对原因的探讨寄希望于未来的科学。

另一方面,当他解释事实发生的原因,说明自己的理论时,尽量搜集各方面、各种学科的研究成果来佐证自己的观点,这样做无疑增加了新理论的可信性。看一下他1859年发表的《物种起源》一书,其材料的丰富和翔实充满字里行间,不难想见达尔文驾驭事实的功力深厚和用心良苦。

3. 科学气质

达尔文回顾一生的道路时,曾谈到两种气质对他的帮助。

首先是“保持思想自由”。1881年,他告诉人们,自己遵循这样一条治学原则:“我曾坚定地努力保持我的思想的自由,以便一旦事实证明这些假说不符合事实时,就丢掉我无论多么爱好的假设(而我不能反对每一问题成立一种假设),除此之外,我并没有别的办法。”考虑到当时宗教的社会习惯势力和神学的影响,考虑到研究进化论这一问题本身的难度,我们可以体会“保持思想自由”对达尔文是特别有意义的。

“保持思想自由”在达尔文身上具体表现为富有怀疑精神和不自满、不保守。

无须说,他的进化论是对当时宗教神学观的叛逆,也是大胆怀疑的产物。

他一生最感谢和尊重两位导师,一个是汉斯罗,一个是赖尔。他恳切地接受导师的指导,这并不妨碍他保持自己的风格,具有自己的思考。例如,汉斯罗认为缠绕植物的运动是由于它们本身具有一种盘旋生长的自然倾向,可是达尔文根据自己对花房中栽培的攀缘植物的观察,提出:“卷须植物或攀缘植物的运动是一种对生活环境的适应,以获取较大的阳光面和较多的空气,利于生存和生长,不这样的话,它们很难生活下去。”又例如,赖尔关于珊瑚礁的形成,曾提出一个火山口理论。人们相信赖尔,谁也不去怀疑。可是达尔文根据自己的观察提出了疑问:“新的事实似乎不像赖尔所说的那样。”他认为珊瑚礁的形成与火山没有必然的联系,它是珊瑚虫长年累月筑成的。

后来他自己成了权威,可这并没有使他变得保守和谨小慎微起来,而是仍然富有怀疑和进取心。有一次,他读着刚出版不久的《血族婚姻》一书,作者引用比利时一位学者发表在权威杂志《比利时皇家学会会报》上的一段实验资料:用近亲的兔子交配许多代,丝毫没有发生有害的后果。人们对权威报刊上的文章,习惯于不去怀疑。达尔文认为,这一实验报告是站不住脚的,于是写信给那家杂志,提出自己的见解,询问实验是否真实。果然,不久他得到回复,那个实验报告是伪造的。

达尔文从来不以伟人自居,他知道虚怀若谷对科学的价值。因此,他不能接受任何吹捧自己、贬低旁人的做法,面对别人的这种行为,他会直言相告:“反对您加在我们那些伟人身上的巨大重要性;我惯常认为:第二、三、四流人物都极为重要,至少在科学家方面是这样的。”

对自己的理论,他决不抱守一隅,而是不厌深思,反复琢磨。关于遗传的机制,他曾提出“泛生论”的假说,认为从身体各部输出一种名为“pangen”的粒子聚向生殖细胞,以此解释身体的变化即获得性状向子代的遗传。这一假说发表后,有些学者提出异议,达尔文很注意这些批评。例如对意大利植物学家菲得利克·德尔宾诺(18331905)的批评,他表示:“他反对这个假说,但批评得公正;我发现他的批评很有用处。”此后,他们经常通信,讨论植物学问题。也正是在认真考虑批评意见的基础上,达尔文在《物种起源》第六版中,删去了有关泛生论假说的论述。从这个事实,我们可以略见他虚心、严谨的治学之风。当然,从他1842年整理出“物种起源草稿”,直到1859年才发表《物种起源》一书的事实,我们更能体会到他的“不厌深思”之“深”。

达尔文的第2个重要素质是他的观察能力。这似乎是他惟一那么自信的。他说:“我既没有突出的理解能力,也没有过人的机智,只是在觉察那稍纵即逝的事物并对其进行精细观察的能力上,我可能在众人之上。”这是没有疑问的。从他发表的许多著作中对动植物生态习性的描写,从他对物种与变种在形态与结构上微细差异的比较,我们不禁为他的观察能力叹服。当然,这一素质对达尔文的重要性也是不难理解的。对每一个博物学家和当时的进化论者来说,精细观察是进入研究的一个首要的、也是起码的条件。在达尔文,这真是个人能力与工作需要的巧妙适应。

达尔文还谈到,一个科学家应有的另一重要素质,那就是兴趣,一种探究自然奥秘的兴趣。正是这种兴趣,使童年与少年时代的达尔文热衷于与哥哥去采集标本、旅行、打猎和研究化学。他对功课不感兴趣,因而成绩不好。他在自传里说:“学校对于我的教育来说,是一个空洞的场所。”正是这种兴趣,致使他在爱丁堡大学学医时心不在焉,以后转入剑桥神学系,一边学神学,一边却跟着汉斯罗等生物学教授、地质学教授学习了许多地质学、植物学、动物学知识,并参加植物与地质考察队进行学术探险。正是这种兴趣,使他虽然在神学系毕业,但不愿当神甫,而情愿去参加艰苦的环球考察。也正是这种兴趣,使他后半生虽疾病缠身,还是不懈地研究。兴趣,给了科学巨匠源源不断的动力,激发出忘我工作的热情。

在自传中,达尔文这样总结自己为创立进化论奋斗的一生,“最重要的是,爱好科学——不厌深思——勤勉观察和收集资料——相当的发明能力和常识”。达尔文的经验之谈,难道不值得我们深思吗?

1858年7月1日,达尔文和华莱士在伦敦林耐学会上分别宣读了他们的关于物种起源的论文,科学的进化论由此诞生。1859年达尔文发表了《物种起源》一书,成为进化论的创立者。进化论从根本上否定了“神创论”“物种不变论”的传统观念,在哲学、社会学、伦理学、经济等领域产生了巨大影响。

四、人物与历史

英国博物学家,进化论的奠基人。1809—1882年,他以博物学家的身份,参加了英国派遣的环球航行,做了五年的科学考察。在动植物和地质方面进行了大量的观察和采集,经过综合探讨,形成了生物进化的概念。1859年出版了震动当时学术界的《物种起源》。书中用大量资料证明了形形色色的生物都不是上帝创造的,而是在遗传、变异、生存斗争中和自然选择中,由简单到复杂由低等到高等,不断发展变化的,提出了生物进化论学说,从而摧毁了各种唯心的神造论和物种不变论。恩格斯将“进化论”列为19世纪自然科学的三大发现之一(其他两个是细胞学说能量守恒和转化定律)。

他所提出的天择与性择,在目前的生命科学中是一致通用的理论。除了生物学之外,他的理论对人类学、心理学以及哲学来说也相当重要。

1. 少年达尔文

1809年2月12日,达尔文出生在英国的施鲁斯伯里。祖父和父亲都是当地的名医,家里希望他将来继承祖业,16岁时便被父亲送到爱丁堡大学学医。

达尔文从小就热爱大自然,尤其喜欢打猎、采集矿物和动植物标本。进到医学院后,他仍然经常到野外采集动植物标本。父亲认为他“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一怒之下,于1828年又送他到剑桥大学,改学神学,希望他将来成为一个“尊贵的牧师”。达尔文对神学院的神创论等谬说十分厌烦,他仍然把大部分时间用在听自然科学讲座,自学力量的自然科学书籍。热心于收集甲虫等动植物标本,对神秘的大自然充满了浓厚的兴趣。

第一次发现

1828年的一天,在伦敦郊外的一片树林里,一位大学生围着一棵老树转悠。突然,他发现在将要脱落的树皮下,有虫子在里边蠕动,便急忙剥开树皮,发现两只奇特的甲虫,正急速地向前爬去。这位大学生马上左右开弓抓在手里,兴奋地观看起来。正在这时,树皮里又跳出一只甲虫,大学生措手不及,迅即把手里的甲虫藏到嘴里,伸手又把第三只甲虫抓到。看着这些奇怪的甲虫,大学生真有点爱不释手,只顾得意地欣赏手中的甲虫,早把嘴里的哪只给忘记了。嘴里的那只甲虫憋得受不了啦,便放出一股辛辣的毒汁,把这大学生的舌头蜇得又麻又痛。他这才想起口中的甲虫,张口把它吐到手里。然后,不顾口中的疼痛,得意洋洋地向市内的剑桥大学走去。这个大学生就是查理·达尔文。后来,人们为了纪念他首先发现的这虫,把它命为“达尔文”。

2. 青年达尔文

1831年,达尔文从剑桥大学毕业。他放弃了待遇丰厚的牧师职业,依然热衷于自己的自然科学研究。这年12月,英国政府组织了“贝格尔号”军舰的环球考察,达尔文经人推荐,以“博物学家”的身份,自费搭船,开始了漫长而又艰苦的环球考察活动。

达尔文每到一地总要进行认真的考察研究,采访当地的居民,有时请他们当向导,爬山涉水,采集矿物和动植物标本,挖掘生物化石,发现了许多没有记载的新物种。他白天收集谷类岩石标本、动物化石,晚上又忙着记录收集经过。1832年1月,“贝格尔”号停泊在大西洋中佛得角群岛的圣地亚哥岛。水兵们都去考察海水的流向。达尔文和他的助手背起背包,拿着地质锤,爬到山上去收集岩石标本。

一路上,达尔文把各式各样的石头敲下来放进背包,有黑色的、白色的有夹着一束花纹的。一会儿,背包便放满各种各样的石头,背包带深深地勒进达尔文的肉里,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了。“达尔文先生,这些乱七八糟的石头,到底有什么用?”看着吃力向前爬行的达尔文,助手不解地问。

“你看,石头是有层次的,每层石头里有着不同的贝壳和海生动物的遗骨,它能告诉我们不同年代的生物!”达尔文喘着粗气说道。助手总算明白了一些,赶忙从达尔文身上接过背包,背在自己的肩上。

在考察过程中,达尔文根据物种的变化,整日思考着一个问题:自然界的奇花异树,人类万物究意是怎么产生的?他们为什么会千变万化?彼此之间有什么联系?这些问题在脑海里越来越深刻,逐渐使他对神创论和物种不变论产生了怀疑。

3. 伟大的诞生

1832年2月底,“贝格尔”号到达巴西,达尔文上岸考察,向船长提出要攀登南美洲的安第斯山。

舰长吃了一惊,急忙说道:“这山又高又长,您怎么走得过去?”“我就是要走前人没走过的路!”达尔文坚定地说道。舰长被他的精神所感动,答应了他的要求为了安全起见,又派了向导和骡马一同前往。

当他们扑到海拔4000多米的高山上时,达尔文意外地在山顶上发现了贝壳化石。达尔文非常吃惊,他心中想到:“海底的贝壳怎么会跑到高山上了呢?”经过反复思索,他终于明白了地壳升降的道理。心中异常激动地说道:“看来,这条高大的山脉地带,在亿万年前,原来是一片大海洋啊!”

达尔文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带领大家一直往上爬去。到了安第斯山的最高峰,达尔文忽觉心胸开朗了许多。他俯瞰山下,突然发现山脉的两边,植物的种类并不相同。再仔细一看,即使同一种类,样子也相差很远。它们为什么会有明显的差别呢?

达尔文脑海中一阵翻腾,对自己的猜想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物种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随着客观条件的不同而相应变异!”

4.  物种起源

后来,达尔文又随船横渡太平洋,经过澳大利亚,越过印度洋,绕过好望角于1836年10月回到英国。在历时五年的环球考察中,达尔文积累了大量的资料。回国之后,他一面整理这些资料,一面又深入实践,同时,查阅大量书籍,为他的生物进化理论寻找根据。1842年,他第一次写出《物种起源》的简要提纲。1859年11月达尔文经过20多年研究而写成的科学巨著《物种起源》终于出版了。在这部书里,达尔文旗帜鲜明地提出了“进化论”的思想,说明物种是在不断的变化之中,是由低级到高级、由简单到复杂的演变过程。

这部著作的问世,第一次把生物学建立在完全科学的基础上,以全新的生物进化思想,推翻了“神创论”和物种不变的理论。《物种起源》是达尔文进化论的代表作,标志着进化论的正式确立。

《物种起源》的出版,在欧洲乃至整个世界都引起轰动。它沉重地打击了神权统治的根基,从反动教会到封建御用文人都狂怒了。他们群起攻之,诬蔑达尔文的学说“亵渎圣灵”,触犯“君权神授天理,”有失人类尊严。

与此相反,以赫胥黎为代表的进步学者,积极宣传和捍卫达尔文主义。进化论轰开了人们的思想禁锢,启发和教育人们从宗教迷信的束缚下解放出来。

紧接着,达尔文又开始他的第二部巨著《动物和植物在家养下的变异》的写作,以不可争辩的事实和严谨的科学论断,进一步阐述他的进化论观点,提出物种的变异和遗传、生物的生存斗争和自然选择的重要论点,并很快出版这部巨著。晚年的达尔文,尽管体弱多病,但他以惊人的毅力,顽强地坚持进行科学研究和写作,连续出版了《人类的由来》等很多著作。

1882年4月19日,这位伟大的科学家因病逝世,人们把他的遗体安葬在牛顿的墓旁,以表达对这位科学家的敬仰。

五、理论之争

一方面,达尔文的进化论被描述得斑斑悦目,桎梏人心;另一方面,在这徐徐岁月中,总有一些勇者试图解开它的链锁。达尔文的进化论果真完美无暇吗?

1. 适者生存—一种定义的循环?

在达尔文的进化论问世之后,一些人对自然选择产生了不少疑问:自然选择到底是一种动因、过程或是过程的结果?这词的最大缺点是含有谁在选择的意思,许多人批评达尔文不加限制地将自然人格化,当自然神论者诉求于上帝时,达尔文则求助于自然,认为达尔文废黜了圣经中的上帝,岂不是为了用一个新的上帝—自然来代替它?

由于一些批评者不满意“自然选择”一词,达尔文在后续的《物种起源》版本中采用了哲学家斯宾塞的简洁隐喻“最适者生存”,但这又招来新的反对意见,认为他的整个自然选择学说原来是奠基在同义反复上:“谁生存?最适者,谁是最适者?能生存的”。达尔文曾说,“获胜的自然游戏就是胜者所玩的游戏”,这也是“适者生存”的另一种表述。考夫曼指出,达尔文的自然选择和适应性似乎是一种定义循环,两者都意味着后代数量的增加。

美国人律师麦柏(Norman Macbeth)是一位反达尔文主义者,他列举了一些批评自然选择是同义反复的例子:霍尔丹(John Burdon Sanderson Haldane)在1935年说,“……适者生存一词是一种赘述,正如许多数学的定理,用两种不同方法叙述真理,并无害处”;迈尔(Ernst Mayr)在1963年说,“……那些留下最多后代的个体,照定义就是最能适应的生物”;辛普森(George Gaylord Simpson)在1964年说,“只有将适者定义为生育众多的品种,才可以说自然选择促进新种。事实上遗传学家的确是这样下定义,其它人或许感觉费解。对一位遗传学家来说,适应与否跟健康、气力、美貌或任何其他条件都无关,唯一的要素就是生育效率高”。

沃丁顿(Conrad Hal Waddington)说,“达尔文最大的贡献当然是他的学说:进化的过程可以用自然选择及偶然变异来解释。起初,自然选择被认为只是一种学说,将要用实验和观察来证明。细察下来,他只是一种赘述,它是必然性的宣言,只因前人没有发现两者之间的关系而已。进化论说,在一个群体之中,最能适应的个体(用遗下最多子孙为定义),必定留下最多的子孙。这样的赘述绝对没有减少达尔文伟大的成就;只有当学说清楚地公式化列出以后,生物学家才认识到这个原理具有的解释能力何等厉害”。

2. “斗争”是自然选择的唯一手段吗?

达尔文认为是通过生存斗争实现自然对变异的选择的,而生存斗争之所以存在是因为马尔萨斯提出的一切生物按几何级数增殖导致的与有限资源之间的不可调和的矛盾。恩格斯认为,迁移、地理气候变化与性选择也能驱动进化。

恩格斯说,“没有这种过度繁殖,物种也会变异,旧种会绝灭,新的更发达的种会代替它们,例如,动物和植物迁移到新的地域,那里的新的气候、土壤等等条件会引起这些变异。如果在那里适应下来的个体活下去了,并且由于不断增长的适应而形成新种,而其他较稳定的个体却死亡和最后绝灭,而且那些不完善的、出于中间阶段的个体也随同它们一起绝灭,那么,没有任何马尔萨斯主义,这种情形也能够发生并且已经发生了;就算马尔萨斯主义在这里出现,它也丝毫不改变过程,最多不过使过程缩短而已”。

恩格斯说,“在某一给定的地区的地理、气候等条件的逐渐变化(例如,中亚细亚的变干燥)的情况下,也是一样。究竟动物和植物成员在那里是否相互压迫,这是无关紧要的;由这些变化决定的有机体的进化过程在照样发生”,“关于性的选择也是一样,在那里马尔萨斯主义也仍旧是毫不相干的”。

恩格斯认为,虽达尔文的生存斗争的见解在某种狭义的范围内是有道理的,但“最适者生存”把两件毫不相干的事情混淆起来了,理由:

a)由于过度繁殖的压力而发生的选择,在这里也许是最强的首先生存下来,故最弱的在某些方面也能够这样;

b)由于对变化了的环境有较大适应能力而发生的选择,在这里生存下来的是更能适合这些环境的,在这里这种适应总的说来能够意味为进化,也退化(例如对寄生生活的适应总是退化)。

其实恩格斯所说的这些问题达尔文都有涉及,只是由于达尔文进化论自身的根本缺陷才会招致如此批评。当然,这里还引出了非资源性竞争相关的适应在物种进化中的作用问题。恩格斯的批评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并不是所有的进化都能由马尔萨斯的过度繁殖与生存斗争所决定的,其它因素也能决定进化的方向。

3. 进化论—以辩护代替求证的理论?

奥地利裔英国科学哲学家波普尔(Karl Popper)曾说,达尔文学说并非真正的科学理论,自然选择是一种全能的巧辩,可以解释一切事物,等于没有解释任何事物。这是一种方法论的批判。

美国法学教授詹腓力(Phillip E. Johnson)在《审判达尔文》一书中说,达尔文“形容《物种起源》是'以冗长的辩论’。辩论的中心便是认为共同祖先是很合理的,故严谨的试验是不需要了。达尔文没有提出冒险性的实际试验,故这科学的开头便错了。他领先以理论化解化石记录;引用人工选种繁殖为证据但不提及它的限度;将微变与巨变的重要分别抹杀,因此自己树立了以辩护代替求证的传统”。

当时进化论难以求证,故到处充斥着辩护与反驳。譬如,法国动物学家Pierre-Paul Grassé(1895年–1985年)说,“很难相信,恰好的突变,会准许动植物达到自身的需要。然而,达尔文理论甚至要求得更多:单一的动植物需要数千次的运气和适当的机遇方可造出。也就是说,奇迹必须成为普遍规律:可能性极小的事件会轻易发生……。没有禁止白日做梦的法规,但科学不可沉迷于其中 ……'巧合’成为无神论掩盖下的一种天意,人们不仅这样命名,而且暗中崇拜它”。但是,以研究视觉机制而闻名的美国生理学家、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得主沃尔德(George Wald)却认为,“事实上时间是生命起源中的英雄。我们涉及的时间长达20亿年……有了这么长的时间,'不可能’会变成可能,可能会变成或然,或然会变成必然。只要等待,时间就会创造奇迹”。

再如,生物界存在统一的遗传密码被大多数人认为是生命具有共同祖先的有力证据之一。神创论者詹腓力却反驳道,“生物间相似的式样,包括一致的遗传密码,实有共同因素的涵义。生物有共同点正告诉我们生物在许多不同场合中藉机遇进化而来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共同祖先只是假设,而不是事实”。

六、发展过程

达尔文的自然选择学说被恩格斯誉为十九世纪自然科学的三大成就之一,其影响一直延续至今。进入二十世纪以来,人们对进化论的探索并未停息,在达尔文进化论的基础上,又发展出了一系列新的理论或学说:

(1)直生论

(2)生物进化的“突变论”

(3)新达尔文主义学说

(4)综合进化学说

(5)中性学说

(6)“间断平衡”学说

(7)进化“四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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