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考一次】连载中篇小说

试考一次 （第一集）

作者：雷雨

主播：秋

主编~若欣（Shuixianzi66）

放学了，同学们都还在路上玩耍，金和仁就挎个奶奶用旧麻布衫改做的书包，快步地往回走。刚上楼院坎，见奶奶在抖面袋子，就灰心丧气地走进庭房，把书包往床上一扔，去放馍馍的地方拣了两颗馍馍渣喂进嘴里，不跟奶奶要馍馍，  蔫呼呼地坐在了火垄边上。

金奶奶推手磨子，磨满一大鼎锅豆浆，很吃力得提进庭房，挂在火垅上面的专用吊勾上，顺手摸过火通杆就要吹火时，金和仁来劲了，说：“奶奶，我吹”。没用火桶杆，爬在火垅边沿上，几口就把火吹着了。

金奶奶夸：“我的这乖儿强，今天识了几个字？”

金和仁瞅着金奶奶说:“我饿得想了一天的馍馍，啥字都没记下。奶奶，今天你到底藏有馍馍没，就给一点点让我吃几口，给几颗洋芋果儿我烧着吃几口也行”。

金奶奶说:“给你留了一点，但你大哥从杨路坝背罐子回来把一半儿吃了，你二哥从梯田专业队回来把剩下的一半儿吃完了，没给你留住。乖儿，挨一会儿，等夜饭熟了你多吃一碗，我做黄娃儿莱的粗花花哩，好吃得很"。

金奶奶端来一大木盒玉米面，说：“乖儿，今天你爸和你姐背回销粮要回来了，我们一家人聚齐了就要做一顿好吃的饭。你和面、看豆浆，看豆浆溢起来了就添冷水，我把猪喂了就来铲片片。

金和仁噘着小嘴说：“没加麦面的玉米面片片好吃啥？铲得再好，一煮就烂糊了"。

金奶奶笑说：“乖儿，你仔细看，今天加有碗豆面，铲的片片亮晶晶得白，不会烂。你学着铲，我去挑一回水”。

金和仁一看，说:“奶奶，碗豆面加得特少了"。

金奶奶掌勺舀饭，一惯是舀了第一轮接着舀第二轮，为了让家人吃饱，老说自己不饿，硬是不吃，剩有饭了吃一点，无饭了就一口都吃不上。家人不齐时金奶奶吃不上饭是常有的事，这顿饭人齐，自然没她吃的了。舀第二轮时后面的人就饭稀了，金奶奶根本没打算喝口汤。

金和仁还要饭，金妈妈说：“乖儿，别挣着吃了，给你奶奶剩口汤喝”。

金奶奶气哼哼地说：“我孙子才吃了一碗，他咋挣着吃了？我不饿，就是饿了，有饭也要先让孙子吃饱，吃饱了好长身体”。

半夜，金和仁被尿憋醒，看见奶奶还没睡，迷糊中叫：“奶奶，我要浇尿。”

金和仁的肚子饿了，爬出被窝闻见馍香，口水流出来了。看见奶奶倒在地上，忙上前边摇边喊：“奶奶，你咋了，咋了？”

金奶奶被摇醒后说：“乖儿，天快亮了，别怕，外面没狼，你自己出去浇尿，我抢时间烙火锨馍，赶天亮要烙够明天的干粮”。

金和仁说：“奶奶我怕，你看我”。

金奶奶先把玉米面饼放在火锨上烙，再扶金和仁去楼院坎上浇尿。金和仁尿完伉不急着进屋，问：“奶奶，我听妈妈说你为了让我们吃饱，你经常挨饿。再加熬夜劳累，你身体已支持不住了，小鼎锅做的饭不够我们一大家人吃，咋不换个大鼎锅做饭？”

金奶奶摸一下金和仁的头，说乖儿，我们家的鼎锅是全公社最大的，没有比这更大的鼎锅了。

金奶奶见金和仁两眼可怜地看着她，知道金和仁很想要吃的，说：“乖儿，快睡吧，睡着就不饿了，睡一觉就天亮了。”

金和仁带着哭腔说: “奶奶，我饿得肚子烧烘烘的好长时间了，就吃几口"。

金奶奶笑说：“乖儿，你爸明天要去红军过了路的陡嶺山烧炭，每天不是砍柴、背柴，就是去20里远的地方卖炭，我要给他准备吃半月的干粮。你大哥要带干粮去走乡蹿户，背上罐子换粮食。你二哥要去学大寨修梯田的专业队，虽然专业队有食堂，但是你二哥饭量大，爱吃零食，需要拿干粮。你二姐上高山开挖火烧过的荒地，也要背干粮。现在正是下籽的时间，队长安排让各家的劳力全上，我和你妈明天都要去人造平塬点洋芋，也要带干粮。馍馍还没准备齐，你吃过点就不够了”。

金奶奶口里说不给，但手已伸进了装馍馍的笼孑，掐一点用鼎锅蒸的玉米面馍，说：“乖儿少吃一点，吃多了明天的干粮就不够了。我家缺粮食，节省着吃都不够，以后更要节省”。

金和仁问: “奶奶，我家为啥缺粮食？”

金奶奶严肃地说: “粮食是挣工分分来的，我家娃多劳力少，挣的工分少，分的粮食就少，就缺粮吃。”

金和仁说:“奶奶，我不念书了，我也要去挣工分。”

金奶奶大声的训:“胡说！我家再穷也要供你读书。你一定要好好上学读书，长大了挣白面馍馍吃。明天是星期日，你可以去挣三分工，因为金队长安排了，让大一点的学生去放洋芋籽”。

金和仁高兴得跳：“好，我去挣工分，挣粮食。诶，奶奶，我们都走了，两个妹妹和两个弟弟谁管？”

金奶奶把金和仁扶进被窝里，说：“有你大妹妹管，快悄悄地睡，别吵醒他们”。

还不到吃晌午的时间，金和仁就饿的坚特不住了，虽然没说出口，但还是被金奶奶看出来了，说“乖儿，你已是12岁的大小伙子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听话，再坚持一会儿”。

金和仁好不容易坚持到把仰沟山一块地点上了，金会计大声吆喝：“大家坐下稍微体息一会儿，歇会儿了去偏山沟点洋芋，坚持一下把偏山沟点上了，我们就回家吃晌午。”

仰沟山曾经住有8户人，这时都迁下坝了，还有病英子一家住在缺水的半山墚上。这时候病英子站在门槛上大声的叫金会计：“大爸，快来歌气，喝水来”。

金会计自言自语地说：“凡正要在病英子门前过路哩，就去坐在她家楼院坎上歇口气"。

病英子双手端出一大碗小麦面酸菜拌汤，笑着接给金会计，而后挨位给坐下歇气的人各端一小碗。

金和仁早就饿了，等着喝拌汤，眼看就轮到了，病英子却端给了别人。

不喝病英子的一碗拌汤饿不死人，只剩下金奶奶、金妈妈、金和仁等4人了，病英子既不给端拌汤也不说句光面子嘴，搞的4人10分尴尬。

金奶奶撤把金和仁：小声说:“我们走”。

一家三人坐在偏山沟一颗大柿子树下歇气，金和问：“奶奶，那个婆娘咋不给我们拌汤喝？”

金奶奶气哼哼地训：“不能叫婆娘，你要把她叫大娘哩。病英子是狗眼看人低，见我们穷，看不起我们。人穷了就要看眼势，乖儿，你只要好好地念书，长大了就会吃白面、大米，到那时还稀气她那碗清溜溜的酸拌汤？”

冬英子走过来了，骂：“病英子这个忘恩负义的婊子，全靠巴结金会计着过好日子哩。怪不得她经常唱山歌：“青岗林里撤锯哩，为人要为会计哩，算盘响声吧嗒吧，每月工分三百八。”

金奶奶问：“我没喝拌汤都没骂，你喝了拌汤的还骂啥？”

冬英子很生气地说：“我再穷也喝过拌汤，我做的拌汤比她做的那骚臭的拌汤強10倍。今天上工后，病英子干了没吃两碗饭的时间就回家了，随后金会计就去她家了，好长时间了金会计才没精打采地来点洋芋。你没看，给金会计的一大碗拌汤舀得稠，给其他人的都是清溜溜的酸菜水。这婊子，有好些人都在背地里骂她男人爱偷人的柴，咒着、盼着叫天火烧她家的房哩，她还巴结着给酸拌汤喝哩。我该咒她而没咒她，她还不给我酸拌汤喝，羞辱我哩。天火把她家烧过一次了，她男人还在偷背人的柴，天火一定还要再烧一次她家的房，把娃腿都要烧成灰哩！”

金奶奶虽然用一夜时间准备了好多干粮，但没有自己的一份，只给金和仁拿了半块玉米面火锨馍，而这半块馍早让金和仁吃光了。

金奶奶见金和仁用乞求的眼神看自己，说：“乖儿，心里别想馍馍了，越想越饿，想老师给你教的书，想想就不饿了。再坚持一会儿，我们回家做晌午吃。”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集分解。

(未完待叙)

作者简介

金阿云，出身山村，爱好写作，已刊发习作五十多篇，系乐清市作家协会会员，秦川文学院签约作家。

主播简介

秋，吉林一白山，高级工程师，热爱生活，闲暇时间喜欢诵读、运动，热情开朗，用声音陶冶情操，希望我的声音能给大家送去温暖，带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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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编：若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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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审：小玥儿 李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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