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导名校艺考参考: 张艺谋是如何回答考官提问的?(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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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艺谋是如何回答考官提问的?(三)

提问三:张艺谋同学,说一下你的经历以及印象很深的事情。

对小时候的事情我记忆犹新,那时,我妈给我买一毛钱一小袋的花生米,我就会把花生米放在口袋里,用手慢慢把它的皮弄掉,在手里摸半天才把它放在嘴里,然后,用嘴把花生米咬成两半,一点一点的吃。往往是一袋花生米能吃上好几天,仔细地回味,延长那种享受的时间。小时候就是这样,这是一些很小的印象。由于我经历了到农村的插队,又经历了文化大革命,环境的原因使我一直很自卑,也不觉得自己有一个了不起的背景,我从思想上没有这种感觉。当我遇到不公平的待遇时,我从来不抱怨,我总觉得是应该的。

张艺谋摄影作品

我学习照相是在一九七四年开始的,完全是自学的。因为,那时在工厂很无聊,工作以外,没有什么其它事可以做。那时候很年轻,总觉得不能荒废青春年华,但是,又不知该做点什么。后来,逐渐喜欢照相,就开始学照相。

张艺谋摄影作品

这种学习,完全出于一种渴望,一种没有目的的渴望。只是觉得年轻,不能浪费光阴,不能就这么混下去。那时,我有这种感觉。在学习摄影的过程中,在学习暗房技巧的时候,我记得是一本非常厚的暗房技巧书,我差不多把半本书都抄下来。因为借人家的书要还给人家。我那时全是自己学习,我记得那时候我比较擅长拍结婚照,我们工厂职工只要有人结婚都来找我。

我从小在机会很少的时候,绝对不敢想太多。为什么想上大学?并努力争取,是因为那个年代这个机会已经全面铺开,给每一个年轻人一个上大学的机会。我也曾想过考体育学院,因为我爱好体育。我会画画,一度也曾想考美术学院,但我觉得我不行,因为我没有什么专项。而且,当年我已经二十六、七岁了,有很大的困难。考美术学院要画素描,我觉得我的水平考不上,我没有正经地画过几张素描,我只会在工厂写写标语,办办展览,写毛主席语录,出一些黑板报,做一些宣传的工作。所以,我觉得我不行。后来,是别人给我出主意,我才下决心考北京电影学院的摄影系。因为我爱照相,而当时,纯粹是为了找出路。

在影片《活着》中,葛优饰演的福贵,一生为人谨谨慎慎,谁也不敢得罪,总想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但是,命运的折磨,总是使他遇上问题。他想的是鸡变羊,羊变牛,以后的日子就会好起来。他从心底对未来有一种憧憬。这完全是一种小人物的正常心态。在社会大的时代变迁中,在社会大的政治动荡中,他无能为力,无以应对,苦难屡屡降临在他头上,但是,他坚强地活下去,就是想活得更好。

我觉得,在几十年前的中国,在所有的家庭的潜意识中,就是“活着”两个字。包括我自己在内,我们都有这样的精神经历,就是活着,没有任何想法,连想法的影子都没有,它不存在你的脑海之中。因为,你不知道明天的生活会是怎么样,你完全不知道,而且,那时大家的思想非常的单纯,单纯得像小孩一样。听领导的,听中央的,听毛主席说的话,说什么都照做,不作他想。自己没有想法,思想上是空白一片。因为,那时毛主席说怎么样做就怎么样做。

影片《活着》一直没上映,我想短期内也不会上映。中宣部有规定,我们国家历次政治运动的题材不能拍。不是说你站在什么立场上拍,而是不能拍。作为一个导演,如果你的作品,中国人长期看不到,我相信是很失落的,我不能接受这情况。我还是一句话,我拍电影是给中国人拍。你的工作影响了大家,让大家为它多说两句话,让大家为它多骂一句人,这就是你作为导演的价值,其实你还能做什么呢?

当年西安厂拍《老井》,导演吴天明让我演,我也觉得很新鲜。我自己说服了自己,好,我答应了,我怎么做呢?我不会表演,我不像会表演的人,马上可琢磨角色该怎样演,或是排小品,我都不会,我只能下笨功夫呀,我唯一能做的准备,就是跟农民住在一起,把自己弄得象农民。

那时我不知会不会拍到手的特写,你看《老井》,其实拍手的特写很少,但是我搓了三个月的手,只要一开会,一闲下来,就往地上一坐,抓一把土,抓一把砂子搓我的手,让十个指甲的边全部藏黑,并且把手搓得特别粗糙,结果也没用上,我背石板背了将近3个月,一开始背五十斤,后来背三百五十斤,走十几里山路,我就是觉得要对得起吴天明,把这件事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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