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手指作品 | 当一只虫子有了愿望

当一只虫子有了愿望

◎ 洪征

天气好像比昨天稍微变温暖了一点儿。灿烂的阳光，在窗外温暖而宁静地洒落。

楼根儿底下，草坪上钻出来点点的绿。分散于枯草丛中。像颗颗星星，闪烁着光芒。又像是孩子们的眼睛，眨呀眨的，仿佛正期盼春光。

斜倚窗前，看着自由世界里的生命，在这明媚的春光里萌动。

不经意间，看见窗台上的一只瓢虫。通体的橘黄色，上面有几个漆黑漆黑的圆点儿。头上有两根细细的触角，背上是个弧形的壳。

在煦暖的阳光里，正在努力地沿着冰凉的大理石窗台爬行，一会又顺着窗户玻璃爬。速度极慢，它就像是一位刚刚大病初愈的病人，身体有点虚弱。这又好像是它的舞台，它在悠然地跳着独创的舞。慢慢地，向着灿烂温暖的的阳光前行。

我心里不禁暗暗佩服这小小的生命。整个冬天，它是怎样躲过严寒的呢？它吃什么喝什么？而且，这间房子，暖气也不太好，到了晚上，更显得冷。连窗台上的花都没能熬过冬天，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又是怎样挺过来的呢？

我想着，用手指轻轻地推了一下它。它立刻翻了个身，四脚朝天，几个爪子在空中挥舞，仿佛一位议会的议员愤怒地在众人面前挥动双臂，又似乎要揪住空气中的什么，以便翻过身子来。

突然，它的带有花纹的硬翅膀，一下子张开了，把它的身体支撑起来，从“仰泳”变成了“狗刨儿”。我用手指拦住它，它伸出两只触角，像是在探测，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转过头换了个前进路线。

它慢慢地爬上明亮光滑的玻璃，像一位冰上舞蹈家，沉稳而自由地又开始了它的旅程。突然它从上面摔下来，小小的身体在大理石窗台上打着转。它并不吸取教训，依然执着地向着高处前进。我明白了，它是要探触春天。

这回，我没有阻挡它，让它自由地爬向它要去的地方。而两扇玻璃窗中间，厚厚的一层灰，里边有几只已经死去的瓢虫。有的被灰埋了半个身子，有的面朝窗台，有的歪斜着身子……当它爬过同伴的身边时，有一点迟缓。也许它想到了些什么。这些不知名的兄弟姐妹，都死在通往春天的路上。

这时，我悄悄地把窗户打开一道小小的缝隙，让它爬过去。瓢虫不知道爬向哪里了。但愿它在料峭的春寒中飞得更远，寻找到属于它的万紫千红！

法国导演吕克·贝松就如同这样一只虫子，9岁那年，父母带他去摩洛哥度假。他第一次看到了电影，深深地被这种神奇的艺术吸引，一下子迷恋上了电影。从此确立了自己的愿望：要拍世界上最好看的电影。这个年轻人此后摸爬滚打于好莱坞的电影圈，从最底层的小工做起，如一只小甲虫，缓慢而艰苦地爬行，经历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种种困苦磨难。终于，他拍出了世界上最好看的电影。《第五元素》是他40岁那年拍摄的，全球票房2亿美元。《这个杀手不太冷》等九部影片，部部经典。他也成为世界上最牛的导演之一。

据说，一块石头有了愿望，它能成就一座宫殿。那么，一只小小的虫子有了愿望，就如同飞蛾见了火一般，执拗地向前，不肯回头。

一个美好的愿望，就是生命里的一扇明亮的窗，推开之后，会尽享明媚的春光。上天会厚待那些为了愿望而孜孜不倦的追求者，只要怀着勇敢、坚强而执着的心，他就是不可战胜的！

注：洪征，金手指成员。人民教师。此文发表于《辽宁青年》2021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