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雨丝】| 陈小霞作品:童年生活
陈小霞作品
养伤期间,得闲,又把那些童年的碎片记忆翻了出来,偶尔回味一下,那个年代的生活,是那么的纯真和美好!
童年的生活,特别使我怀念的是那个年代的老人,现在她们都不在人世了,我来不及感恩的,来自左邻右舍的老奶奶。
记忆中的泥房子里,有一个大厅门,分上下厅,下厅入去就是天井,天井上去是上厅,一排泥房里,只有一个大厅门,两个横门,三个天井。一个天井组合住了好几户人家,三个天井就住了我们同一个祖堂的人。有的同一个祖堂的人经济生活稍好一点,人口多一点的,已在外面另建房子,但老人和经济困难的,还是挤在一起,各自生活,又互相帮助。
有记忆中的我第一次步出家门口,一早起来到老奶奶家门口(从前总按号数称呼,第几奶,第几婆,年代久远,忘记了),记忆中她总是蹲在家门口,用脸盆装了水,在漱口洗脸,她总会关切的摸摸我的头,然后习惯的用毛巾帮我擦把脸,这样不知道擦了多少天,有一天她不再出现了,我母亲总会拉着我,不再让我到她洗脸的那个家门口!
渐渐的我忘记了,又去了另一个老奶奶的家门口,她也总是在洗脸,也总是习惯的帮我擦上一把,她的手艺很好,也懂多少中草药,每到社君诞节前,我总会跑到她家搞搞震,把那些剪好的纸花拿来乱搞一通,她总是会耐心的教我,但是至今我也没有学会那门手艺!记得她是一个老党员,那时候,常见她半夜提着煤油灯,或拿着一把竹绞火(破篾片用的不可编织内料,晒干了,又脆又易燃,在未有电灯电筒的农村家庭普遍用于夜晚照明用。)到大队公社开会,开会回来,就给我们讲新闻。每到听说有什么瘟疫的时候,她就组织同堂的妇女上山釆草药,回来或煮水,或剁碎了和糯米粉等搓成圆子,煮一大锅,放到厅门口,等干农活的,放牛的,回来见到,就拿碗去大碗的盛着吃。(小时候,不懂事的我们,只知道欢喜,有好吃的,需带点药味,也觉得新鲜,有趣,不懂大人们的辛劳,和对瘟疫的担忧。)那时候,差不多每家都会吃这个,不知道的在听谁家说了,谁家做了这个的,就顺便吃一碗,是绝对没有人会不给的,都是放在大门口,你经过就看到了。她是看着我长大,看着我嫁人,看着我叛逆我的父母,有一天她看不下去了,把我叫到身边侃侃而谈,教育我,告诉我我的父母是怎样在那样艰难的岁月环境下养育了我成人,那次之后,我一直记住了她的话,她也看见了我的转变。她每次见到我总是很开心的笑着和我母亲说生了个好女儿。
另一个老奶奶在我有点懂事的时候,总爱捧着个饭碗,蹲在她的身边,听她说迷语,讲历史,她身体不是很好总是爱蹲门口,我也习惯跟着她蹲门口,她的孙子看见我这样就教我读故事书,后来,我就习惯了看书,在她家看了一本换一本,像已经痴迷一样...
又另一个老奶奶每晚母亲总爱拉着我到她家的地堂上看月亮,讲牛郎织女,讲董永,讲了一个又一个故事,讲了一个又一个迷语从春夏讲到秋冬,总爱学她唱老歌,,她有讲不完的故事,唱不完的歌,她总爱夸我两句,小人儿就是有鱼勾肚(有记性),她很关怀左邻右里,有一点点好吃的都要分到这家那家,,从不独食,有时候我总会捧着饭碗去蹭菜,...
我的儿时生活总是充满了温暖和爱,觉得世界就是这个样子的。人心就是那么纯朴的。
长大了看看现在的人们总是觉得差远了,现在的人,总是那么的利己,计较。
常常给我的感觉是,也许高贵的人和文化无关,和生活的环境有关,就像我儿时所遇到的老奶奶们一样,她们都是文肓。但她们的心灵是那样的高贵,那样的温和又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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