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中国】| 卧书斋主作品：故乡.清晨

故乡.清晨

三个月没见到我的小儿子了，他随奶奶回到老家，假期回去接他们，老家山还是那座山，梁还是那道梁，国家在大力改造基础设施，路灯，公路，卫生设施，广场，网络，加上正在日益完善的社会保障系统建设。但是，常年住在老家的人越来越少了，一个村庄，剩下大多60岁以上的老人，加起来也就20几个。

好在已经有很多人回来重修老屋或者盖房子，不知道这是否是乡村振兴的前音。每谈到故乡，想起鲁迅先生的大作《故乡》，仔细想一想，兴盛也好，冷清也罢，核心的问题，还是迅哥和闰土，少年和成年的变迁，迅哥的儿子和闰土的儿子宏儿的少年和成年的未知，一切都是为了天地人， 

人与地，人与人，莫不如此。       

出走仍是少年，归来必定沧桑。       

一首小诗，献给故乡和故乡人。

深秋的露珠慢慢摇曳着弯弯的草叶，     

母亲便推开了院子里的月光。     

劈柴在土灶里噼啪，

炉火红通了炉膛，

温暖了清晨的村庄。

 炊烟从灰色的烟囱里袅袅升起，

像一缕缕蓝色的丝绸

缓缓穿过村前村后古老的枫树梢，

先叫醒了东山上跳动的启明星，      

再去挽留了西山依依不舍的月亮。

青翠的田野里，

雾气和水珠，

绕在父辈们的裤管上，       

浸染着忙碌清凉的时光。      

那些刚刚睡醒的少年，

牵着牛儿，迎着朝阳，

趟着田埂上的露珠，

沐浴绿草的清香，铃铛声响，

传来他们乡音朗诵的诗篇，

少年的心，其实，

已不在意碧绿的稻田在脚旁。      

这是我童年晨起的牧歌，

这是我童年的故乡。

如今

已远去了心中的模样，

正如这深秋，遥远，

寥廓和清凉。

母亲渐渐老去，

已推不开院子里清晨的月光。

田间的草叶依旧坠满露水，

却淋不湿老父亲古铜色苍老的脸庞。      

山野上杂草摇曳，野花儿飘香。      

那些田间地头书声琅琅的牧童，

早就挣脱老牛们鼻绳的羁绊，

头也不回走向远方，       

远行路上的滴滴汗水

颗粒饱满装满了他的谷仓，

期许归来时

收获故乡和父亲赞许的目光。

远行的人啊!       

城市闪烁的霓虹灯，       

你是否已经习以为常?       

我可以告诉你，

村前的老井还很清澈，       

后山的老枫树依然沧桑。

老橡树已成风中朽木，

它身旁倒塌的那片废墟是我们读书的祠堂。

此时，故乡的风正吹过远方的山岗，

祠堂的破墙上画满夕阳，

村口的茶树杈上

飘动的是老父亲晒干的旧衣裳。      

你是否知道?，       

你家稻田里野生的稻穗，       

正在低头的忧伤。

本栏目主编：韩阳

作者简介: 卧书斋主，本名韩晓永，河南新县人，曾从事中小学教育工作，虽误入“法”门，但未皈依深处，居低而仰望，市井寻自然，现工作生活于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