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令之鱼目混珠｜戏说兵器（3）：双股剑

戏说兵器

已是冬初，这个冬，一到来便给予人们狠狠的寒冷。暖阳慵懒地爬上层楼，人们借着阳光中的暖意，纷纷躲入光芒里。

黄叶飘零，茅草残落。树木换上了黄装，绿也深沉得浓烈，成了墨色的绿。街树的零落，北风的凛冽，小街上人流不多。

天冷了，由于生意冷清，李善开始偷懒起来，连着两天很晚才到店里。赵猛走出店外，望望清冷的街道。寻思着：看来今天一样也不会有生意上门，就让这小子多睡一会吧。

赵猛闲着无事，独自一人，收拾着兵器店里的物品。转眼又一年了，他翻看着一件件古兵器，用鸡毛掸子弹掉顽强附着的灰尘。赵猛突然感慨起时光的流逝，正拿起一把古刀欣赏着。身后，猛地窜进一人。

“赵哥，赵哥，瞧我得了一对宝剑。”李善不知何时，竟然出现在赵猛身后，手中提着一柄古朴的宝剑，脸庞呈现出得意洋洋的神色。

赵猛双眼迅速被那柄宝剑所吸引，急步上前，抬手伸向李善手中的剑柄。李善却微笑地将手移开，似乎不愿意赵猛接手宝剑。

李善狡黠一笑，将宝剑双手举起。“想看宝剑可以，得说说宝剑的来历？”李善阻止着赵猛。

赵猛的眼神随着李善的动作由下及上，仿佛饥渴之人忽然望见食物一般。李善左手抓紧剑柄，依然高举，右手阻挡着赵猛向前的身体。

赵猛双眼紧盯着宝剑，炯炯眼神就像是过安检时安检人员手中的仪器似的，一阵的瞅着。观察片刻，赵猛却突然不以为然地端详着李善，眼里淡淡的笑意。眼睛直钩钩地看着李善，看得李善羞赧十足。

李善眼神闪躲着，毕竟被这样盯着瞧确实不习惯：“赵哥，有什么不妥说道说道。别用这样的眼神瞅人好不？这样瞅得人好难受。”

“呵呵，小子哎！整起赵哥来了，这只不过是一对赝品而已，搞来糊弄赵哥不成？”赵猛装着生气的样子，吹胡子瞪眼。

“什么？怎么会这样？明明是把好剑呀！”李善惊愕了，顿时放下手来，将剑平放胸前，双眼死命地望着。

“我来看看！”赵猛一把抓起剑来。用力一拔，双剑从剑销中一闪而出。

双剑出销，一长一短，一细一粗。明晃晃地闪动着，但是做功精细，剑身一面为脊，一面较平，二剑合为一体，仿佛只是单剑。

“此剑为鸳鸯双剑，又名双股剑，是三国时期刘备的配剑。可是刘备并不是真正配带双股剑四处征战。”赵猛转动着剑身，道出剑的来历。

“赵哥，好眼力这确实是赝品，我古玩市场地摊上遇到的。感受价格不贵，做功不错，买来耍耍。只是赵哥怎说刘备不是配带双股剑？”李善连忙附和着，其实他心里知道这并不是真品，才一百元从古玩市场的地摊上买来的。

“知道马镫不？”

“知道。就是骑马用的挂在马鞍两边上的脚踏。”李善见赵猛突然转换话题，知道其中定有说法，便静心聆听。

赵猛挥舞着双剑，剑光如虹。虽并不是真品，但是光照下却煜煜生辉，赵猛舞得甚是喜欢。

“因为，三国时期并没有马镫。如果要双手持剑，双脚没有踩实，双手的力道也没有办法发挥到极限，更谈不上马上对攻。影视剧里的马上对攻都被文学化了，其实真实的对攻还是在马下较多。”赵猛双剑指向李善，李善身形一闪，躲向一旁。

“但是这也不能就说，不可能用双剑在马上作战呀？”李善不死心，一味为自己找理由。

“三国时期，军阀混战，对铁器的需求与使用都是供不应求。对铁的冶炼技术也并不发达，加上加工时用的辅助器材是风囊，烧的是煤，这些都制约着铁器冶炼的发展。黄铜所制的刀剑，作战中是抵不过精铁所制的刀具。所以，铜制的刀剑在疾马高速冲撞时的硬碰硬中，容易折损，更易伤到持剑之人，根本不利于将领使用。”

李善故意迟疑道：“所以，三国时期根本不用剑对战？”

“是的，而且古时剑并不用于厮杀。一般是为了显示身份与权利而配带与腰间，其实更是一种身份与威严的象征。更多时候是军队主官用于阵前指挥，突显权力与威信的增加士气时所用，直接用剑反而有辱斯文。”赵猛边舞着剑，边说道。

赵猛身形轻盈，动作却劲猛，剑在手中仿佛游龙，突左忽右。剑在空中刺、劈、砍、削，无所不用。只见赵猛一个翻转，左脚踢出，脚到剑到。却又回身一刺，双腿顺势劈叉而开，在地上形成一个“一”字。李善忍不住一个“好”字冲口而出。

赵猛回首一望，脸上泛起微微笑意。他跳跃而起，定身收剑。赵猛舞完双剑，合起剑身。左手抓住剑销，轻抵剑尖入销中。右手一挥，双剑入销。动作潇洒自如，一气呵成，李善看呆了，没想到赵猛剑竟然舞得如此了得。

赵猛再次看看双剑。虽然是赝品，但是在鱼目混珠的古玩世界里，可以达到这样以假乱真的程度也是少见。

李善知道赵猛的心思，因为懂行，所以爱不释手。

“赵哥，是不是看上了这柄双剑？”李善故意轻声说道。

赵猛并没有回答，从一个柜里拿出一柄古剑。李善近身才看清，与他手上的双剑很是相似，但是剑销古朴、年头明显不短。

只见赵猛轻轻拉出宝剑，双剑明晃照人，一道闪电般的光芒，直刺李善的双眼。吓得李善猛地一扭头，定睛一看，赵猛已经将双剑握在手中。

望着虎虎生威的宝剑，李善赞不绝口。

“这才是真正的子母双剑，但不是双股剑。当年，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一位武者手中得来。怎样比你的‘宝——剑——’如何？”赵猛有意将“宝剑”二字拉得挺长，而且还加重了声量。

李善自知这才是宝剑，收起假剑，向着赵猛说道：“赵哥，我不用这鱼目哪能吊出您这真正的宝珠呀！”

原来，李善一直知道赵猛有对宝贝，可赵猛不是炫耀自诩之人，所以一直不同意拿岀来令李善一包眼福。

此时，李善用假剑不仅吊出宝剑，还一睹赵猛舞剑的风采。

二人相视一笑，提剑作揖，颇有古时大侠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