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拍：韶华易逝秋色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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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常心不在焉 *

——酸枣小孩

韶华易逝秋色尽

文|图 / 酸枣小孩

今日小雪。阳光压城，一片明丽冬色。小区行道边悬铃木的叶子正在大面积金黄。过不多久，伐木工就要来把它们变成突兀存在的树桩了。

小时候，到了“小雪”节气，便急不可耐地盼望着天上真的飘起小雪花，现在没有那么傻了。可是，心里也知道，白露过去了，霜降过去了，小雪也过去了之后，我所迷恋的秋天真的就走到了尽头。

近日偷闲，出去走了走，拍了一些秋之尾声图，存之，以纪念易逝的韶华，和秋色。

山大二院墙体上的红色地锦。如今早已经不见了踪迹，只留下赤条条几根细茎挂在破墙上了。

这是稍早时候拍的百花公园里一株正当其时的银杏树。

百花公园里的满地落叶。

华山秋色图。此华山非彼华山，济南城华不注山是也。赵孟頫《鹊华秋色图》里的秋色比我亲眼所见的秋色要美许多。

然而，相较于钟情一幅绝世名画，我更钟情于亲历的风景。

前几日，我去看了华阳宫里那些近千年的侧柏和石榴树。侧柏依然苍苍翠翠，石榴树却已经叶落果尽，几个残留的空果壳挂在枯树上，昭示着秋尽冬来的自然秩序。

初秋时节的石榴树。深秋时节的石榴树。

以前的华山湿地公园是完全开放式的，任你骑着各式车子穿行与环绕。所以有时候我们会骑行华山湖，走走停停，尽享人造风景之美。

然而，忽一日便设了围栏。要想游览园景，你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徒步跋涉，要么乘坐公园里的观光车。所以我们只能徒步走到华阳宫，盘桓一会儿，便到了关门谢客时间。

站在华阳宫的高处俯瞰。只看得到近处的屋脊和树梢。远处的华山湖是看不到的。

青石地面上被风吹落的银杏叶，所有的叶子聚拢在一起，仿佛在商量着集体出逃事宜。

往回走的时候，路边的树梢上，一只灰喜鹊腾空而起，飞向远处。华山的树木间多的是这种北方常见的飞鸟。它们的叫声清亮，而又略显寂寞。

华山湖里的游船停靠在岸边，湖面上有微澜泛起，在夕晖的映照下波光粼粼。远处是高低层叠的现代楼宇。

如今的风景，距离画卷时代已经很久很久了。

去趵突泉看菊花展的余韵。

的确是余韵了。大多数的菊花已经萎败，蔫着头苦捱着被强行赋予的每年一度的主角命运。

万竹园内的石榴园。黄灿灿的石榴叶煞是好看。石榴园是我最喜欢去的地方。这古朴的小小四合院，黛色的屋瓦，旧红色的廊柱。衬着这枝丫交错的石榴树越发古意盎然。

杏园里的芭蕉树依然绿意葱茏。仿佛不知道身外已经季节变换。仿佛不知道世间的某些生命其实很脆弱，根本经不起一场突如其来的风雪交加。

路过趵突泉。看见一些外地游客在拍照。三股泉水汩汩而流。望鹤亭茶室旁的清潭里锦鲤少了许多。只有几尾在闲闲地游着。冷清而寂寥。或者它们心里也在忧郁地思量，那么多的小伙伴不知道消失去了哪里。

济南的泉水唯有此时最好看。澄澈，清明。安安静静。日夜不停地流淌。流淌。

它们也在等待着冬日的来临。

酸枣小孩，河南延津人，现居山东济南。自由作家。民刊《向度》主编。出版散文集《从前，有个王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