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省桐柏县平氏镇的人们,绝大多数是内敛谦恭,不善张扬也不善言语的。然而,也有例外,比如他们自己创造的“舞狮子”、“扭背妆”、“三月三会”,那种奔放、那种娇柔、让人百看不厌,回味无穷。“舞狮子”和“扭背妆”都是原生态的民间艺术表演。每年的正月,豫东的天气确实别具味道,寒风刺骨、万物萧瑟、满眼单调孤寂。但那正是生命沉默思考,养精蓄锐的季节。也预示着生命来年的循环往复,破土而出。这个时候的“舞狮子”和“扭背妆”就像是这个孤寂冬天给我们带来的一种温暖,一种壮美,一种震撼!每到正月十五,闹元宵的活动精彩缤纷。“舞狮子”和“扭背妆”就会来到街头巷尾激情释放。我喜欢看“舞狮子”全副武装的红男绿女,鼓槌挥舞、鼓声如雷、震憾大地。只见那威武的大狮子跳跃起来,如猛虎出山、烈马奔腾;又如惊涛拍岸、春雷滚地、狂风怒吼;步伐铿锵有力,阵容威武雄壮,气势逼人。充分体现着平氏人民憨厚朴实、悍勇威猛的个性与性格。我想他们或许正渲泄着烦恼、忧愤、悲伤。都渴望在这一刻,像溃坝般得以渲泄、释放……但或许更多的是快乐,劳动的快乐!收获的快乐!家人团聚的快乐!是向人们宣告,自己生命的尊严与存在。
在街道上,还能看到浩浩荡荡的背妆表演。一个个造型别致、独具匠心的表演让人目不暇接,成为当地群众独特的节日记忆。记得自己小时候,看背妆能跟着跑几条街,总是百看不厌。“扭背妆”都是10岁以下的孩子扮演,有单人妆、双人妆、三人妆。俗语云:“姑娘上过妆,婆家不用相;男孩上过妆,娶妻挑着相。”上妆人物的扮相,均是人们喜闻乐见的优秀传统剧目中人物,如《白蛇传》里面的白蛇、青蛇、许仙;《西游记》里面的孙悟空等……及富有时代色彩的人物被大人举过头顶,惊险刺激又诙谐逗趣。我最喜爱看的是小孩与小孩相遇时,互相的打闹戏耍,有时是孙悟空拿金箍棒打了一下擦肩而过的小仙女,小仙女会嘟起小嘴,用长衣袖回应过去;有时是拖着长长衣袖的小公子哥用衣袖抖落一下迎面而来的大小姐,小姐会含羞的看公子一眼,忍不住抿着小嘴一笑。这时会让人想到:“红颜一笑醉倾城,知己一言把酒欢。”在锣鼓喧天和鞭炮声中让人们感受到的是,粉面桃花,春燕御泥、鸟儿鸣叫、春笋拔节、鲜花怒放。人们闹的不只是春天,更是的幸福生活。创造美好生活不可遏止的力量!统民间大型舞蹈艺术形式,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也是平氏镇的特色文化。熙熙攘攘的人群,把玩“舞狮子” 和“扭背妆”的人们围的水泄不通。像掀起在平氏镇的狂飙,在长期的流行过程中,它粗犷豪放、剽悍威武、舞姿优美、潇洒大方、有张有弛、群而不乱。人们制造热闹,也享受热闹,这就是人生的幸福。我想,唯有热爱和生存于这片土地上的人群,才能创造出此等奇观,也能凭借它而释放其内蓄的威力!到了每年的“三月三”,就会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三月三”会。戏台搭在河边上,沙滩很宽阔。人们踩着软绵绵的沙滩来看戏,热了到清澈的河水边洗洗脸,累了坐在软绵绵的沙滩上歇歇脚。人山人海,卖吃的、喝的、玩的、小孩子拉着大人的手,挂着大人给他们买点吃的喝的,女人们在布摊上掂着花布在身上比来比去,好看不?耐脏不?男子们挑着摆的农具反来复去的看,结实不?耐用不?也听说谁家的小伙在赶会的时候,看上谁家的姑娘了;还有谁家孩子走丢了,在戏台上喊来认领的……感到特别热闹,特别的好玩。会结束了,沙滩上会长出许多向日葵苗,估计是卖生瓜子人们撒落掉的,我和小伙伴们会挎着篮子,开心的去沙滩上挖向日葵苗,然后栽在自家的菜园里。感到特别的快乐!一眨眼好多年过去了,多么美好的场景,现在想想像做梦一样!会场,早就从河滩搬到镇上了。
时光在流逝,我们镇“三月三” 的会却从来没有间断。每年都会请来戏班子唱戏。戏还没有来,唱戏的消息却传的很远了。引来了很多外地做生意的人们,在街道两边搭起了帐篷。卖衣服的,卖羊肉串的,小孩子们玩的蹦床、飞车、占满了街道的两旁,给小镇增添了许多热闹与喜庆。随着三月三这个节日的到来,家乡男女老少的乡亲们,都会不约而同的,从四面八方赶到这个热闹的地方共同的欢乐。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川流不息。老人们看戏,年轻人看歌舞,小孩子们看杂技。会场上生意人的吆喝声,音乐的震憾声,摇动着人们内心的狂欢。这不正是生活的节奏,人生的滋味,年复一年人们对美好生命的呐喊吗?幸福的笑容,在每个人的脸上荡漾着,这是属于农村人特殊的节日。喜庆的喧笑声,冲洗着农村人的疲惫。这些节日,就像是我们平氏镇人们的丰收节、狂欢节!然而,今年的街道却空旷了,没什么逛街的人,店铺也许多没有开门,三月三的庙会也取消了,往年举行庙会的街道上,更是空无一人,没有人参与、没有人打扮、没有人闹腾。感到这个春天空了,大地空了,人们的心空了。我不禁更加想念“碧空如洗、阳光灿烂、彩绸翻飞、鼓声震天……”欢闹情景了。但人们知道,今年的疫情,虽然耽误了习俗在平氏镇开展。但在人们的心中,在人们的生活里,一切都在。疫情虽寒冷刺骨,却也阻挡不了传统文化在富裕后人们生活里开花结果。因为人们对幸福生活的追求不会停止,习俗仍旧在人们心中生根发芽,我和其他人一样,期盼着雾霾快点散去,疫情早点结束。我可以肯定来年,我们的狂欢节将更加热闹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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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网络
作者简介:马艳,河南桐柏人,县平氏镇教师 ,教学之余喜欢看书。热情、开朗、积极、向上、热爱生活。做一片绿叶、一丝春风、一缕阳光,把温暖和爱带给最可爱的孩子们!
作者往期作品回顾:
马艳 | 美丽的黑明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