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东:京剧“尖字”的重要性及其记忆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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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剧的唱唸中,能分清尖团音、上口字,会使吐字清晰而纯净,喷口有力而苍劲,唱腔古朴而大度,渲染力强烈而动听,这是京剧语言的重要特征。这种“存古”现象,直接体现了数千年古代汉语的音韵之美。在京剧的唱唸方面,强调的“字儿、气儿、劲儿、味儿”中,“字儿”应该是“字正腔圆”的关键。当前,某些京剧演员在唱唸中遇到尖、团字音而拿不准的时候,只能按“非尖即团,宁团勿尖”的规律,按普通话唱、唸。如果把变声尖字唱唸成团字,属于“不讲究”。如果按照普通话及古代发音都应该读成团字者,而误读成尖字,则是发音错误。这种错误当前在某些专业京剧演员中,甚至是名家仍然屡见不鲜。在下列举例中前者为团字,后者为变声尖字,如果把前者唱、唸成尖字,就会造成语音的错误而理解为后者:

擒王----→秦王      香房----→厢房      响起----→想起

卿家---→-亲家      剑下亡---→箭下亡   轻生----→亲生

血书----→写书      带孝----→带笑      休书----→修书

宝剑----→保荐      不晓----→不小

所谓的尖团字,主要涉及到声母问题。在普通话中,声母仍为ZCS者,称为自然尖字。在自然尖字中有一部分字已经转化为团字(声母为JQX),现在要求把这部分字恢复古代发音而变成尖字者,称为变声尖字。这两部分尖字虽然都是尖字,但界限还是明确的,即“开口”“合口”呼者多为自然尖字,“齐齿”“撮口”呼者多为变声尖字。变声尖字是指舌尖部的发音,口形很小,此点非常重要。举例如下:

自然尖字:祖宗、紫字、此次、猜测、似丝、四寺

变声尖字:接济、积聚、娶妻、亲戚、秀像、小姐

团  字:街妓、寄居、区旗、琴棋、休享、校界

当前有些演员仍然常把“家、假、嫁、下、吓、峡、侠、霞”(见于:醉酒、定军山、红楼二尤、宇宙锋、淮河营、诗文会、打鱼杀家,玉堂春、捉放曹、沙桥饯别等)及“郊、叫、今”(见于:李陵碑、岳母刺字、锁麟囊、荒山泪等)错误地唱成尖字,甚而把“香、见、休、卿、间、兴、幸、”等都错误地唱成尖字,说明他(她)们仍然不明白尖字的来历及口形要求。

在普通话中把“经精”,“轻青”,“休修”,“兴星”等,都读成团字(声母为 J Q X)。如按古音要求这些字中的后一个字则应该返回古音读法,其声母应变成 Z C S,这才是我们应当重视的变声尖字。对于变声尖字,除了死记之外,尚无很好的捷径,好在变声尖字数目总共只有800多个,常用者就更少。首先要记住在:中东、姑苏、发花、怀来、泼梭、灰堆六个辙中,基本上是没有变声尖字的。准确的方法是查阅[康熙字典](1716年出版)或其它古籍,用古代汉语的“反切上”来辨别尖团字。因为从东汉时起,由于印度文化及梵文的输入,我国学者才首次认识到有拼音文字:一个字音是由声母(子音)和韵母(母音)拼合而成。这种现象称为“反切”,“反切上”指所切之字声母相同,“反切下”指所切之字韵母和调值相同。例如“练字,郎甸切”,上取“郎”的声母“l”,下取“甸”的韵母“ian”,两者拼成“练”字(lian)。直到1918年,我国才公布第一套汉语注音符号。最简便的办法是利用字形偏旁来判断是不是变声尖字,作者把常用的尖字编造出一个粗糙的口诀,供爱好者参考:

主要变声尖字口诀               根据字旁可衍生的变声尖字

(其声母原为 J Q X)            (其声母应变为 Z C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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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籍就姓戚, 齐脐荠蛴挤剂济鲚跻霁 籍藉 就鹫蹴僦 性姓 戚嘁

焦姐秋積疾。焦蕉礁僬醮嶣瞧樵憔谯 姐 秋鳅楸湫愀鞦绩積(积)蹟勣漬磧 疾愱嫉蒺

小薛窃笑妾, 小(筱)薛 窃切砌 笑 妾倿帹唼淁接

侵西娶秀妻。侵寝锓浸綅 西硒茜栖 娶取趣聚 秀锈绣琇 妻凄萋悽棲(犠==牺为团字)

七夕雀鹊亲, 七柒 夕矽汐 雀榷傕確 鹊昔借惜碏猎 亲媇儭櫬新薪

酒泉谢前婿。酒 泉湶瑔鳈腺 榭谢 前偂媊箭煎剪翦谫湔 婿胥醑糈谞

先寻鲜捷星, 先洗铣选冼跣酰 鲟浔寻荨樳 鲜癣 捷睫倢婕星醒腥猩惺

续写襄椒鬚。续絮绪 写泻 襄镶骧儴 椒菽寂  鬚须

羞尽萧墙俊, 羞馐 尽烬荩赆 萧啸箫潇肃 墙蔷樯嫱 俊峻竣骏浚晙埈焌踆逡

祥象即心迹。祥详翔庠 象像橡嶑 即鲫唧 心芯伈 迹跡

旋进漆井浅, 旋漩镟璇 进琎 漆膝 井肼阱 浅钱贱溅践笺戋饯线

津鞘泄仙脊。津 悄鞘俏峭诮削帩消销宵肖硝蛸逍绡哨泄绁伳  仙 脊瘠嵴

秦晋千旬羡, 秦溱嗪嫀 晋缙溍搢瑨戬 千钎迁纤扦仟芊歼阡旬殉询恂洵荀徇侚姰絢珣眴筍 羡

将相净雪息。将奖浆酱蒋桨锵 相箱想厢湘缃緗 净睁 雪鳕樰息熄媳

缉囚宣节信, 缉辑戢揖葺 囚泅 宣喧暄楦渲媗萱瑄 节疖 信

祭酋荐袖玺。祭际  酋遒 荐鞯  袖岫 玺

全席且细爵, 全痊铨筌诠辁 席 且趄沮狙疽苴雎蛆 细 爵嚼爝

尖辛悉清晰。尖 辛莘 悉蟋 清请青情晴箐蜻鲭倩碃氰静精靖睛腈婧菁靓 晰析淅皙蜥

遗憾的是不少戏曲艺人掌握尖团字,纯粹靠的是师傅传授,师傅传错,徒弟也会错下去。更可笑的是有些人竟妄说把 J Q X为声母的团字,声母变成 Z C S,可作为尖团字变换的规律,以此谬断传承下来,出现许多语音错误也就不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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