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话文《大学》

《大学》是四书五经之冠,是古代培养君子的最重要的经典,即使现在,仍不失年轻人致学、立志、修身的最好启蒙。因此,找到原汁原味的《大学》,并予以白话化,堪称时代所需。

本文原文部分以宇田川五郎所藏《孟頫小楷〈大学〉》为蓝本,以通行本《大学》为参照形成。宇田川五郎藏本应该是目前赵孟頫"大学帖"中最完整的版本了。但其倒数 第六页“人之彦圣,'而违之俾不通寔不能容以不能保我子四夷不与同中唯仁人放流之迸孙黎民亦曰殆哉国’”文字不通,参考通行本《大学》,发现是文字次序出了问题,应为"人之彦圣,'而违之俾不通;寔不能容。以不能保我子孙黎民,亦曰殆哉!唯仁人放流之,迸诸四夷,不与同中国。'"。疑为在碑拓编排环节、碑文篆刻环节或者赵氏抄写时疏忽所致。笔者予以修正。在白话文撰写中,力求简练、易懂、不失真。以下是白话文《大学》内容:

   大学的宗旨在于明了光明正大的品德,在于教育老百姓提升品行,在于达到并持守最完善的境界。 知道应达到的境界才能够志向坚定;志向坚定才能够镇静不躁;镇静不躁才能够心安;心安才能够深思熟虑;深思熟虑才能够有所收获。物都有根本有枝末,事都有终结有开端。明白了什么先什么后,就接近大道了。

   古代那些想要在天下弘扬光明正大品德的人,先治理好自己的国家;要想治理好自己的国家,先管理好自己的家庭、家族;要想管理好自己的家庭、家族,先修养自身的品性;要想修养自身的品性,先端正自己的心态;要想端正自己的心态,先使自己的意念真诚;要想使自己的意念真诚,先使自己明白事物的道理;要使自己明白事物的道理,就得隔断外物对心思的影响(注:隔断了,本真的心就出现了,事物的道理就明白了。这就是格物。应该是儒家修身的硬功夫。把格解释为探究,把格物致知理解为"研究事物原理而获得知识"源于宋代理学家,可能有失偏颇。)

   内心的各种物欲被隔断,而后才能明白事物发展的机理;明白了事物发展的机理,而后意念才能真诚;意念真诚,而后心态才能端正;心态端正,而后品行才能得到修养;品行得到修养,而后才能管理好家庭、家族;管理好家庭、家族,而后才能治理好国家;治理好国家,而后天下才能太平。

上至天子下至平民百姓,一律都是以修养品行为根本的。这个根本被扰乱了,还想做到家齐,做到国治,做到天下平都是不现实的。投入的厚重收效微薄而投入的微薄收效厚重,天下没有这样的事。

《尚书·周书》中的《康诰》篇中说:“能够弘扬美德。”《尚书·商书》中的《太甲》篇中说:“思念上天的高尚品德。”《尚书·虞书》中《帝典》篇中说:“能够弘扬伟大的德行。”这些都是说要自己发扬美德。

商汤的《盘铭》上说:“如果一日洗刷干净了,就应该天天洗净,不间断。”《康诰》篇上说:“劝勉人们自新。”《诗经》上说:“周朝虽是旧国,但文王承受天命是新的。”因此,君子处处都要追求至善的境界。

《诗经》上说:“京城方圆千里,都为百姓居住。”《诗经》上说:“啁啾鸣叫的黄莺,只栖息在多树的山丘上。”孔子说:“啊呀,黄莺都知道自己的栖息之处,难道人反而不如鸟吗?”

《诗经》上说:“仪态端庄美好的文王啊,他德行高尚,使人无不仰慕。”身为君王,当努力施仁政;身为臣子,当尊敬君王;身为人之子,当孝顺父母;身为人之父,当慈爱为怀;与国人交往,应当诚实,有信用。

《诗经》上说:“看那弯弯的淇水岸边,绿竹苍郁。那文质彬彬的君子,像切磋骨器、琢磨玉器那样治学修身。他庄重威严,光明显耀。那文质彬彬的君子啊,令人难以忘记!”所谓“像切磋骨器”,是说治学之道;所谓“像琢磨玉器”,是说修养自身品德;所谓"瑟兮僩兮“,即是矜持庄重心胸豁达,是说君子豁达谨慎,所谓“赫兮喧兮”,外表显赫声音洪亮,是说君子仪表的威严;“有斐君子终不可諠兮",那文质彬彬的君子啊,用再华丽的辞藻都不够夸奖他,是说君子的道性圆满品德至善,百姓不会忘记他。

《诗经》上说:“哎呀,先前的贤王不会被人忘记。”后世君子,尊前代贤王之所尊,亲前代贤王之所亲,后代百姓因先前贤王而享安乐,获收益。这样前代贤王虽过世而不会被人遗忘。

孔子说:“审断争讼,我的能力与他人的一般无二,但我力争使争讼根本就不发生。”违背实情的人,再怎么狡辩也会出现漏洞。敬畏老百姓的意志,这叫做知道根本,这叫做知本,可以说是知的极致了。

所谓诚其意,是说不要自己欺骗自己。就像厌恶难闻的气味,喜爱好看的女子,这就是求得自己真心感受。所以君子在独处时一定要慎重。小人闲居时什么坏事都想得到、做得出。当他们看到君子后,才会遮掩躲闪,藏匿他们的不良行为,表面上装作善良恭顺。孰不知,别人看到你,就像能见到你的五脏六腑那样透彻,装模作样又有什么好处呢!这就是所说的心里是什么样的,会显露在外表上。因此,君子在独处的时候一定要慎重啊。

曾子说:“一个人被十双眼睛注视,被十只手指责,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富有可使家居温馨舒适,德高可使和蔼可亲,心胸宽广体态安适,所以,君子一定要意念真诚。

所谓修身在正其心,是说如要修养好品德,则先要端正自己的心态。心中愤愤不平,则得不到端正;心中恐惧不安,则得不到端正;心里有特别嗜好的事物,则得不到端正;心里有忧患,则得不到端正。一旦心不在这些外物上:就是看了,却什么也看不到;听了,却什么也听不到;吃了,却不去辨别味道。这样,才叫做修养自身品德在于端正心态。

所谓齐其家在修其身,是说如要管理好家庭家族,则先要修养好品德。人,往往对他所亲近喜爱的人有偏见,对他所轻视讨厌的人有偏见,对他所畏惧恭敬的人有偏见,对他所怜惜同情的人有偏见,对他所傲视怠慢的人有偏见。所以,喜爱一个人但又认识到他的缺点,不喜欢一个人但又认识到他优点的人,也少见。因此,有一则谚语说:“人看不到自己孩子的恶,人察觉不到自己的庄稼好。”这就是不修养好品德,就管理不好家庭、家族的道理。

所谓治国必先齐其家,是说治理国家必须先管理好自己的家庭和家族。不能管教好家人却能管教好别人的人,是没有的。所以,君子在家里就受到了治理国家方面的训练:对父母的孝顺可以用于侍奉君主;对兄长的恭敬可以用于侍奉官长;对子女的慈爱可以用于统治老百姓。

《康诰》篇上说:“如同保有赤子之心。”内心真诚地去追求,即使达不到目标,也不会相差太远。要知道,没有先学会了养孩子再去出嫁的人啊!一家仁爱,一国也会兴起仁爱;一家礼让,一国也会兴起礼让;一人贪婪暴戾,一国就会犯上作乱。它的机理如同:一句话坏一件大事,一个人安定整个国家。

尧舜用仁爱统治天下,老百姓就跟随着仁爱;桀纣用暴戾统治天下,各级官史就跟着暴戾,他们的政令与老百姓的喜好相反,所以,老百姓不服从。所以,君子总是自己先做到,然后才要求别人做到;自己先不这样做,然后才要求别人不这样做。把自已的错误隐藏起来恕而不改,却能让别人按自己的要求去做,是不可能的。所以,要治理国家必须先管理好自己的家庭、家族。

   《诗经》上说:“桃花鲜美,树叶茂密,这个姑娘出嫁了、让全家人都和睦。”让全家人都和睦,然后才能够让一国的人都和睦。

   《诗经》上说:“兄弟和睦。”兄弟和睦了,然后才能够让一国的人都和睦。

    《诗经》上说:“容貌举止庄重严肃,成为四方国家的表率。”只有当一个人无论是作为父亲、儿子,还是兄长、弟弟时都值得人效法,老百姓才会效法他。这就是要治理国家必须先管理好家庭、家族的道理。

所谓平天下在治其国,是说要平定天下在于治理好自己的国家。君王尊敬老人,老百姓就会孝顺自己的父母;君王尊重比自己年长的人,老百姓就会尊重自己的兄长;君王体恤救济孤儿,老百姓也会同样跟着去做。所以,君子以身作则,诱导老百姓清明正派、守规矩,称为有"絜矩之道"。

   对上级的行为你感到厌恶,就不要用在下级身上;对下级的行为你感到厌恶,就不要用于事奉上级;对前面的人的做为你感到厌恶,就不要做同样的事让后面的人厌恶;对后面的人的做为你感到厌恶,就不要做同样的事让前面的人厌恶;对右边人的行为你感到厌恶,就不要用这种行为施与左边;对左边人的行为你感到厌恶,就不要用这种行为施与右边。这就叫做“絜矩之道”。

   《诗经》上说:“使人心悦诚服的君王啊,是老百姓的父母。”老百姓喜欢的他也喜欢,老百姓厌恶的他也厌恶,这样的君王就可以说是老百姓的父母了。《诗经》上说:“巍峨的南山啊,岩石耸立。显赫的尹太师啊,百姓都仰望你。”统治国家的人不可不谨慎。偏颇,就会被天下人诛伐。《诗经》上说:“殷商的军队还没有被消灭啊,谨慎从事符合上天的要求吧,用殷商作个鉴戒吧,完成上天严峻的指令不容易啊。”

得到民心就能得到国家,失去民心就会失去国家。所以,君子首先注重修养德行。有德行才会有人拥护,有人拥护才能保有土地,有土地才会有财富,有财富才能供给用度。

   德是根本,财是枝末,如把根本当成外在,而把枝末当成内在,那就会和老百姓争夺利益。所以,君王聚财,民心会散;君王散财,民心会聚。所以,说话对别人不讲道理,別人也就用不讲道理来対付你;货来得不正当,就会不正当地失去。

   《康诰》篇上说:“幸运不会常处在一个地方。”这就是说,行善便会得到幸运,不行善便会失去幸运。

   《楚书》上说:“楚国没有什么是宝,只是把善当作宝。”跟随着一同流亡的舅舅子范对重耳(后来的晋文王)说,“流亡在外的人没有什么可宝贵的,仁爱思亲才是最宝贵的。”

《秦誓》上说:“如果有这样一位臣子,忠诚老实,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本领,但他心胸宽广,有容人的度量。别人有本领,就如同他自己有一样;别人有圣贤般的才学德行,他心悦诚服,不只在口头上说,而是真心赞赏。用这种人,是可以保护我的子孙和百姓的,是可以为他们造福的啊!相反,如果别人有本领,他就妒嫉、厌恶;别人有圣贤般的才学德行,他便想方设法压制,排挤,无论如何容忍不得。用这种人,不仅不能保护我的子孙和百姓,而且可以说是危险得不得了啊!”因此,有仁德的人会把这种容不得人的人流放,把他们驱逐到边远的四夷之地去,不让他们同住在国家的内陆。这说明,只有有仁德的人才能做到爱护人、憎恶人。发现贤才而不能选拔,选拔了而不能重用,这是轻慢:发现恶人而不能罢免,罢免了而不能把他驱逐到远处,这是过错。喜欢做众人所厌恶的事,厌恶做众人所喜欢的事,这是违背人的本性,灾难必定落到身上。所以,做君子有正确的途径:忠诚信义,便会获得一切;骄奢放纵,便会失去一切。

   生财有自然的学问:生产的人多,消费的人少,生产快捷,消费舒缓,财富便会一直充足。仁爱的人仗义疏财以修养自身的德行,不仁爱的人不惜以生命为代价去敛钱发财。没有君王仁爱而臣下却不爱忠义的;没有喜好仗义而做事半途而废的;没有库府里的财物不是他的财物的。孟献子说:“有车坐有马骑的家庭,不在乎鸡猪多少;祭祀使用冰的卿大夫家庭不畜养牛羊;拥有百乘土地的诸侯,不养搜刮民财的臣子。与其有搜刮民财的臣子,不如有偷盗东西的臣子。”意思是说,一个国家不应该以财为利,而应该以义为利。想通过聚敛民财增强国力的,必然是心量小的人。君王重用这样的人,就是用小人的技俩处理国家大事,结果是天灾人祸一齐降临。这时,即使任用贤能的人,却也没有办法挽救了。所以,国家不应该以财为利,而应该以义为利。

《大学》原文如下: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新民,在止於至善。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静,静而後能安,安而後能虑,虑而後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後,则近道矣。

古之欲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

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後知至,知至而後意诚,意诚而後心正,心正而後身修,身修而後家齐,家齐而後国治,国治而後天下平。

自天子以至於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

康诰曰:“克明德。”

太甲曰:“顾諟天之明命。”

帝典曰:“克明峻德。”皆自明也。

汤之盘铭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康诰曰:“作新民。”

诗曰:“周虽旧邦,其命惟新。”是故君子无所不用其极。

诗云:“邦畿千里,惟民所止。”

诗云:“缗蛮黄鸟,止于丘隅。”子曰:“於止,知其所止,可以人而不如鸟乎?”

诗云:“穆穆文王,於缉熙敬止。”为人君,止於仁。为人臣,止於敬。为

人子,止於孝。为人父,止於慈。与国人交,止於信。

诗云:“瞻彼淇澳,菉竹猗猗。有斐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喧兮!有斐君子,终不可諠兮。”如切如磋者,道学也。如琢如磨者,自修也。瑟兮僩兮者,恂慄也。赫兮喧兮者,威仪也。有斐君子,终不可諠兮者,道盛德至善,民之不能忘也。诗云:“於戏!前王不忘。”君子贤其贤而亲其

亲,小人乐其乐而利其利,此以没世不忘也。

子曰:“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无情者,不得尽其辞。大畏民志。此谓知本,此为知本,此谓知之至也。

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之谓自谦。故君子必慎其独也。小人闲居为不善,无所不至。见君子而後厌然,

掩其不善,而著其善。人之视己,如见其肺肝,然则何益矣?此谓诚於中,形於外。故君子必慎其独也。

曾子曰:“十目所视,十手所指,其严乎!”富润屋,德润身,心广体胖,故君子必诚其意。

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 身有所忿懥(zhì,愤怒)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有所忧患,则不得其正;心不在焉,视

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此谓修身在正其心。

所谓齐其家在修其身者:人,之其所亲爱而辟(僻)焉,之其所贱恶而辟焉,之其所畏敬而辟焉,之其所哀矜而辟焉,之其所敖惰而辟焉。故好而知其恶,恶而知其美者,天下鲜矣。故谚有之曰,“人莫知其子之恶。莫知其苗之硕。”此谓身不修,不可以齐其家。

所谓治国必先齐其家者,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无之。故君子不出家,而成教於国。

孝者,所以事君也。弟者,所以事长也。慈者,所以使众也。

康诰曰:“如保赤子。”心诚求之,虽不中,不远矣。未有学养子,而後嫁者也。

一家仁,一国兴仁;一家让,一国兴让;一人贪戾,一国作乱。其机如此。此谓一言偾(fèn)事,一人定国。

尧舜率天下以仁,而民从之。桀纣帥

天下以暴,而人从之,其所令反其所好,而民不从。是故君子有诸己,而後求诸人。无诸己,而後非诸人。所藏乎身不恕,而能喻诸人者,未之有也。故治国在齐其家。

诗云:“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宜其家人,而後可以教国人。

诗云:“宜兄宜弟。”宜兄宜弟,而後可以教国人。

诗云:“其仪不忒(tè差错),正是四国。”其为父子兄弟足法,而

後民法之也。此谓治国在齐其家。

所谓平天下在治其国者:上老老,而民兴孝;上长长,而民兴弟;上恤孤,而民不倍。是以君子有絜矩之道也。所恶於上,毋以使下;所恶於下,毋以事上;所恶於前,毋以先後;所恶於後,毋以从前;所恶於右,毋以交於左;所恶於左,毋以交於右;此之谓絜矩之道。

诗云:“乐只君子,民之父母。”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恶恶之。此之谓民之父母。诗云:“节彼南山,惟石岩岩。赫赫师尹,民具尔瞻。”有国者不可以不慎;辟,则为天下僇矣。

诗云:“殷之未丧师,克配上帝,仪监于殷,峻命不易。”道得众则得国,失众则失国。是故君子先慎乎德;有德此有人,有人此有土,有土此有财,有财此有用。德者,本也;财者,末也。外本内末,争民施夺。是故财聚则民散,财散则民聚。是故言悖而出者,亦悖而入;货悖而入者,亦悖而出。

康诰曰:“惟命不于常。”道善则得之,不善

则失之矣。楚书曰:“楚国无以为宝;惟善以为宝。”舅犯曰:“亡人无以为宝;仁亲以为宝。”

秦誓曰:“若有一介臣,断断兮,无他技,其心休休焉,其如有容焉;人之有技,若己有之;人之彦圣,其心好之,不啻若自其口出;寔(实)能容之。以能保我子孙黎民,尚亦有利哉!人之有技,媢疾以恶之;人之彦圣,而违之俾不通;寔不能容。以不能保我子孙黎民,亦曰殆哉!”唯仁人

放流之,迸诸四夷,不与同中国。此谓唯仁人为能爱人,能恶人。见贤而不能举,举而不能先,命也;见不善而不能退,退而不能远,过也。好人之所恶,恶人之所好,是谓拂人之性。菑(灾)必逮夫身。是故君子有大道,必忠信以得之,骄泰以失之。

生财有大道,生之者众,食之者寡,为之者疾,用之者舒,则财恒足矣。仁者以财发身,

不仁者以身发财。未有上好仁,而下不好义者也;未有好义,其事不终者也;未有府库财,非其财者也;孟献子曰:“畜马乘,不察於鸡豚;伐冰之家,不畜牛羊;百乘之家,不畜聚敛之臣,与其有聚敛之臣,宁有盗臣。”此谓国不以利为利,以义为利也。长国家而务财用者,必自小人矣。彼为善之。小人之使为国家,菑害并至,虽有善

者,亦无如之何矣。此谓国不以利为利,以义为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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