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诗刊】文/马云丹诵/长伟 ‖《春立枝头俏》 / 开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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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诗刊第17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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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立枝头俏

文/马云丹诵/长伟编/紫衣云梦

听，风的声音，是春风，有着青春的张扬，从耳边掠过又折回地俏皮着疯狂着。喏，是春风，是立春的春风，拂面新凉清透，是撩拨枝条发芽，撩惹花朵开放的，柔而暖的风，都是春的格调，春的旨意。

一枚素怀心雅的女孩将两盆多肉植物立在春里。一丛枝繁叶茂的多肉植物，直从挺高的灰白陶器里泻下来，这春一到，到底是关不住了，像春风，是疯了的呀！这一盆女孩称之为：豪放派。

一小丛的多肉叶子饱满婀娜在，仅一枝的枝干之上，清丽成一枝独秀。在扁圆的紫砂红的盆钵里，枝干下是两株小丛沉静的多肉围绕着，是仰望的姿态。瞧，那枝独秀的身姿像极了张爱玲的样子，勇敢、知性、温婉，都说张爱玲是刻薄的，其实不过是清傲，不过是骄傲，不过是孤着，独着，倔强得出尘脱俗罢了。春一直饱满，一直都在，在心有风景的人那里，立在枝头，占据着四季名冠。女孩将这盆多肉植物称之为：婉约派。多细腻懂得的女孩啊。我附言：喜欢婉约派，欣赏豪放派。

推开被冬冰封许久的窗，让风继续疯，让春肆意生长，生长的到处春心荡漾也不为过。裹着棉麻的衣衫像隐士一般，在静静的窗口望远山，随风放飞心情，忘了你，忘了我，忘了山有山盟，忘了海有海誓。再将衣衫裹紧一些，让衣衫横竖交织的丝麻贴近肌肤，裹住一阵风的缠绵，裹住一个春的娇媚。散下整日里矜持的发丝，也随了风，自由飘起，过了长发及腰的年华，还可以嫁给春天，这是多么幸运，多么幸福的啊！

取了瓜果拼了春盘，迎春。黄艳的木瓜与芒果，娇红的草莓和火龙果，晶莹的肉桂及葡萄，堆在栀子花开的白瓷盘中，这便是春。春是堆起来的，看漫山遍野的花草、树木、庄稼，都是喜欢扎堆地生长，那是烟火的气息和姿态，那是吹不散的圆满和期待。所以白瓷盘的精致最适合堆一堆水果，精致又朴实，妖娆又雅致，繁华又低调。时而低眉风雨中，时而高傲阳光里，这是年复一年的春，每每到来都会惊艳每一颗心，怀春的心。

是食韭菜的好时节了。春韭是大地的诗句，有着平仄格律，要剪春韭一定要在春雨如酥的夜里，独自一人斜风细雨中，蹲在菜畦边，一手拢几缕绿意谦卑的春韭，一手持了剪刀轻轻剪了来，有绿汁印在剪刀上，韭香已和着春风春雨飘起来，新的香的。

不要贪，就剪那么一小把，择洗干净切了段，炒两三个鸡蛋然后放上这清绿的春韭，一翻锅盛在粗糙的陶盘中，一定是粗糙的陶盘才温暖，岁月都是粗犷的，所以日子一定要细腻的，要一寸光阴一寸金地过，仔细，认真，虔诚，感恩地过。而粗糙的陶盘便是那岁月了，能够稳妥地托起细柔的日子。然后还要摘一朵绯红的杜鹃花放在盘边，心思总是要艳一些才动情。这一盘春韭炒鸡蛋，便是美满的了。这春是软是柔是风情万种又是秀色可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