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江文学】作家贾邦雨：来了一对夫妻鸟（外一首） / 开普饭

【三江文学】

【原创作品】总第二百五十七期

主编：狂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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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一对夫妻鸟

我居住的小区环境不错，绿树成荫，清新整洁。每天都能看到很多的鸟儿，它们飞来飞去，自由自在。
       尤其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小区里更是热闹。它们叽叽喳喳，吵闹不休。
       这些鸟雀当中，有我常见的麻雀、八哥、白头翁、斑鸠，还有不少是我叫不名字的，但最多的还是灰椋鸟。
       每天早晨，我都会被它们的吵闹声惊醒。透过窗户看去，外面的灰椋鸟三五成群，吵的一团糟。开始我并不明白，它们为什么要这样？经过观察，才知其原因，原来他们是为了争夺巢穴而战。
       这些灰椋鸟，它们不是把巢搭在树上，而是在墙壁上的原生洞里。比如，人家暂时不用的燃气透烟孔，或是安装空调时废弃的孔洞，它们就是利用这些自然资源来安家落户。
       但是这些现存的洞眼又比较稀缺，不够那么多夫妻鸟筑巢繁育后代。所以，它们往往为了一个目标又争又抢，闹得不可开交。
       看它们这么闹，我心里也着急，但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为它们分忧解难。
       有一天，我忽然灵光闪现，想起我家的牛奶退订了。空空的牛奶箱，不是可以尽我微博之力，以解它们燃眉之急吗。
       于是，我就用工具把牛奶箱挖了一个洞眼，洞的大小，正好够灰椋鸟的身体进出。然后，再把它安置在阳台外面的花架上。一切就绪后，就等着它们光临“寒舍”了。
       还没等几天，就有动静了。那天早晨，我靠在床上看书，就听见了鸟叫声。我的床正对着窗户，一抬头窗外发生的情况便历历在目。
        这时，我看见奶箱上站着一对灰椋鸟，很显然这是一对鸟夫妻。它们的羽毛以灰黑色为主，左右的翅膀上各有一小块白色斑点。雄鸟的体形稍瘦，颜色也要鲜亮好看一些。它们一边打量着奶箱，还不时的钻到里面进行考察；一边鸣叫着，好像在商量着什么。
       接下来，这对夫妻鸟开始搭窝筑巢了。它们从其它地方，找来枯枝、干草、纤维、羽毛等材料，你来我往，不厌其烦。它们的工作效率很高。两天以后，它们的任务就圆满完成了。

从这以后阳台上出奇的静，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这两只准父母有明确的分工，母鸟负责生蛋孵化。公鸟的任务是坚守岗位，保家护巢，也兼捎带些食物，来犒劳妻子，好让它安心的孵卵。
       由于好奇心的驱使，我乘父妻鸟短暂的外出机会。凑近奶箱，我看见里面有4个蛋，不大，却很精致，灰白色的底子上均匀分布着黑色的斑点，还没等我看个仔细，就听到一阵凄厉的叫声。原来是夫妻鸟回来了，它们把我当成不怀好意的坏蛋了。
       它们大叫着，飞来飞去，反反复复向我发出最严厉的抗议。见此情形，我只好着罢，知趣的退了回来。
       差不多快有二十多天了吧。有一天早晨，我看见雄鸟嘴上叼着一条小虫，又细又小。它钻进了巢内，但很快又飞了出来。不大一会儿，它又叼着同样大小的虫子飞了回来…
        以我的经验判断，小鸟出壳了。我走上阳台，打开玻璃窗，屏息静听，隐隐约约传来叽叽的声音，微弱、细小。哦，小生命终于来到这个世界上了。
       因为宝宝太小，吃的也少，不需要太多的食物。刚开始，仍然由鸟爸爸单独来喂养小宝宝，鸟妈妈还是呆在窝里，用自己的体温给小宝宝加温御寒。
        随着小鸟越长越大，其叫声也越来越高，靠一只鸟喂养小鸟的能力显然不够，母鸟也参与进来了。夫妻鸟喂食的频率加快了许多，间隔的时间也短了不少，最快的只要半分钟，小鸟就能吃到食物了。我粗略计算了一下，给小鸟喂食平均只有两三分钟。可见，小鸟一天要吃掉多少食物？它们的父母有多么辛苦。
       鸟宝宝的父母，整日不停的忙碌着，从凌晨见亮忙到天擦黑，无论是晴天雨天，从不间断。
        灰椋鸟是杂食性动物，它们带来的食物也是品种繁多，主要是昆虫、蚯蚓、也有桑葚之类的果实。
       有时候遇到雷暴大雨的恶劣天气，食物难找了，我也会准备点瘦肉、馒头之类的食物以供它们之急需。对我的好意，它们也乐意接受。这可以从我们之间接触的过程看出来。
       开始时，它们只要一看到我就会胆怯害怕，惊慌的大喊大叫，如临大敌。现在我可以站在阳台上，看它们给宝宝喂食。它们对我的出现，已经不太再意了，想干嘛就干嘛，不会有后顾之忧，完全放松了。
        这足以证明，只要有足够的善意，人和动物是可以和谐共处的。

有的时候，也会遇到意想不到的事情。有一次，一对八哥飞到它们的地盘上，依仗着三倍于灰椋鸟的身材，妄图侵占它们的巢穴。
       正当八哥想钻进奶箱用尖利的喙准备伤害鸟宝宝之时，为了保护儿女的安全，这对父妻鸟不顾自己的安危，奋勇的迎上去。
       它们拍打着趐膀，一次又一次向敌人发起了进攻，甚至撕打纠缠在一起。羽毛被啄下来了，也没有退却之意，八哥被它们勇敢的气势给震慑住了，害怕了，最后乖乖地溜之大吉。
       这个例子说明了一个问题，只要有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这是对很爱干净的夫妻鸟。每次喂食的间隙，它们都要把雏鸟的粪便叼到很远的地方丢弃，以免弄脏了窝巢，给宝宝们的健康成长带来隐患。
        小鸟在它们父母精心的喂养下，一天一天的长大。我经常看见它们把头伸出洞外，审视着眼前这个陌生而又崭新的世界。
        有时，它们还会一个个走出窝巢，吹吹清风，晒晒太阳。它们一点不怕人，似乎我们很早就熟息了。
       终于有一天，我听见外面一片喧哗声。好像举行一个什么仪式。我看见羽翼丰满的小鸟，一个个站在花架上，总共有四只健康的雏鸟，一只不少。
      们的父母不时飞起又落下，不停的叫着，似乎在说：今天是你们离开家的时候，勇敢点，学着我们的样子，飞向蓝天，飞向丛林，路就在趐膀下。小鸟们在父母的鼓励下，最后一个个跟着振趐而去……
       看着这一家子飞去的背影，说真的，我心里还有一点不舍。在这段不算长的日子里，它们不仅给我带来快乐，还让我看到和了解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对我触动很大。
        它们只是一些极为普通的小鸟，没有思想，不会说人话，做人事，但它们通过自己本能的行为告诉我，无论是动物界还是人类，其父母对儿女的爱都是相近的，几乎没有多大区别。只是低等动物的这种爱所体现的情感更加无私和纯粹，不掺杂着任何因素。在某些方面，动物甚至还要略胜人类一筹。
       这对夫妻灰椋鸟的所做所为，就是最好的诠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