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汤美学：感知的过程性

抱歉，标题太不口语化了！请相信我确实努力过，——但我真的没做到……

现在我试着用一个自然段看能不能把它说明白。

抛开“第六感”不谈，人类具有五种主要的感知能力——视觉、听觉、触觉、嗅觉、味觉。“感知”这个具体的行为与结果，需要在“过程”中实现，即作用周期要满足一定时间长度。而这个“过程”周期的关键是变化，没有变化则不成其为“过程”，同样也就无法建立感知。

好像还是没太说明白……

那就再用一段。

以触觉为例，就是在以“摩擦”这个动作过程来捕获触感信息的，无论你是抚摸光滑的丝绸，还是触碰冰冷的墙面，亦或是亲吻爱人温暖、柔软的脸庞。如果你的手按在丝绸上不动，你感受不到它的丝滑；你触碰到墙面后静止，当适应其温度后你也无法感受到它的冰冷；要是你的嘴贴在爱人脸上不动，别人我不知道，反之我的嘴会木的。之所以能够在感知过程中捕获信息，很关键的一点就是感知过程自始至终每个瞬间的感知信息都在发生着线性变化，——当变化停止时感知无法进行。

基本上说明白了。

类比到其他感知如视觉，晴朗的天光其实是偏蓝的，但视觉适应后你感觉不出来。直到你闭上一会儿眼睛再突然睁开，第一瞬间你就会感受到一种刺目的蓝。

另一个有关视觉的例子是青蛙只对移动的东西有视觉感受，所以只能捕捉飞着的昆虫。因为他的眼睑无法转动，同时它还没脖子，转头不便。人与青蛙眼睛的结构相似，只是眼睑会转动，所以我们看东西时虽然头不动但视线其实是在微小的不断改变，——“扫描”观察对象，所以你看到了。先不说你的生理结构不允许你持续死盯着一个点，还不眨眼，就是实现了这个功能，你也会发现死盯一处，一会儿也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再说到嗅觉，吸烟的人也闻不到自己身上的烟味儿，诸如此类吧……

好了，可以说重点了！

所以，人的感知是建立在信息变化之上的。而人的感知能力区别于仪器测量的很重要一点也就在于此。从这一点来讲，仪器测量与人的感知所获得的信息本质上是不同的，—— 一个在收集绝对数据，一个在收集对比感受，而后者会直接作用于人的情绪、情感层面。

人类为什么会如此关注对比感受？因为不光人类，整个生物界都遵循着“物竞天择”这个规律，这是生命的本质。所以人类对对比感受会非常关注，进而非常敏感，因为那可能生死攸关。

说回到茶，可见一道具有起落变化的汤感体验，更能满足人类的这种底层追求，而那种所谓“汤感始终如一”的冲泡要求，似乎违背了人的这种基本诉求，也就不具备太大的品饮价值了。

更进一步，弱化这种变化差异的茶树种植理念、茶叶加工工艺以及最终的冲泡品饮方式，用今天的观点来看，就是一种倒退了。

泡茶找空山，这里是空山茶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