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我们的脑袋成为别人的“跑马场”

——《论语》经典名句品读（17）

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论语 为政篇第二》）

这是孔子的一句名言，为大家所熟知。但较真翻译起来，却出现了分歧,徐志刚注本（教育部中学生课外文学名著必读指定书目）、杨伯峻注本、黄克剑注本、李零注本说法不一。——孔子说，一味读书而不思考，就会陷入迷惘。只是苦思冥索而不广博学习，就会落到思想困窘的境地。

我取李零注本的说法。李零认为：这一章讲的是学和思的关系。学像吃饭，思像消化，一样不能少。光吃饭，不消化，不行；光消化，不吃饭，也根本不可能。学而不思，会越学越糊涂；但思而不学，很危险，也会穷竭。

概而言之，这一章说的是学和思二者不可偏废。

学和思，古人更看重学。《论语 子张》：“子夏曰：‘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仁在其中矣。’”《论语卫灵公》：“子曰：‘吾尝终日不食终夜不寐以思，无益，不如学也。’” 荀子《劝学》：“吾尝终日而思矣，不如须臾之所学也。”

时代不同了，学和思的关系也不再是简单的“吃饭”和“消化”的关系了。尤其是在当今的信息时代，信息量太大了，如果不善思考，根本就不会“吃饭”，就会成为信息的奴隶，就会成为爬行的蜗牛。因此，当代社会不是学不学、思不思的问题，而是学会学习、学会思考的问题。从这个意义上说，学会学习本身就有“思”在里面；学会思考，本身就有“学”在其中。学和思已经不能截然分开，而是融为一体了。在学中思，在思中学，学思合一。学与思结合的过程，就是一个人成长的过程。

我国的教育从顶层设计的角度看，是重视文理相融、学思并重的。但在落地层面往往容易重学而轻思，长此以往，后果是很危险的。

“知识就是力量”是16世纪的培根说的。19世纪，罗丹创作了举世闻名的《思想者》雕塑。在21世纪的今天，培根的这句话恐怕要改写了。否则正像叔本华所说的那样，我们的脑袋真的有可能成为别人的“跑马场”。

（罗丹的思想者雕塑）

职业教育呼唤有思想的校长、有思想的教师——我一直在呼吁这个问题。

2017年3月3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