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花石斛
清晰了原本模糊的远方,却模糊了留在身后的路过;都是风景,或有些厚此薄彼,但还是将渴望留给了不曾路过的远方。
有限的生命还是喜欢走在无限的路上,多走的几步就是少了的那些遗憾。不紧不慢,趁着寒冬刚刚离开——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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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花别秋,花落叶落。
扬飒四季只为不错过青春里那些或冷或热或温度正好的风。
暮色疾风,月白草枯。
别了划过身体的雨,自此便懂得风虽刺骨却不及雨透彻。
是醒是梦?皆是路过、路过······
秋虽美,却容易使人添愁意。看不得好好的金秋一夜间没了踪迹,不明白为什么离别总是这样的悄无声息?
我埋怨早起的环卫工人,为何这般的尽职尽责?让前一天夕阳下还金灿灿的秋消失的如此干脆,叫一树的枝条黑幽幽的串满了寂寞。
却听见笤帚将秋聚拢的声音,仿佛是在“哗啦啦、哗啦啦”的召唤着寒风。——哦!原来是因为只有穿过了冬,春才能来临。
为了春能来临,秋必须卸下美丽,留给冬一些时间来提醒人们应该开始向往春天。也好让疲于花开结果的草木们发发呆、做做梦。
束花石斛就在秋天开花,它们喜欢热闹,所以总是一开花就披满整个枝条。如果每朵花里都藏着一个故事,那么听束花石斛肯定会像闯进了早晨的菜市场。只是塞满耳朵的不是亢奋的叫卖声和砍价声,而是分不清彼此的一大堆“从前······”。
我把这些束花石斛丢在这个必须费些力气才能与目光相遇的角落,已经很长时间了,也许三年?或者更久,没刻意记过也就难说得清楚。思绪里搜来寻去的结果也无非是隐隐约约的某个曾经而已,距离多远?随手一指的那边。
那时候的它们是些残苗,属于被我忽视掉的那种。只是没舍得丢太远,而是将它们丢在了太阳能最矮的、人很难钻进去的架子下面的角落里。而当时的想法也无非是不愿意看着它们在眼前死去,求一个为了眼不见为净的假洒脱。
然而,现实很喜欢跟我开玩笑;那些仔细了又仔细的种的,倒是在不知不觉间“没”了不少。无意的低头一瞧——嘿!好一个这边热闹。
若不是它们生长的地方太憋屈、连开个花都施展不开的话,可以想象它们在自由的空间里将是怎样的一幕扬飒。
花开只为言性情,懒理嫖得几人心。
哪个敢言旮旯戚?先花一片待秋信。
种花越久,越明白自己照顾的不如老天细微;时晴时雨才是花花草草们喜欢和习惯的世界。圈养的有了棚廊遮风挡雨却失了野性,却添了些娇滴滴的怪脾气,不如愿的印记如影随形,且稍不开心就以死相逼。
这也怪不得花草,人家要风要雨、要家乡带来的消息,却被阻隔在外;喝着糟糕的自来水、吃着不对口味的肥料,除了愁绪哪里还有心思来美丽?
养了这么久的兰,收获的许多美都来自那些不被关注的角落。它们开得洒脱、活的也洒脱,大自然教会了它们“不要和我讲舒服,你只有资格去适应;要死要活的请随意,老子要照顾的不止你、憋着力气要开花给老子看的多了去了,如果非的特别关照才肯活的洒脱,那么好自为之倒是可以送给你。”
当它们明白了活着是为了自己,一切也就简单了。没有谁来嘘寒问暖、没有谁来“乖,吃一口”也就明白饿了得自己找食。
历练的开始便是失去他人的在意,坚强的开始就是:我要为自己花开一枝,来表明我的态度。
而花的终点未必是凋零,比如这些黄灿灿的石斛花,我就在它们最美的时候将它们摘下;自此它们远离的凋零枯萎,它们只是和鸡肉一起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于是就成了我们恋恋不忘的另一种美好。
记住该记住的。
颜色也好、味道也罢;经历时在脑袋里留下了美好——哪怕只是零零散散的些许,也便是美好。
忘记记不住的。
既然连大脑都放弃了,或许它也已经没有了存在的意义。何必为难自己非得去记住呢?无论是曾经的开心也好、痛楚也罢,记不住便是应该放下了。
就如花朵,落下了也就落下了;来年还开,和落去的一样美丽,但它们并没有要求自己要记住曾经的样子,只是巧了——令它们愉快的那些东西还如曾经一样,所以开的花也一样罢了。
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记不住的。
这才应该是属于现在和将来的那种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