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厉为阁：将精细化艺术服务做到极致
2019年2月26日， 位于香港中环的Lévy Gorvy（中文译称“厉为阁”）呈现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开幕首展——“澡雪含章”。展出作品精选自东西方的多位知名现代及当代艺术家，克劳德·莫奈、威廉·德·库宁、赵无极、吴大羽、琼·米歇尔……光是听这些名字，都足以让展览熠熠生辉。
“澡雪”、“含章”二词，皆见于中国南朝（公元五世纪）文学理论家刘勰的古典文学理论典籍《文心雕龙》。“澡雪”亦即“以雪洗身”，意指保持精神的清净纯正。“章”，美也，“含章”常指文人胸怀美才而含蓄处世。而这两点，恰恰与厉为阁的一贯追求不谋而合。
位于香港中环圣乔治大厦的厉为阁
2016年底，佳士得战后及当代艺术部主席兼国际主管布赖特·格文宣布离任，随后与顶级艺术顾问多明尼克·李维合作，在纽约麦迪逊大道设立旗舰店Lévy Gorvy。在佳士得已供职23年的布赖特·格文的离任无疑是当时艺术圈的一记重磅，被媒体形容为“是迄今为止离开拍卖行转做经销商的最高层人员”；而多明尼克·李维则是有着多年二级市场交易以及艺术顾问的经验。这样的强强联合，也许一开始就注定了厉为阁的“不走寻常路”，它以“澡雪”精神，保持着对真正艺术精品的纯正热爱；另一方面，它虚怀若谷地怀揣美才，为其找到真正的藏家和归宿。
厉为阁香港首展“澡雪含章”
而在香港厉为阁成立前的两年里，画廊亚洲区资深总监李丹青虽在上海任职，但已经频繁往来香港，为空间的选址“煞费苦心”。“早在皇后大道的HQueen’s还是工地的时候，我就去看过，当时也给了我们不错的楼层选择。但后来考虑到，我们的业务模式比较复合，不是简单的一级市场画廊的概念，在我们的业务中，比如私洽业务类型是需要一定私密性的，所以我们考察了很多地点，最终锁定了香港最核心的区块——置地广场楼群，因为这里汇聚了很多奢侈品牌、拍卖公司总部、不少名企的亚洲总部，以及大的金融机构、律所等。但就是这一区块的空间，也并不好找，画廊的层高有特殊需求，一般出租的空间都达不到。我从2017年开始看，后来恰好遇到中环雪厂街2号的圣佐治大厦地铺腾空出来，我一下子看中了这个地方。”
厉为阁亚洲区资深总监李丹青肖像，图片来源：厉为阁
李丹青坦言，选择这个地方作为Lévy Gorvy亚洲总部是一个大胆的、独辟蹊径的决定，因为HQueen’s专门为画廊设计，各个条件相对便利，而且它不仅是中环地标，还集中了多家国际知名画廊，自带群聚效应，这对渴望拓展生意、吸引顾客的画廊来说，求之不得。“可能这就是我们一直的风格——并不追求雷同或人云亦云，而是坚持自己的判断。在我跟老板汇报圣佐治大厦地铺这个空间之前，我也做了很多工作，包括咨询了不少关系较好的客户，倾听他们的意见，最终汇总给老板们，他们也相信这个判断，所以快速地签下了这一空间。”
虽然没有选择画廊聚集地，但厉为阁自有“独辟蹊径”的底气，而这底气来源于它对艺术品经营的独到理解。“为什么我离开佳士得选择厉为阁？其间也有一些大画廊邀约过我，这些画廊历史悠久，有知名艺术家群体，本身效益也非常庞大。但对我来说，可能考量的因素不在这些方面。据我观察，很多画廊还停留在传统的业务模式，即代理一定数量的艺术家，然后再向藏家推荐这些艺术家作品，但我觉得这样的模式并不能够很好地契合客户的需求和收藏，更多像是一种灌输。这对于有市场从业经验的人来讲，并不是一种很open的方式。”
“以客户的需求出发！”这就是厉为阁的定位，也是它立足的根本。他们接受大量私洽业务，帮藏家找到真正喜欢的作品。“我觉得这样精细化的工作方式弥补了拍卖行和画廊的短板，弥补了这个行业很多环节上所带来的一些问题。”
厉为阁
在李丹青看来，拍卖行的成交多少带着一些“激情消费”，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做出决定，身旁可能围绕着不在少数的竞价者，“这是一个庞大的机器、业务平台，但我想，可能有的藏家并不喜欢这样的方式。他们希望精细的需求被了解，得到指向性的建议，让他们在从容的时间中做出冷静而理性的交易决定。”
2019年9月，厉为阁推出展览“繁花圣母”，此为黛安·阿勃丝（Diane Arbus）的摄影作品（图片来源：厉为阁）
厉为阁毫不犹豫地把精细化做到了极致，同一位艺术家，应该收哪种风格？收哪个年代的较好？什么样的尺寸更合适？对应的价格是什么？每一位客户，来来回回论证不下数十次。“我们希望买家从头至尾都处于一种非常理性、舒服的状态，他不用匆匆忙忙三四天内看完预展，一个小时内参与竞拍。新的模式是在一种可控的节奏中，一切都可以慢慢商榷。”
李丹青告诉YC艺术网，其实在纽约、在伦敦，很多大的藏家并没有从拍卖行中买藏品，而是选择私洽，先是在一级市场的画廊找，如果没有，再从二级市场私洽，他们就是这样逐步建立自己的收藏。李丹青觉得成熟的收藏应该是这样不急不躁的过程，而亚洲艺术市场越来越走向成熟，需要像厉为阁这样精细化服务于藏家的机构更多地出现。
2019年9月，厉为阁推出展览“繁花圣母”，此为卡罗·拉马（Carol Rama）作品（图片来源：厉为阁）
基于这样的业务模式，厉为阁并不将香港新开幕的这一空间称为“画廊”，“我们从成立之初就很强调，这里就是‘厉为阁’，不是厉为阁空间或厉为阁画廊，它更像是Lévy Gorvy的亚洲总部，复合了展览空间、私洽、办公室、图书馆等多种功能。”
为藏家提供精细化、针对性的服务，同样对厉为阁团队要求极高。他们每个人不仅要具备扎实的艺术史知识，还要对市场了解深刻，形成综合判断，并能够跟艺术家、藏家游刃有余地对接、沟通。“一般的一级市场画廊，举办某位艺术家的展览，那么就将重点放在这位艺术家身上；而我们面对的是不同的买家、卖家，每一件作品背后的历史都不一样，客户的背景也不一样，我们要随时随地接得住他们抛出的任何问题。”
2020年2月，香港厉为阁呈现德国艺术家阿尔伯特·厄伦(Albert Oehlen) 的罕见艺术装置《无题(卧室)，2005年》
除了对客户需求的精准把握，另一方面，厉为阁对于代理艺术家的选择也是行业内独树一帜的。他们代理的艺术家不少已经不在世，或者很高龄，最年轻的也是70后艺术家，“我们判断一位艺术家、作品是否经得起考验，往往会将其放大到一段艺术史脉络中去观察。看这位艺术家是否真正从艺术本体出发，并在某些点或领域有关键性的突破。”
2019年9月，厉为阁宣布全球代理中国艺术家屠宏涛。2020年3月25日，艺术家同名个展“屠宏涛”在香港厉为阁举办。展览精选数十件代表性作品横跨两个展厅，囊括多件博物馆馆藏与重要海内外私人收藏，记录艺术家对自身艺术坐标的长期思考。从早年灰色的阴霾城市与欲望横流的人堆中宣泄式的对抗意识，到如今撷取中西传统、重释时空关系的错综芜杂抽象风景，屠宏涛将创作与个人的关系形容为“从传统的诗意中，试图得到哲学性的领悟。”
厉为阁同名个展“屠宏涛”展览现场（图片来源：厉为阁）
选择代理屠宏涛，厉为阁可谓“独具慧眼”，而这背后，是厉为阁对艺术家认真而专注的理解。早在屠宏涛作品在龙美术馆展出时，布赖特·格文就对这位中国艺术家作品印象颇深。当香港厉为阁开幕之前，李丹青特意跑了一趟成都，并将屠宏涛的一件作品在开幕展“澡雪含章”中展出，“当时厉为阁几乎全球的团队都来了，他们看到了屠宏涛的作品，都觉得非常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