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记忆 ——《三干渠往事》
陆集中心学校教师 闫成连
“在一般人的概念里,生命诞生的圣地就是故乡,不管你人在哪儿,身在何处,时刻都会思念着她,牵挂着她……”一日闲来无事,打开电脑漫无目的地点击。忽然,被《乡愁》这篇散文所吸引。逐字品读下去:“故乡有一条小河,从村西向南缓缓流过。岸边长满了芦苇,秋凉时节,芦苇就开着毛绒绒的白色花絮,在秋风的拂动下四处飞扬……”
读着,读着,我的眼睛湿润了,我的家乡不也有一条带给我童年乐趣,睡梦中依然挥之不去的河吗?家乡的三干渠见证了我们快乐的童年。
作为六七十年代出生的人,阅历最丰富。见证了农村从大集体到联产计酬,再到包产到户的时代变迁。那时候的孩子物质生活虽然远不及现在孩子丰富,但精神生活却是快乐无比的。
记得在我二三年级的时候,就在三干渠学会了游泳。夏天到了,这里就成了孩子们的乐园。一群孩子在水中嬉戏打闹,一会儿比赛扎猛子,一会儿比赛仰泳。输的就会被胜者从高处抛入水中,鼻子里呛进水就会连打喷嚏。几个胆子大的在大人的怂恿下敢从四五米高的水闸顶端跳入水中,肚子被水面拍打得通红,捂着肚子嗷嗷直叫,惹得看热闹的人捧腹大笑。
父母们在生产队干活,无暇顾及孩子,只给孩子规定一些如打猪草之类力所能及的农活。玩的太阳快落山了,才想起家长布置的打猪草任务。于是,在这群孩子首领(年龄较大,有组织领导能力,是最早公推直选的干部。)的带领下,鱼贯而入三干渠两岸茂密的树林,去割猪耳菜、面皮菜、马齿笕等猪喜欢吃的菜。走在前面的自然收获较多,可以打到满满一篮子猪草。可是走在后面的小伙伴就收获较少,可能回家无法向家长交差。这时,孩子王就会出馊主意,强取豪夺。当然,也是比较公平的游戏——砍草。这个游戏是这样的,在路上插几根小棒,小棒旁边放各人的一部分猪草。小伙伴们站在十来米开外,以石头、剪刀、布决出先后顺序,用镰刀扔出去砍倒小棒那猪草就归你,否则就被别人赢去了。比赛的结果不可能是皆大欢喜的,运气不好的可能输的篮子空空,甚至嚎啕大哭。回家面对嗷嗷待哺的猪仔,再看看空空如也的篮子,自然免不了被父亲一顿爆揍,接下来就是面壁罚站。当然,也有些胆大刁滑的家伙,会趁生产队管理员不注意偷偷溜进红薯地,一阵挥刀狂舞,满满一篮红薯秧收入蓝中。回家自然就交了差,但也免不了被父母一顿训斥,如此违法行为下不为例。
四五年级已经十三四岁光景,生活就更加丰富多彩。那时,放暑假没有所谓的暑假作业,但按规定必须为生产队劳动挣工分。小孩子能干什么呢?你猜对了,就是为水稻田拔草。那时候没有化学肥料,水稻长得没有杂草高,粮食产量自然很低。我们一群孩子在老师的带领下到水稻田进行拔草比赛,从田垄一头开始,每人一次拔五六行。一开始,老师制定比赛规则:看谁拔得快,拔得面积大。我们很认真地拔着,生怕漏掉一根杂草,自然远远落后于他人,田头放着一大堆我们拔的杂草。然而,走得快,拔的面积多的却没有拔到多少杂草。自然我一天收获的工分远低于他人。第二天,我留心观察了一下,终于有了重大发现。原来,拔得快的人其实并没有真正拔出杂草,而是用脚将杂草踏平,玩瞒天过海的把戏。于是,我毫不留情地向“头”举报实情,被举报的人除了被罚返工,还被扣除了一部分工分。当然,不懂江湖规矩自然也是要付出代价的,被人找了个斜茬狂揍了一顿。
还有一件更令人匪夷所思的工作,就是给水稻捉虫。没听说过吧?那时水稻生虫很少用农药治,生产队长要求我们这群孩子每人拿一个广口玻璃瓶人工除虫。和拔草一样,每人一次负责五六行,最后以捉到的虫子多少算工分,你说有趣吧?每当看到稻叶卷起来,孩子们就用手小心捋平,里面就是一只活蹦乱跳的青虫。就这样,捉住一只又一只,不一会儿就捉到半瓶子。看到这些害虫在瓶子里乱跳,就好像孙悟空捉住妖怪一样高兴。(这才是真正绿色无公害大米,现在中央领导人也不一定能吃到这样的大米,市场上所谓绿色无公害大米纯属扯淡。)休息时间,自然是最快乐的。孩子们可以三五成群在三干渠树底下尽情玩耍。有的打扑克,有的弹杏核,有的讲故事,有的下水嬉戏,还有的攀上大树将树枝编成小床躺在上面睡觉……
童年的故事灿若繁星,三天三夜也讲不完。那时的孩童而今已知天命。时光如水,岁月如歌,岁月的幽幽小巷,走过就是风景。她就像一组组老照片,时刻在脑海里闪现。岁月的起起落落间,一切都在悄然改变。如今,家乡的三干渠已经变成一条宽阔笔直的江山大道。谁会想到二十年前这条宿豫新区标志性大道的下面,竟是埋藏着如此丰富多彩故事的三干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