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敦颐

周敦颐(1017年6月1日宋真宗天禧元年五月五日-1073年7月24日宋神宗熙宁六年六月十日),又名周元皓,原名周敦实,字茂叔,谥号元公,因定居庐山时,为纪念家乡而给住所旁的一条溪水命名为濂溪,并给自己的书屋命名为濂溪书堂,并终老于庐山濂溪,所以世称濂溪先生。北宋道州营道县(今湖南省永州市道州市)人。北宋文学家、哲学家,是宋朝儒家理学思想的开山鼻祖。曾任北宋江南东道南康军刑狱,与北宋著名的哲学家、易学家程颢、程颐、邵雍、张载合称北宋“五子”,他提出的无极、太极、阴阳、五行、动静、主静、至诚、无欲、顺化等理学基本概念,为后世的理学家反复讨论和发挥,构成理学范畴体系中的重要内容。著有《爱莲说》、《太极图说》、《通书》等,后人整编进《周元公集》。

读易象

书房兀坐万机休,日暖风和草色幽。

谁道二千年远事,而今只在眼前头。

王若水点评:

周敦颐最为我们所熟知的是他的《爱莲说》:“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而他与程颢、程颐、邵雍、张载合称北宋“五子”,是宋朝儒家理学思想的开山鼻祖就鲜为现代大众所知了。他作为著名的哲学家、易学家,所提出的无极、太极、阴阳、五行、动静、主静、至诚、无欲、顺化等理学基本概念,为后世的理学家反复讨论和发挥,构成理学范畴体系中的重要内容。

北宋时期,儒、佛、道有合流的形势,周敦颐对于《老子》的“无极”、《易传》的“太极”、《中庸》的“诚”以及五行阴阳学说等思想进行熔铸改造。

周敦颐通过“一”与“万”的关系问题,把本体论的哲学争论推进到一个新的阶段。他在《通书》中说“二气五行,化生万物。五殊二实,二本则一。是万为一,一实万分。万一各正,小大有定。”“万”指事物的多样性,“一”指多样性的统一性。“是万为一”指事物的多样性具有统一性。“一实万分”指统一的本原的实体分化为千差万别的特殊物体。他认为“万物”是从水、火、木、金、土五种特殊实物变化而来的,五种特殊实物是从阴阳二气变化而来而来的,阴阳二气又是从“一”变化而来的。他所谓“一”,就是《老子》的“无极”和《易传》的“太极”。他运用两推法来说明“一”与“万”的统一关系。一方面,从一到万、从本体到现象:“无极而太极。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阴分阳,两仪立焉。阳变阴合,而生水火木金土。五气顺布,四时行焉。”其公式为:无极(太极)→阴阳→五行→万物。另方面,从万到一,从现象到本体:“五行一阴阳也,阴阳一太极也,太极本无极也。”其公式为:万物→五行→阴阳→无极(太极)。把两者结合起来,就是:“无极之真,二五之精,妙合而凝。乾道成男,坤道成女。二气交感,化生万物。万物生生而变化无穷焉。”

他把“无极”和“太极”两个哲学范畴统一起来,重新对本原的实体进行哲学加工,“合老庄于儒”、融合儒、道哲学。他的宇宙模式论虽然糅杂了物化论(“万物生生而变化无穷”)、阴阳五行学说(“二五之精”)的思想,但仍然归其本于无极(太极),贯彻的是老子“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的哲学路线。一方面,“无极而太极”,说的是无极虽可名之为无,但无中涵有,其名为太极。因此,无极不是绝对的空;另方面,“太极本无极”,说的是太极虽可名之为有,但有本于无,其名为无极。因此,太极又不是具体的物。周敦颐把本原的实体规定为实有而非物、本无而不空的绝对体,是对以往哲学思辨的理论总结,为宋明道学在本体论上开辟新的途径。周敦颐的发端,程颢、程颐“二程”的扩大,朱熹的集大成,是为宋明道学家“无极”、“太极”等宇宙本体论的哲学思想完善化、系统化。

《易经》是他哲学体系的理论基础,是他一生研究的文献。《易经》(《周易》)既是儒学经典,又是道家经典,内容包括《经》和《传》两个部分。《经》为周文王姬昌为代表的周人所撰(伏羲画卦,文王做辞),主要是六十四卦和三百八十四爻,卦和爻各有说明(卦辞、爻辞);《传》为孔子为代表的儒家学者所撰,包含解释卦辞和爻辞的七种文辞共十篇,统称《十翼》。周敦颐研读《易经》,留下了这首诗歌,生动地描述了他研究易学所获得的那种独特的心灵感受和审美情趣。

《题春晚》

花落柴门掩夕晖,昏鸦数点傍林飞。
吟馀小立阑干外,遥见樵渔一路归。

李都蔚点评:

这首诗创作于宋神宗熙宁四年(公元1071年),周敦颐任南康知军。一个暮春之晚,见景色动人而作此诗:时至晚春,柴门小径,落红遍地,掩盖了夕阳的霞晖。花落之多,足见已是暮春。如此起笔,不免让人心生惜春之情,或许会以为本文是一篇伤春感时之作。接着,诗人放眼天外,远处暮色苍茫之中,几只归巢的乌鸦绕林而飞。因距离遥远,又日近黄昏,望去像一个个“点”。而一个“飞”字一扫开篇的低沉,为晚春的画图增添了生气。在小路的尽头,樵子渔夫正担柴提鱼,一路归来。或许,那樵子嘴里正唱着山歌,那渔夫正哼着小调。劳动归来,满载而归的愉悦不言而喻。

展现在诗人眼前的这“春晚”三景,景景都扣题中“晚”字,而起笔“花落”则点明了“春”字(诗中指暮春)。三景相合,融汇成村野薄暮时分谐和、静谧的意境。然而,诗人笔下的静境,又并不显得冷清、空寂:花自“落”,鸦在“飞”,人正“归”。点缀在诗行之中的三个动词,为这静谧的环境增添了活泼气息,诗人就置身在这恬静而又富有生气的境界之中,饶有兴味地“小立”观赏。

古人描写暮春落花的诗词无数,但大多都属伤春怀人之作,如欧阳修《蝶恋花》“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晏几道《临江仙》“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李煜《相见欢》“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刘方平《春怨》“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一切景语皆情语”,诗歌的感情正是寓含在对景物的描写中,同是落花的意象,在本诗中却毫无萧条之感,这主要源于落花、昏鸦、归来的渔樵等动静结合的意象融合成了和谐、宁静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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