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四逆散,看病就不难

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其中蕴含着深刻的道理,随着临证的增多,愈发觉得这是我们临床治疗疾病的一个有效切入点。

方证分析

四逆散首见于《伤寒论》辨少阴病脉证并治篇第318条:“少阴病四逆,其人或咳、或悸或小便不利,或腹中痛,或泄利下重者,四逆散主之。”

组成:甘草(炙)、枳实(破,水渍,炙干)、柴胡、芍药各十分。上四味,各十分,捣筛,白饮和服方寸匕,日三服。

咳者,加五味子、干姜各五分,并主下利;悸者,加桂枝五分;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五分;腹中痛者,加附子一枚,炮令坼;泄利下重者,先以水五升,煮薤白三升,煮取三升,去滓,以散三方寸匕,内汤中,煮取一升半,分温再服。

四逆散由柴胡、枳实、白芍、炙甘草四味药组成。柴胡、甘草实为小柴胡汤的雏形。柴胡味苦平,甘草味甘平,二药相伍,实为助肝用,补脾体,疏肝气,畅脾气是也。白芍、甘草,芍药甘草汤也,相伍酸甘化阴以生津血,泄郁结,畅气道。枳实、白芍乃《金匮要略》枳实芍药散(产后腹痛、烦满不得卧,枳实芍药散主之)相伍宣畅气血,治疗产后气血郁滞之腹痛。枳实、柴胡、白芍乃大柴胡汤重要组成部分,三药相伍,疏肝木,理脾滞,解枢机。

四味药物组方精妙,也暗合“升降”之理,柴胡主升、枳实主降、白芍主收、甘草主散,升降收散相辅相成,调理枢机以治疗多种“气机紊乱”之病。

在气,枳实破滞降气,柴胡疏散升气,白芍收摄失位之气,甘草和其不调之气;在血,柴胡扬气行血,枳实破瘀滞,白芍通营和血,甘草缓中补虚调养新血;在表里,柴胡舒启外达,枳实消泻内降,白芍疏通经络,甘草和调脏腑;在阴阳,柴胡、甘草行阳,枳实、白芍走阴。阳升阴降,升降相宜,气机无碍,流通百骸。四药相合,可疏升肝木,理通脾滞,和解枢机,调畅道路,宣布阳气。

从原文中分析,仲景就提示了本方可治疗很多疾病。

或咳,凡见胸中阳气失去宣通的咳嗽、胸闷等,诸如见咳引两胁疼痛的可用四逆散加减治疗。或悸,见于心阳失宣引起的心慌、惊悸,可用四逆散加减治疗。或小便不利,见于膀胱气化失司引起的小便量少、尿频、尿急等可用四逆散加减治疗。或腹中痛,或泄利下重者,见于肝气郁滞,肝木乘土引起腹痛、腹泻等,可用四逆散加减治疗。

从上可知,凡是呼吸系统、心血管系统、泌尿系统、消化系统疾病皆可运用四逆散。

为何应用四逆散可以治疗多种疾病?因为四逆散是“调肝”的有效方剂和代表方。

张子和云:“诸病皆生于气。”沈金鳌在《杂病源流犀烛》中总结“肝和则生气,发育万物,为诸脏之生化。若衰与亢,则能为诸脏之残贼。”从肝的生理功能上讲,肝为血脏,功能贮藏和调节全身的血量,故五脏六腑皆赖血以养,肝罢极之本,疏调气机,故肝可使五脏六腑功能调和,抵制外邪。

四逆散临证化裁

老师在临床中运用四逆散可谓炉火纯青,涉猎病种广泛,总结老师临证中应用四逆散的病证、处方如下:

1.肝郁气滞证

腹部、胃脘疼痛,胀满不舒,痛无定处,连及两胁,攻撑走窜,每因情志不遂而加重,嗳气则舒,心烦易怒,时作太息,不思饮食,寐差,舌苔薄白,脉弦。

治疗处方:柴胡疏肝散加减。

2.肝气犯胃证

胸胁胃脘胀满疼痛,呃逆嗳气,呕吐,或见嘈杂吞酸,烦躁易怒,舌苔薄白或薄黄,脉弦或弦数等。

治疗处方:柴胡疏肝散合左金丸。

3.肝脾不调证

胸胁胀闷窜痛,抑郁或急躁易怒,纳呆,腹胀,便溏不爽,肠鸣矢气,或大便溏结不调或腹痛欲泻,泄后痛减,舌苔白或腻,脉弦。

治疗处方:逍遥散加减或疏调汤。偏于泻者用四逆散加痛泻要方。

疏调汤是国医大师张震的方子,组成为:柴胡、香附、郁金、枳壳、薄荷、丹参、川芎、白芍、白术、茯苓、淫羊藿、甘草。本方疏肝解郁、畅达气机、补益肝肾。以调肝为组方基础,柴胡、香附、郁金、枳壳、薄荷以疏肝之气;白芍、川芎、丹参、甘草以养肝之体,“见肝之病,知先传脾”,以白术、茯苓、甘草健运中州;辅以淫羊藿以益肾,肝肾同源,补肾以益肝。全方组方精妙,调肝气、养肝体以畅达气机。

4.肝郁脾虚证

胸腹胀满,口淡不渴,不思饮食,或有恶心呕吐,大便溏泻,困倦嗜睡,舌不红,苔厚腻。脉滑或弦滑。

治疗处方:四逆散合平胃散。主治肝郁不舒,脾土不运,湿浊困中所致诸症。

5.肝郁湿热证

头晕、面目红赤、脾气暴躁、口干舌燥、口苦、头晕、口疮频起,小便黄,烦躁不安,心烦口苦,舌红苔黄腻,脉弦数。

治疗处方:四逆散合龙胆泻肝汤加减。

6.肝郁肾虚证

急躁易怒,腰酸腰痛,胸胁胀痛,善太息,夜尿频急,或大便泄泻,舌质暗红,苔白或净,脉弦细沉。

治疗处方:逍遥散合六味地黄丸。

7.肝郁血瘀证

咳嗽,咳血,咳痰,两胁胀痛,身上瘀斑或肌肤甲错,舌质暗或有瘀斑,脉弦或涩。

治疗处方:逍遥散合桃红四物汤。

8.痰气郁结证

胸部闷塞,胸胁胀满,咽中如有物梗塞,吞之不下,咯之不出,苔白腻,脉弦滑。

治疗处方:四逆散合二陈汤。

9.火气郁结证

发热,头面痤疮或红斑,口干,口渴,舌红,脉弦滑数等。

治疗处方:四逆散合升降散。

上文选自《于增瑞临证经验集粹》

四逆散加龙骨牡蛎治疗阳痿

四逆散,就是柴胡、芍药、枳实、甘草这四味药。古人本来是用散的,我们现在拿它做汤剂。汤剂就是把这四味药用9克以上,9克到12克就行,做煎剂,我现在就拿它做煎剂。

这个药应用的机会倒是挺多的,在《伤寒论》里有这么一段,“少阴病,四逆,其人或咳,或悸,或小便不利,或腹中痛,或泄利下重者,四逆散主之”。

它列到“少阴篇”里了,为什么?

这个虚寒的症候,经常有四肢厥逆。可是这个方子呢你们看一看,柴胡、芍药、枳实、甘草,哪个也不是治虚寒的。所以这个厥逆也是热厥,而非寒厥。那么热在胸胁,柴胡它治胸胁呀,所以胸胁这个地方,郁热太甚,影响到这个血液,血液有点受阻,也影响到这个四肢厥逆。所以这个是热厥之类的,当然热厥它不是少阴病,仲景这个书他常是这样,他让你鉴别,形是少阴,实质不是少阴,它应在少阳。

通过临床这类四逆我还没见过,这个四逆散治四逆这个情况不多见,反倒以其他的兼证不少,像治咳嗽呀,治下利呀,这个四逆散治下利。我们讲那个大柴胡汤证,这个大柴胡汤证不可下,而不呕,可以用它,它也用枳实、芍药。心下这个地方发闭塞,那么心下这个地方发闭塞而有柴胡证,主要的就是胸胁满呀,有这个症候不可下,这是里无实,大概都用四逆散,所以这个方应用的机会并不少。但是一般单独用这个方的机会也不太多,也都是合方或者是加味。我们常用的加味还得参考以前的,与这个方子特别常用的加味我来介绍。

四逆散加龙骨牡蛎。这个方子用的挺有意思。就是这一个四逆散呀,龙骨牡蛎各加12克。这个龙骨牡蛎咱们都知道,在《伤寒论》里常治惊狂呀。历来对龙骨牡蛎的认识也不一样。有说这个收敛固精,其实是一个精神不正常。咱们说胸腹这个地方悸动,人发惊、发恐惧,这全是龙骨牡蛎证。所以古人对遗精什么的他都用龙骨牡蛎,他这个都由于神经的关系。

那么我用这个方子,就是四逆散加龙骨牡蛎,不是治遗精,它能治什么呢?这个临床上也很常见,说个痿证,就是阳痿,这挺好使,你们可以试验。

它这个四逆散呀,主要作用的是舒畅胸胁,那么与肝就有关系了。拿中医观点,说肝主筋,肝气畅通,如果再加上治神经,这与神经是有关系的,我个人的看法,不一定是对的。加龙骨牡蛎这个我也治些病例,挺好使。这个在前面都没有的。古人说这个龙骨牡蛎治三惊呀,就是害怕那个惊。

尿频尿急四肢冷,黄煌教授智用四逆散

四逆散不是四逆汤,药物组成是柴胡,枳实,芍药,甘草。四逆散专治四肢冷,四肢冰冷不一定是阳虚,现在很多人都有手冷,情绪紧张的时候就更加严重,你不要以为是阳虚,这是阳气郁结,是心理压力在躯体上的反应。老年人手都温暖,因为他们激动不起来,没有激情了。四逆散能够缓解心理压力,让躯体得到放松,所以说这是个释放心理压力的方。

我用的最多的是四逆散加上半夏厚朴汤,用来治疗“肠道应激综合征”,现在这样的患者很多,有些同学考试的途中会上厕所,他并不是想作弊,而是心理压力太大了,还有的人要出门了就会肚子痛,要上厕所,上过之后就好了,这些都是因为紧张引起的。这种情况用葛根芩连汤、四神丸都没有效果,就是用四逆散加半夏厚朴汤,非常简单的方,我称之为“八味解郁汤”,因为四逆散四味药再加上半夏,茯苓,厚朴,苏梗一共八味药,所以叫“八味解郁汤”。

还有一些神经症患者,经常这里、那里不舒服,喉咙里总觉得堵着一个东西,很难受,肚子又胀又痛,做检查又没有什么病变,就可以用四逆散来治疗。

还能治疗小便不出来的症状,这些患者上小便的时候震震惊惊的,还要把人全赶走,把自来水笼头打开,听到了流水声小便才会出来,就可以用四逆散治疗。这个方法我是受范仲林的启发,范仲林是四川著名经方家,他有一本书叫《范仲林六经辨证医案选》,里面有一医案,是一个小学教师,他小便次数非常多,一天要二三十次,致使他成天不能睡觉,小便疼痛。我们遇到这种情况经常想到八正散,或者是用清热解毒的方法治疗。但是范老先生用的是四逆散加桔梗,仔细想来很有道理。四逆散是治疗里急后重的,这个里急后重既可表现为后阴,也可以表现为前阴。前阴的里急后重就是小便次数多,却排不顺畅。

后来我就用四逆散治疗那些尿频、尿急而又紧迫不出的患者,很有效。有的时候伴有尿路感染的情况,就加猪苓汤。猪苓汤是治疗淋证第一方,当小便疼痛有出血的时候,猪苓汤最有效,不用加减,每味药各15克,煎出来的味道就像咖啡、牛奶没放糖,阿胶化在里面很好喝。如果是尿路感染、膀胱炎、尿路结石,用四逆散合上猪苓汤也可以用。

如果是老太太的尿失禁,小便又有刺激症状,就用四逆散合上甘姜苓术汤,也就是刚才讲过的“肾着汤”,如果再不行的话,我喜欢加点麻黄,四逆散,甘姜苓术汤再加麻黄治疗老妇的尿失禁也很有效。

四逆散还能用来治疗溃疡性结肠炎。我曾经用四逆散加上桂枝茯苓丸治疗溃疡性结肠炎,对那些痉挛性的疼痛,用四逆散来解痉、放松可以很好的缓解疼痛。

学好四逆散,当名中医也不难。因为有很多疾病都是由于心理压力过大导致的,所以现在四逆散出现的频率很高。我在临床上用得最得手的方子就是四逆散,因为那个时候我们学校和省中医院的疾病研究方向是不同的。他们的医生都是专科研究,像心血管科、消化科等等,我们学校的老师呢,研究的是大内科,大内科的病人大部分是神经官能症。病人治得多了,久而久之,就发现四逆散合半夏最有效,发现四逆散就是治疗神经官能症的良方。

四逆散加减治疗慢性前列腺炎、阳痿、早泄的医案

四逆散虽药物简单,但组方精良,方中柴胡疏肝解郁为君,白芍养血柔肝为臣,枳壳下气破结为佐,炙甘草益气健脾为使。其中,柴胡与白芍相配,为该方的核心药组,两药一疏一养,一散一敛,助肝用、养肝体,散气结、敛阴血,二者互相依赖,相互促进,互治其短而展其长,最终能理气和血,使气血调和;柴胡与枳壳相配,一升一降,加强舒畅气机之功,并可升清降浊;三者配伍,可大大提升破结、解郁、调血之效。最后,使以甘草,配合白芍可使肝木平而脾土健、胃气和。综观全方,共奏疏气机、理肝脾之效,主治肝胆气机阻滞、脾胃升降受阻、阳热内郁等证。因此,该方在临床上运用颇为广泛。应用本方加减治疗男科疾病,疗效较好,现介绍如下。

1、 阳痿

患者蔡某,31岁,阴茎勃起困难1年余,反复外院就诊,阴茎多普勒及性激素五项等检查均正常,长期服用中西药未癒。2014年3月22日初诊,来诊时:阴茎勃起困难,或勃起片刻即萎软,晨勃较少,伴腰酸,胃纳差。查舌红,苔薄腻,脉弦有力,双尺稍弱。辨为肝气郁滞,兼有肾虚之证,予以疏肝补肾法,方用四逆散加减,药用:柴胡12g,枳壳10g,白芍10g,甘草6g,蜈蚣3g,白蒺藜30g,龙骨15g,牡蛎15g。7剂,1剂/d,水煎服;另服还少胶囊5粒,3次/d,补肾兴阳。2014年4月2日复诊,患者服药后晨勃明显增多、未同房、舌脉同前,守方续服7剂,并嘱同房。2014年4月12日再诊,同房数次勃起均坚挺持久,续服7剂巩固治疗。

2、慢性前列腺炎

患者陈某,男,42岁,肛门坠胀疼痛2年余,外院检查确诊为慢性前列腺炎(III型),反复服药不效。2014年6月7日初诊,来诊时于已连续服药1月余,症状加重,伴尿道阵痛,呈抽痛性,龟头部潮红瘙痒,查舌质红,苔薄,脉弦兼滑。辨为肝经郁热之证,予以疏肝清热法,方选四逆散加减,药用:春柴胡12g,枳壳9g,白芍9g,黄芩12g,山栀9g,茯苓9g,甘草6g,茅根15g。7剂,日1剂,水煎服;2014年6月14日复诊,服药后患者肛门稍坠感,余症消除。舌质淡红,脉左关沉取稍弱,予以前方加当归9g,7剂后症状全部消除。

3、 慢前列腺炎合并早泄案

患者张某,36岁,慢性前列腺炎继发早泄1年余,已于当地反复就诊不效。2014年3月29日初诊,来诊时会阴部胀痛,早泄,每次不足1min(发病前能持续5min以上),尿无力,尿道刺痛,心胸烦,舌质红,苔薄黄腻,脉弦滑有力。前列腺液常规:白细胞5~6/hp,卵磷脂小体50%。辨为肝经郁热,兼有湿热,予以疏肝清热法,方选四逆散合栀豉汤加减,药用:春柴胡10g,枳壳10g,生白芍10g,黄芩10g,黄连6g,栀子10g,淡豆豉10g,荔枝核30g,甘草6g。14剂,1剂/d,水煎服;另服复方石苇咀嚼片,5粒,3次/d,清利湿热。4月26日复诊,服药后症状大减,偶有轻微疼痛,排尿通畅有力,早泄明显缓解,能持续5min左右,查舌质红苔黄腻,脉弦稍滑。守方14剂巩固治疗,并续用复方石苇咀嚼片清利湿热。

4、 慢性前列腺炎合并阳痿、早泄案

患徐某,25岁,尿频、尿急并阳痿、早泄半年余。外院检查提示慢性无菌性前列腺炎,已反复用药及物理治疗不效。2014年6月18日初诊,来诊时尿频、尿急,日间排尿10余次,勃起困难,或伴勃起不坚,或能勃起而插入即泄,患者精神抑郁,时焦躁,查舌质红苔薄黄腻,脉弦。辨为肝经郁热证,兼有湿热,热重湿轻,予以疏肝清热为法,兼清湿热方选四逆散加减,药用:柴胡15g,枳壳10g,生白芍10g,炙甘草6g,茯苓30g,桔梗15g,黄芩10g。7剂,一剂/d,水煎服;另服热淋清颗粒1包,3次/d,冲服,清热利湿。2014年7月2日复诊,服药后患者排尿正常,勃起好转,仍早泄,舌质淡红,苔薄白,脉左弦滑,右弱。守前方加黄连10g,生白术10g,龙骨15g,牡蛎15g。7剂后勃起正常,性事能持续5min左右。

5、 体会

中医认为,肝司阴器。肝通过其经、筋、别输送气血以充养男性生殖器官,促进其发育,供养其所需。同时,肝主疏泄,对二便之排泄、阴茎之勃起与软缩、精关的开启与闭合等起调节作用。因此,男性生殖系统的生理病理均与肝经密切相关,肝之功能异常多导致生殖系统病变。综合来看,肝郁证在男科临床上表现为排尿异常、性功能障碍、生殖区胀、痛不适等症状。治疗上,疏肝之法较为常用。但由于素体或素疾各异,往往各种证型相兼出现,且主次不同、虚实互见、寒热错杂,治疗时颇为复杂。同时,疏肝之方剂众多,如何准确选用就显得尤为重要。笔者以为,其关键是辨证精确,尤其是要精确掌握每个疏肝方剂的适应症,即方证。四逆散为疏肝剂之祖方,其病机为肝气不畅、阳气郁遏,无明显的肝之气血阴阳亏虚,亦无明显的气滞血瘀、湿热下注等。因此,症状以肝气不畅或阳郁四逆为主,治疗时必须牢牢把握此点。此外,经过大量临床实践后,笔者运用该方时尤其重视舌脉,常见舌质红或边尖红,脉弦或沉弦滑数或沉弦躁数。

最后,情志因素与男科疾病密切相关。患男科疾病之人,多具有四逆散之情志。有研究认为,治疗慢性前列腺炎引起的性功能障碍时要重视心理干预的重要作用,采取药物治疗结合心理干预的方法可以明显提高治疗效果。因此,我们在临床上运用四逆散治疗男科疾病时,情志调理亦需重视。

《伤寒论》中的四逆散,是一首常用方。笔者在临床实践中,有一些新的思路,写出来供同道参考。

1 方意新解

四逆散由柴胡、芍药、枳实、甘草4味药组成。本方出自《伤寒论》少阴病篇,多数医家对“四逆”的理解,均认为是“阳郁四逆”,而非少阴阳虚的四肢厥逆,此说可从。因为少阴四逆阳虚,绝无用柴胡剂之理,唯有阳郁不宣,才能用四逆散宣郁达外。所以,有的医家认为此间“四逆”当是与少阴的鉴别之处,并认为四逆是四肢不温,这种说法与临床相符,有实际意义。

四逆散的功用,准确地说,应当是“疏肝理气,调和脾胃”。方中4味药,可分解为几个部分:一是柴胡、芍药为肝药;枳实、甘草为脾胃药,所以能疏肝理气,调和脾胃。一是芍药、甘草相伍,可以除血痹,缓挛痛,有缓急止痛之功;一是枳实、芍药相合,为《金匮》枳实芍药散,是妇人病方,治产后腹痛,烦满不得卧之症。合而论之,本方具有疏肝理脾、和营消满的功效。后世的逍遥散、柴胡疏肝散等,实际都是由四逆散化裁而来,是临床常用的有效之方。

凡临床符合从肝论治的疾病,笔者习用四逆散化裁治疗,诸如颈颌下淋巴结核、乳房小叶增生、肋间神经痛、胃脘痛、胆囊炎、胆道蛔虫、肝炎胁痛、腹痛、泄泻等常以四逆散为基本方加减求治。有的医者还运用于阳萎、不射精、头痛等症。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不少软组织挫伤,民间说的“老伤”,用四逆散加味(如郁金、川芎、香附、桃仁、青皮之类),既安全,又有效,无须动则以三棱、莪术、血竭等活血化瘀重剂,耗气伤血,不为有益,反而有害,久服三棱、莪术以及虫类药,对肝脏有一定的损害。故以四逆散加味,缓治图功,实为稳妥。

2 临床验案
2.1 胃脘痛 黄某某,男,25岁,工人。1983年3月12日就诊。病者胃脘部胀痛,多年不已。经检查诊断为慢性胃炎。自述1周前,因饮酒引起胃脘胀痛,且痛及两胁,并觉胃中疼热烧灼,不能进食,食之则胀痞更甚,嗳气咽中热,口苦,舌黄腻,脉弦实。拟用四逆散合小陷胸汤主治。处方:柴胡10g,白芍10g,枳壳10g,川黄连10g,瓜蒌壳15g,法半夏10g,佛手15g,炙甘草5g。服3剂后,胃痛烧灼感消失,嗳气平,能进食,大便通畅,舌仍黄腻,脉弦缓。嘱再进前方10剂,隔日1剂,以巩固疗效。1年后随访,病未复发。

按:胃病影响及肝,肝胃相连,其痛以胃院及两胁为甚,故以疏肝理气的四逆散为主方,临床上因肝胃不和,肝郁化火,又多见湿热中阻,故合小陷胸汤,以清热化痰,宽胸理气。若肝郁气滞,胃痛波及两胁,加郁金、香附,增强其疏肝行气之功。如此施治,近期疗效满意。

2.2 淋巴结肿 龚某某,男,26岁,工人。1983年4月20日就诊。病者颌下、腋下、腹股沟淋巴结均肿大,如饮酒及辛热食物,则肿胀更甚。病史已半年多,未作任何治疗。无低热,除外肺结核,其他无发现。临床诊断为淋巴结肿。脉缓弦实,舌苔白润。拟四逆散加味:柴胡6g,赤白芍各10g,枳壳10g,炙甘草5g,夏枯草10g,浙贝母10g,郁金10g,生龙牡各15g。日1剂。
二诊(6月20日):自述服上方40余剂后,颌下、腹股沟淋巴结基本消退,腋窝处仍能触及。面部有疮疖数处。脉弦缓,舌红、苔薄润。守方加蒲公英15g、银花15g,30剂。后随访淋巴结肿全消,一切正常。

按:淋巴结肿,除外结核的病因,应从中医的瘰疬结核论治。《类证治裁》说:“瘰疬生于耳前后项腋间,与结核相似,初起小块,渐大如梅核,皮色不变……。”《外台》谓肝肾虚热所生,气郁所致。古人皆从疏肝理气化痰求治。本案用四逆散加夏枯草、郁金软坚散结、渐消渐散,祛邪而不伤正,可达到预期的疗效。

2.3 乳房小叶增生 朱某某,女,47岁,干部。1982年5月10日就诊。病者左乳房小叶增生,有两个核桃大的活动性硬结,经切片检查为小叶增生。自述每于经前肿块增大,肿痛明显,牵引胁痛,经后痛势减轻,夜寐多梦,烦躁易怒,大便偏结。脉弦而缓,舌苔白润。拟用:柴胡6g,白芍12g,枳壳10g,炙甘草6g,猫爪草15g,郁金10g,橘核30g(打碎,冷水浸一宿),酸枣仁15g,浙贝10g(研末冲服)。日1剂,凉服。

二诊(6月20日):服20余剂,乳房肿块明显缩小,经前乳房胀痛减轻,烦燥失眠等症亦有所改善,脉弦缓,舌苔薄润。守方加青皮10g生牡蛎15g。

三诊(8月25日):服上方20余剂,乳房肿块基本消失,经前无明显反应,月经正常,食纳睡眠均如常人。除偶尔月经前稍有胀感,肿块未再增大,遂停药观察。至今已数年,未复发病。

按:乳房为肝脉所循行之处,小叶增生乃属肝郁气滞之症。并多伴有情绪郁闷,如脏躁症。若除外占位性病变,且肿块不超过核桃大,用上方疏肝理气,加橘核、浙贝软坚散结,加青皮或川楝之类理气药,可以获效。治疗不能求速效,欲其渐消缓散,服药当持之以恒,必待乳核消散之后,方可停药。

2.4 肋间神经痛 刘某某,男,55岁,教师,1986年3月31日就诊。
病者自述右肋间边缘疼痛,已病多时,痛处不移。检查肝功能正常。右胸正侧位片亦未发现实性病变。若嗜酒或气候变化,其痛随之加重。右肾下垂,但无肾病自觉症状。胃纳尚可,大便稍结,血压正常,脉缓弦实,舌苔薄润,拟诊为肋间神经痛。处方:柴胡6g,赤白芍各6g,炙甘草6g,丹参15g,香附10g,旋覆花10g,枳壳10g。服20剂后,疼痛若失。2年后访视,一切正常。

按:肋间神经痛属“胁痛”范畴,其病因肝郁气滞所致,故用四逆散稍佐行气活血药,可获疗效。若久痛不已,是为久痛气滞血瘀,病入于络,则应加川芎、桃仁、红花之属,加强行气活血之功。必须指出,活血化瘀药,以桃仁、川芎之属,间断使用,以免过剂,更无须用三棱、莪术、血竭、水蛭之类大破气血,于病无益,于体有害。

2.5 睾丸鞘膜积液 许某某,男,9岁,学生。1983年10月4日就诊。
患孩近半月来,左侧睾丸肿大、无痛苦,偶有胀感,溺黄,大便正常,脉缓稍弦,舌苔白润。处方:柴胡5g,青皮6g,赤芍10g,枳壳5g,川楝6g,橘核15g(打碎,先用冷水浸一宿),炒小茴5g,生甘草3g,生牡蛎10g。

二诊(1983年10月15日):服上药10剂,睾丸肿胀消退,恢复如初,症状基本消失。唯用手抚摸时略有胀感,其他一切正常。嘱再服10剂,以资巩固。后于1984年3月追访,未复发病。

按:肝脉绕阴器,睾丸疾患,理应从肝议治。故以四逆散疏肝理气,佐以行气之小茴,软散之橘核、青皮、牡蛎等,总以疏肝理气,软坚散结为主旨,一般可以取效。

2.6 慢性肠炎 周某某,女,28岁,干部,1984年4月2日就诊。病者腹痛泄泻已近半年。现症:腹痛,左下腹部痛甚,便后尤剧,大便初硬后溏,并有里急后重感,有时大便有粘液泡沫,间或有不消化食物渣滓。脉缓而弦,舌苔薄润。拟用:柴胡10g,白芍10g,枳壳10g,广木香10g,神曲10g,炙甘草5g。7剂。

二诊(1984年4月9日):腹痛消失,大便软而成形,食纳增加,脉缓而软,舌苔薄润,继进5剂。8月间因月经不调来诊,询及旧病未复发。

按:本案泄泻,当是木强侮土,肝木失于疏泄,贼害脾土,以致肝脾不和而泄泻,故取四逆散原方以调和肝脾,加广木香、神曲温以行气止泄,收到近期的疗效。

2.7 腹痛 吴某某,男,13岁,学生,1978年5月10日就诊。患孩因腹痛,在当地用驱蛔药未效,后来省城就医。在某医院门诊治疗已20多天,继之拟诊为结核性腹膜炎,改用链霉素抗结核治疗亦罔效,随后考虑慢性阑尾炎,用青霉素治疗亦未取效。最后只得以腹痛待查,转中医治疗。询其腹痛隐隐,时而扰脐腹痛,时而脐下两侧不适,大便不畅,2~3日一行,便软不硬,食纳量少,脸色淡而少华,舌苔薄白而润,脉弦缓有力。细思其用驱蛔、抗炎、抗结核治疗均未取效,病势并不急,痛又不能消失,无任何阳性体征,仍属肝脾不和,姑以四逆散加味:柴胡5g,枳壳9g,白芍9g,炙甘草5g,淮山12g,扁豆10g,广木香3g,神曲10g。

二诊(5月12日):病孩服2剂药后,腹痛已罢,食纳大增,无任何不适,家长要求当天回去,因药只进2剂,病情虽缓解,恐不能痊愈,挽留其再进2剂,以期巩固疗效。后又服原方2剂,腹痛未有起伏,遂返回县里。半个月后来信告之,病孩一切良好。

按:本案虽几经周折,仍只能以腹痛待查,以期观察。从辨证的角度,病机仍为肝脾不和,气机阻滞。四逆散中的柴胡、枳壳有升有降,芍药、甘草缓急和中,加入淮山、扁豆以健脾,木香、神曲以顺气和胃,使之肝脾得调,胃气得顺,故可获效。

2.8 睾丸肿胀 袁某某,男,32岁,技术员,1994年7月20日就诊。患者述:右侧睾丸肿如鸽子蛋大,肿胀发硬,附睾精索均有肿胀,手不可近,并牵及少腹肿胀不舒,两便正常。查血象属正常范围。脉象弦缓,舌苔薄白稍润。拟用四逆散加味:柴胡10g,赤芍15g,枳壳10g,炙甘草5g,青皮10g,橘核15g(打碎),荔枝核15g(打碎),香附10g,台乌10g,生牡蛎15g,滑石15g(包煎)。7剂。
二诊(8月3日):睾丸肿胀明显好转,局部用手触及有轻微痛感,少腹坠胀感已消失。脉缓稍弦,舌苔薄润,仍守原方加花粉15g、忍冬藤20g,继服7剂。8月底,病者告之,二诊后服7剂,病告痊愈。

按:本病之所以从肝论治,实即据“肝脉绕阴器”这一理论。因病者血象不高,故未用清热解毒药。但因其睾丸硬结胀痛明显,故在原方中加青皮、橘核、荔枝核、郁金、香附以疏肝理气,又配合牡蛎、台乌行气软坚,加滑石是合甘草取六一散意,清暑泄热,既是时令药,又可以忍冬藤配伍,起到清泄下焦湿热的功效。

2.9 淋巴结炎 贾某某,男,43岁,工人,1994年4月5日就诊。病者形体消瘦、发热不退(T 37.5℃~39℃)持续2个多月。全身淋巴肿、两胁淋巴大如鸡蛋,颈颌下两边有两个如蚕豆大,腹股沟右侧有一个如鸽蛋大,其它部位大小不等多个,头部前额左侧有一个为核桃大,经某附院住院切片检查为淋巴结炎,除外肿瘤。经用抗炎药、抗结核药治疗,发热不退,饮食减少,日见消瘦。两便正常,夜寐不宁。脉弦数,舌苔薄黄略腻。拟和解表里,透达少阳。处方:柴胡10g,党参15g,条芩10g,法半夏10g,青蒿10g,葛根15g,炙甘草5g,生姜3片,大枣3枚,忍冬藤20g,5剂。

二诊(4月23日):服上药后,大热已罢,精神好转,饮食倍增,诉全身淋巴肿胀感有所减轻,要求继续予以诊治。视其全身情况尚好,脉缓略弦,舌淡红、苔薄润。改用四逆散加味:柴胡10g,赤芍15g,枳壳10g,青皮10g,郁金10g,夏枯草15g,生牡蛎15g,浙贝10g(研末冲服),猫爪草15g,天花粉15g,香附10g,嘱服10剂。

病者经两次诊疗,发热退净,精神好转,饮食倍增,诸身淋巴已明显消退,除腋窝部、前额部的淋巴结还有鸽蛋大,其他消退如黄豆大或消失,脉缓有力,舌淡红、少苔,前方加橘核20g(打碎)、淮山20g、扁豆15g。

三诊(5月20日):病者服上药20多剂,形体恢复正常,体重增加,饮食正常,全身淋巴(除腋窝部还有一两个如绿豆大,按之无痛胀外)全部消退,无任何不适,脉缓有力,舌淡润。守上方加生黄芪15g、太子参20g,以图益气养阴。嘱其隔日1剂,服20剂以巩固之。

7月中旬,病者来访,告谓淋巴结全部消失,一切正常。嘱停药观察,约国庆节期间,病者来咨询,无任何不舒,是否需进补调理。当即告之,此病为肝郁气滞,不宜峻补,且饮食宜清淡,将息调摄为是。

按:前医诊断与治疗都是正确的。唯发热不退,人形消瘦,应是淋巴结的炎症所导致的消耗性发热,使之气虚体弱,正气不足的缘故。从辨证思维来看,病者是肝郁气滞,表里不和,营卫不调,故发热反复发作,因无明显的表证,亦无里热结实之证,所以用小柴胡汤原方,加葛根、青蒿,取其透达于表,药后热退,全身情况缓解。热退后,精神心态均得以恢复和稳定,继以四逆散疏肝理气,加软坚散结的郁金、夏枯草、牡蛎、猫爪草、浙贝、橘核等,旨在使其渐消渐散,缓缓图功。经3个月的调治,守方进50余剂,病告痊愈,治疗中未见波折,停药后亦未反复,前后两易其方,可以认为辨证用药是稳妥的。

2.10 十二指肠溃疡 何某某,男,49岁,干部。1995年12月10日就诊。

病者经胃镜检查为:十二指肠溃疡。自觉胃脘及脐以上满胀不舒,腹中雷鸣,大便稀溏,食纳少,食之则胀甚,形体消瘦,脉细弱,舌淡苔薄润,拟以四逆散合良附丸加味:柴胡10g,白芍10g,枳壳10g炙甘草5g,良姜10g,香附10g,神曲15g,厚朴10g,日1剂,分2次温服。

二诊(12月18日):7剂后,满闷胀痞的感觉全消失,肠鸣亦显著减轻,大便成形偏软,食欲增强,食量增加,脉缓有力,舌淡红,苔薄润,原方加白术10g。

三诊(12月26日):7剂后,病者自谓其病如失,胃脘舒畅,食量倍增,精神好转,脉缓有力,舌淡润如常。上方加淮山15g、扁豆15g。嘱服10剂,以资巩固。元旦后随访,症状消失,遂以柴芍六君汤加味调冶。

按:十二指肠溃疡属于肝脾不和,虚寒气滞者屡见不鲜,何缘不用六君补益,而先用四逆散合良附丸。因为胀闷不舒,理应先调肝脾,兼佐温运行气,俟肝气舒,脾胃调,再议补,这样先调理肝脾,再补益脾胃,不致于壅滞气机,失于偏颇。临床上胃炎、十二指肠溃疡、肠炎等胃肠功能失调的疾患,先从肝论治,再议脾胃用药,体现标本先后治法的层次,颇有临床指导意义。

2.11 咳嗽 熊某某,男,36岁。1995年10月5日就诊。患者胸闷胁胀痛,咳嗽咽痒,痰少而粘,大便干结,舌质红、苔薄黄,脉弦缓。处方以四逆散加味:柴胡10g,枳壳10g,白芍10g,前胡10g,桔梗10g,全瓜蒌15g,苏叶10g,虎杖15g,北沙参15g,炙甘草5g。服4剂后,咳嗽止,胁痛平,大便通畅,一切正常而停药。

按:咳嗽本属肺疾,然有“五脏六腑皆能令人咳”之说,且四逆散的或然症中亦有咳,所以排除肺之寒郁,从肝郁气滞上逆为咳,而用四逆散疏肝理气,稍佐前胡、桔梗、瓜蒌之属,使肺气通利,三焦宣畅,咳嗽自止,因而,用四逆散治咳嗽,是属常理常法,并非旁门左道。

2.12 肝硬化 杨某某,男,45岁,教师。1993年4月10日就诊。病者有慢性肝病史,除外血吸虫病因。B超提示:肝硬化伴中度腹水,胆囊壁粗糙,脾脏肿大。自觉症状:腹胀气滞,食之腹胀更甚,肝区隐痛,大便时干时稀,小便偏少。面色晦暗,形体偏瘦,精神疲惫,腹部脐周有青筋暴露,双手肝掌明显,颈下有两粒蜘蛛痣,两下肢轻度浮肿,脉细弱,舌淡润。病属中医的臌胀。缘由肝郁气滞血瘀,脾胃不足所致。方拟四逆散加味:柴胡10g,赤白芍各10g,枳壳10g,炙甘草3g,淮山15g,扁豆15g,郁金10g,鸡内金10g,大腹皮10g,海桐皮20g,茯苓皮15g,益母草15g,旱莲草15g,青陈皮各10g。日1剂。

二诊(5月4日):服15剂后,腹胀明显减轻,食量增加,能食能化,食后无胀痞,大便偏软。精神好转,睡眠安静,脉缓有力,舌淡润。B超复查:腹水消退。守原方去大腹皮、海桐皮,加三棱、莪术各6g,白术10g。另服健脾益气冲剂(本院自制药品,以参苓白术散加味组成),每日1包,(含生药15g)早间白开水冲服。

三诊(7月10日):上方40剂,病者精神好转,食欲正常,睡眠安宁,形体略胖,腹无所苦,腹水未反复,大便正常,小便每日24小时量2千多ml。自觉病去七八,并能上班工作,脉缓有力,舌淡苔润。仍守上方加减:柴胡10g, 赤白芍各10g,枳壳10g,炙甘草3g,淮山15g,扁豆15g,郁金10g,炒鸡内金10g,生黄芪15g,益母草15g,旱莲草15g,青陈皮各10g,白术10g,香附10g,炒谷麦芽各10g。另每日服健脾益气冲剂1包。同时,嘱每半个月吃一次甲鱼(将甲鱼切细,文火炖8~10小时服用)旨在滋阴软坚,辅助治疗。

四诊(9月10日):服上药30余剂,B超复查,肝硬化未见腹水,脾脏缩小。偶尔有精神疲乏,四肢软倦,其他正常,脉缓不弦,舌苔薄润。守上方再进。

五诊(12月10日):病者先后服上方40多剂,自觉身体状况正常,无腹胀,腹部青筋暴露减少,不浮肿,面色有泽润,脉缓不弦,舌苔淡润。拟以四逆散合五味异功散加味:柴胡10g,白芍10g,赤芍10g,枳壳10g,党参15g,白术10g,茯苓15g,淮山15g,炒内金10g,炒谷麦芽各10g,旱莲草15g,益母草15g,生黄芪15g,青陈皮各10g,郁金10g,三棱、莪术各5g。

六诊(1995年2月10日):服上方30余剂,自觉身体较前壮实,少有感冒,守上方长期服用,隔日1剂,以资巩固。1996年1月10日获知,病者仍坚持服上药,病情稳定,能坚持工作。

按:本例肝硬化的治则,始终本着疏肝理气、健脾和胃、软坚散结、缓缓图治的治法。并遵《金匮》肝病实脾之旨,用药着力保护和补益脾胃,使消化吸收功能保持良好状态是稳定肝硬化的重要措施。至于软坚散结药,除用小量三棱、莪术外,它如郁金、青皮、内金等,均取其柔中有刚。全方虽加味药稍多,突出调治肝脾,总以不伤正气,缓治图功的方法,前后共服两百余剂,未见脾胃损伤,肝阴不足。因而达到了消除腹水,脾脏缩小,肝硬化稳定,临床痊愈的目的。

3 结语
如上各案所述,若从历史文献看,仅不过是苍海一粟。临床医家用四逆散者,还更广泛。笔者体会:一是用本方必须从疏肝理气,调和脾胃为主旨,确立其治疗大法;二是应有肝郁气滞、脾胃不和的病机,而无须拘泥于病名病种;三是应从肝与脾胃的相互关系,增加相应的药物,以辅佐四逆散的功效,而不受“经方”不能加减的约束。若能严格辨证,抓住病机,掌握治法,灵活加减,还有更多的病种都可以异病同治,取得预期的疗效。

附:四逆散运用

四逆散与经方合用

王师临证运用四逆散皆灵活变通,并主张复用经方以成新法,用于治疗复杂病证以提高疗效。王师依法选方,常用四逆散复方甚多,其中调经完带汤(自拟名),即四逆散与当归芍药散复用,方从疏肝养血、调经止带之法。因妇人以血为本,以气为用,肝藏血,胆气调之,肝郁气血不调则女子易患经、带、胎、产、不孕等疾。故以四逆散疏肝解郁,当归芍药散滋阴养血,调经止带,气血调和而诸症得消。王师亦常随症选加海藻、昆布、牡蛎、夏枯草、丹参、香附、乌贼骨、浙贝母、玄参、橘络、橘核、橘叶等品,并吞服金铃子散或失笑散治疗妇人崩漏、子宫肌瘤、卵巢囊肿、子宫颈癌等,每获良效。

四逆散乃理气之祖方,凡遇气郁而致突发晕厥、昏仆、胸痹、肝胃气病、癫痫等病,王师每以四逆救急汤(自拟名)急救之。方由四逆散与桂甘龙牡汤复用,以疏肝理气,醒脑安神为法。盖厥阴、少阳同主疏泄,疏泄肝胆以升降气机,疏泄脾胃以纳谷进食,疏泄三焦以通调水道。若肝郁不达,胆郁化火,津液代谢失常,气血逆乱则厥必生焉。如“少阴病,四逆,其人或咳,或悸,或小便不利,或腹中痛,或泄利下重,四逆散主之。”故以四逆散复用辛甘复阳之桂甘龙牡汤,用治阴阳气不相顺接、因肝郁致厥者收效颇佳。

肝脾主升,胆胃主降,病理上常相互影响。故王师常以泻心四逆散(自拟名)以治脾气不升、胃失和降,见脘腹痞满、腹痛绵绵、呕恶纳呆、肢软乏力、泻利不爽、舌苔白腻或黄白相兼、脉弦缓,方由四逆散和半夏泻心汤合用以宗疏肝健脾,和胃降逆之法。以四逆散疏肝解郁,半夏泻心汤辛开苦降,健脾和胃。诸药相伍,可使肝脾升,胆胃降,枢机利,阴阳和,呕利止,痞利消而腹痛必自止。此方适用于肝郁所致的慢性萎缩性胃炎、胃及十二指肠溃疡、慢性肠炎久治不愈等,多获显效。

四逆散与时方合方

王师重视经方,但也不偏废时方,将经方与后世疗效卓著的时方合用,也能发挥意想不到的疗效,常用方如:四逆散合一贯煎、四逆散合三金汤、四逆散合温胆汤等。

四逆散合一贯煎 厥阴之脉上系于肺,木失条达,肺失宣降,则咳喘引胁下痛,王师常以此作为诊治肝郁致咳的要点,以疏肝清肺汤(自拟名)从肝治之,方由四逆散合一贯煎复用,对于咳嗽牵引胁痛、低烧、纳少、舌质淡苔微黄,脉弦细带数等症颇为奏效,临床治疗咳唾胸胁下痛的肺脓疡、干湿性结核性胸膜炎以及肝肾不足的咳喘少痰、喘息性慢性支气管炎合并肺部感染等疾病,只要辨证准确,疗效较佳。

四逆散合三金汤 胆藏精汁,依肝之疏泄而出入,助饮食消化而排泄。王师用疏肝利胆汤(自拟名)以治肝郁而胆汁排泄不畅,不通而痛,痛引胁肋或脘腹,常口苦咽干目眩,甚则寒热交作,呕吐泛酸,大便偏干,排泄不爽,舌边红苔腻,脉弦数等症。方禀疏肝利胆、缓急止痛之法,用四逆散疏肝,三金汤清胆,加用泻腑攻实之品,对于因湿热疫毒瘀阻肝胆引起的急慢性胆囊炎、胆石症、急慢性胰腺炎、急慢性病毒性肝炎等,随证加减化裁,可获速效。

1。消化道疾病如溃疡,胃炎,腹泻等。可把四逆散当作胃动力药用达到脾升胃降的作用,加减方如下:
四逆散合参苓白术散:适用于脾胃虚但寒热不明显者。慢性口腔溃疡亦有效。
四逆散合厚朴人参汤:适用于脾胃虚夹湿腹胀。
四逆散合理中或良附丸:适用于脾胃虚夹寒。
四逆散合香苏饮:适用于脾胃气滞,消化不良。
四逆散合生姜泻心汤:急性胃肠炎神效。
四逆散合外台茯苓饮:适用于胃虚夹饮。
四逆散合麦门冬汤:阴虚胃痛。
四逆散加栀子黄连山查:胃热作痛。
四逆散加藿朴四苓:除湿之剂。
四逆散加丹参因陈:肝病基本方。
四逆散加青皮吴臾当归:肝寒少腹痛。
四逆散合当归芍药散加青皮元胡:腹部手术后肠粘慢性腹痛,妇女痛经亦佳。
四逆散合失笑散:淤血胃痛。有时加百合丹参。(陈修圆的经验)

2。心血管疾病:
四逆散加瓜娄厚朴 丹参之类:治“风心病”“冠心病”心下急满者。《皇汉医学》 用“大柴胡合桂枝茯苓丸”笔者感过于激烈,现在行医环境不好还是小心为妙。另外血府逐淤汤亦是个好方子我亦常用。笔者最恶现在的这些中医专家教授一见心衰就用“参麦参附”早把辨证论治抛到了脑后了。

3。泌尿系疾病:

四逆散合猪苓汤:“尿感”最常用,“结石”可合’失笑散“疗效可靠。
四逆散合六味地黄汤:曾经治疗一老妇长期病因不明尿血数剂即止。
四逆散合”消累丸“:可治疗前例腺增生,妇女乳腺增生亦可,加青皮桔核之类。但是治疗肾病我没有用过。

4。呼吸系统疾病:
四逆散合半夏厚朴汤:多用于有肝气横逆的慢性咳嗽,但是还是小柴胡用的多,因为小柴胡通长焦,四逆散偏于中下焦。注意根据寒热虚实加减用药。四逆散合贝母瓜娄散:治疗燥咳有效。

5。治疗各种奇怪症状属于现代医学所说的“亚健康”者四逆散可疏畅气机,临床应用常见奇效。

6。治疗“肿瘤”四逆散是笔者的不二法门,条达气机改善体质,不求肿瘤消除但求带病生存。当然要根据“证”加药。主要是健脾,因为有“胃气则生”。我是不用活血化淤药的。亦很少用那些抗癌中药。

“四逆散”因为是用散剂,因此药量不要太大,书中说用“白饮”调服,临床我常加“山药”。“心下气急”是四逆散证的可靠证象,总之四逆散是个好方子,前人已有很多案例,大家可自己找书看看,上述是我的体会,仅供参考。

四逆散

组成:炙甘草、枳实、柴胡、芍药。

方歌:阳郁厥逆四逆散,等分柴芍枳实甘,透邪解郁理肝脾,肝郁脾滞力能堪。

吾师李成光精通中医经典,崇尚脾胃学说和温病学说,擅长从脾胃、温病理论治疗各种疑难杂症,尤以四逆散加减化裁治疗胸胁、脘腹疼痛及妇科痛经、月经不调、失眠等多种疑难病证,良效甚佳。据统计,李老临床处方中四逆散的使用率高达46.30%。现将李老的用药经验介绍如下。

一、用药特点

李老临证用药注重“因时制宜、因地制宜、因人制宜”的三因制宜治法,其中以“因地制宜”为重。李老认为,我国西北地区,地势高而寒冷时间较长,其病寒,生长及常年居住于此之人多腠理致密,故治宜辛温,药量可以稍重;我国东南地区,地势低而气候温热潮湿,其病多湿热,生长及常年居住于此之人多腠理疏松,故治宜苦寒,药量宜轻。

李老临证处方药味偏少,每个方一般由10~12味药组成,最多不超过16味。药量偏小,一般5~15克,部分30克,极少数达60克。不仅疗效甚佳,还经济实惠,深得广大患者的欢迎。

李老临证上喜用枳壳,少用枳实,归其原因主要有二:一者李老所在地海南地处南方,其人腠理多疏松,饮食多清淡,故遣方用药药性偏轻、作用偏缓。二者中医理论认为枳实性沉而立下,枳壳性浮而立上;枳实主入脾肾,破气作用较强,能消积除痞,导滞通便;而枳壳主入脾肺,作用较枳实缓和,以行气宽中除胀为主。

二、异病同治

01

失眠

王某,女,52岁。因“睡眠欠佳2年余”于2012年5月10日初诊。患者于2年余前停经后开始出现失眠心悸,烦躁不安,头晕目眩,精神、食欲不振。曾多次在海口某三甲医院就诊,被诊断为:心脏神经症、围绝经期综合征。平素需服用“安定”“唑吡坦”等药物方能入睡。亦曾找过中医,曾先后服用过“酸枣仁汤”“朱砂安神丸”“甘麦大枣汤”等方剂,效果欠佳。从2010年11月15日起,服用安眠药后仅能入睡1~2小时,严重时可通宵不眠。为此,患者终日抑郁寡欢,四处求医。来就诊时,精神疲倦,面色萎黄,口稍苦,无口干,大便欠爽,不硬,舌边尖红,薄白苔稍干,脉略弦。李老认为此乃肝郁血亏,心神失养所致,宜疏肝理气,养血安神。方用四逆散加减:柴胡10g,白芍15g,枳壳10g,甘草10g,首乌藤15g,合欢皮15g,白术10g,茯苓30g,丹皮10g,栀子10g,鸡血藤10g。共5剂,每日1剂,水煎分2次服。

5月18日复诊:患者诉服药后睡眠有所改善,现每晚2片安定及配合中药服用后已能入睡4~5小时,无口苦口干,舌边尖红,薄白苔,脉略弦。于上方去丹皮、栀子,连服10剂。

6月1日复诊:目前已少用安定片,可睡7~8小时,面色较前红润,体重已增加4斤,已无眩晕、心悸等不适,舌脉同前。嘱患者继续服10剂巩固。

按:《血证论·卧寐》曰:“心病不寐者,心藏神,血虚火妄动,则神不安,烦而不寐。”本案之所以从肝论治,乃女子以肝血为本,年过五旬肝血亏耗益甚,心失所养故有心悸烦躁;加之久病不愈,肝气不舒,气郁化火,故有口苦。火邪上扰则头晕目眩,少寐多梦。方中取四逆散疏肝解郁,透邪外出;首乌藤、合欢皮养心安神;白术、茯苓、鸡血藤健脾养血;丹皮、栀子清解郁热。本方用之气畅热除,肝血充足,自然寐实而安。

02

痛经

黄某,女,24岁。于2012年5月5日就诊,诉有痛经病史8年,每次月经来时乳房、下腹部胀痛明显,伴有口舌生疮,月经色紫黑量少有血块。口干,食欲、睡眠欠佳,舌边尖红,有杨梅点,白苔微黄,脉弦略数。李老辨证为肝经郁热,予:柴胡10g,白芍15g,枳壳10g,甘草10g,丹皮10g,栀子10g,鸡血藤10g,茯苓30g,白术10g,生地黄15g,白花蛇舌草30g,丹参15g,淡豆豉10g,合欢皮15g,首乌藤15g。嘱患者于经前1周服7剂,每日1剂,水煎分2次服。

6月25日复诊:患者诉本月月经来时乳房、下腹部胀痛已不明显,口舌生疮减少,睡眠、食欲改善,舌边尖红,白苔微黄,脉弦略数。上方去淡豆豉、合欢皮、首乌藤,于经前1周服10剂。

7月24日复诊:诉本次月经来时乳房、下腹部无疼痛感觉,无口舌生疮,睡眠、食欲可,舌脉同前。嘱患者再服用2个疗程巩固。

按:妇女以血为本,血赖气行,气血调和则经水通畅,冲任充盈。若肝气不舒,气血失调,气滞血瘀,月经不通则痛。乳房、下腹部属肝经,本例患者月经来时乳房、下腹部胀痛明显,伴有口舌生疮,月经色紫黑量少有血块。此乃肝经气滞血瘀,郁而化热为患。《张氏医通》曰:“大抵妇人受气则气乱,经期亦乱,故调经以理气为先。”故以四逆散疏肝理气,丹皮、栀子清泻郁热,白术、茯苓、鸡血藤健脾养血,淡豆豉宣郁除烦,生地黄、丹参清热凉血,白花蛇舌草解毒散结,首乌藤、合欢皮养心安神。郁热、瘀血去除,使气机通畅,通则不痛。

03

胃脘痛

黄某,女,40岁。于2012年5月2日就诊,诉剑突下胀痛近1周,伴有嗳气,饥时无空虚感,食欲一般;曾行胃镜检查提示有慢性胃炎,Hp(+),服西药“奥美拉唑”“猴头菌提取物颗粒”治疗,症状改善不明显;舌略红,白苔,脉弦。辨证为肝胃不和,予:柴胡10g,白芍15g,枳壳10g,甘草10g,黄连5g,蒲公英15g,佛手10g,木香5g,白术10g,薏苡仁15g,半夏5g。共5剂,每日1剂,水煎分2次服。

5月7日复诊:诉剑突下已无明显胀痛,稍有嗳气、泛酸,舌脉同前。于上方加海螵蛸15g,共5剂。

5月12日复诊:剑突下无胀痛不适,无嗳气、泛酸,舌脉同前。嘱患者继续服5剂以巩固疗效,并嘱忌辛辣、生冷、油腻之品。

按:《景岳全书·心腹痛论治》曰:“胃脘痛证,多有因食、因寒、因气不顺者,然因食因寒亦无不皆关于气。盖食停则气滞,寒留则气凝,所以致痛之要,但察其果属实邪,皆当以理气为先。”本例患者肝气不舒,邪热内陷,肝胆郁热,故有口苦;横逆犯胃,故有疼痛、嗳气、泛酸。方中以四逆散疏理肝气,黄连、蒲公英清解肝经之郁热,佛手、木香助四逆散以行疏肝之气,白术、薏苡仁以健脾护胃,半夏、海螵蛸降逆制酸。肝气舒则胃气顺。

李老认为,胃脘痛的病位在胃,但胃与脾相表里,而肝为刚脏,性喜条达而主疏泄,故而此病与肝脾有密切的关系。故以四逆散为基础方,口苦加黄连5g,蒲公英15g;伴恶心、嗳气者加半夏5g;伴泛酸、易饥等胃酸过多征者,加海螵蛸15g;伴纳差者,可加神曲10g,麦芽15g;伴腹胀重者,可加砂仁5g(后下),白蔻仁5g。

04

腹痛

李某,女,49岁。于2012年5月3日就诊,诉服用妇科消炎药后出现左上腹胀痛不适,嗳气频繁,饥时明显,食欲、睡眠一般,大便稍溏,舌淡红,白苔,脉弦细。既往有“胃溃疡”病史。辨证为肝郁脾虚,予:柴胡10g,白芍15g,枳壳10g,甘草10g,党参15g,白术10g,茯苓15g,海螵蛸15g,半夏10g,木香5g,蒲公英15g。共5剂,每日1剂,水煎分2次服。

5月8日复诊:左上腹疼痛减轻,嗳气减少,大便成形,舌脉同前。守上方继续服5剂。

5月13日复诊:腹痛、嗳气症状全部消失,大便成形,食量较前增加,舌脉同前。嘱患者忌辛辣、生冷、油腻之品以防复发。

按:古人云“痛责之于肝,泄责之于脾”。肝气郁滞,气机升降失调,故而出现脘腹胀痛;肝木克脾土,脾气亏虚则有大便溏泄,饥时腹痛明显。故予四逆散疏理肝气,四君子汤健脾除湿扶土抑木,半夏、海螵蛸降逆制酸,蒲公英清解肝经之郁热,木香助四逆散以加强行气之功。肝气舒、脾土健则诸病皆除。

李老治疗腹痛善以四逆散为基础方,脾虚加四君子汤;伴疼痛较重者,可加延胡索10g,川楝子10g;夹湿邪者,可加茯苓15g,薏苡仁15g,砂仁5g(后下),白蔻仁5g;伴矢气、肠鸣者,加防风;伴大便带黏液者,加苦参;伴肛门热者,加地榆10g,蒲公英15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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