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水散文】第七十四期｜流经城南那条河 / 开普饭

刊首语

其实分别也没有这么可怕。65万个小时后，当我们氧化成风，就能变成同一杯啤酒上两朵相邻的泡沫，就能变成同一盏路灯下两粒依偎的尘埃。宇宙中的原子并不会湮灭，而我们，也终究会在一起。 ——花大钱

散文

流经城南那条河

文｜翁莹海

小城东南有条河，因起源而得名为葛西河，小河横截穿越小城的省级公路，娓娓向西追着夕阳流去。这些年，随着城市宜居环境的向好，扩建后的跨河桥如卧波长虹跃然于小河之上，人们由此习惯地以这座龙兴桥为界，称其桥东为葛东河，桥西为葛西河。其实，追溯其源，这条河原本就是小城的“龙须沟”，提起那段历史，很多人还都记得当年她作为城市排污河目不忍睹的样子。

冬

韵

这座小城，也正是由于这条小河和倚河繁衍的生态文化风景湿地，以及由此经营城市提升的人们幸福生活指数而远近闻名。罕王湖畔，亭台楼榭、曲径通幽；水上舞台、万宝古桥、别具一格。冬夏春秋，游人如织，往来不绝，或有翩翩起舞，或有引吭高歌，或有钓者怡然。徜徉其中，经意和不经意间，你都会遇到许许多多来自远方的客，或乘大巴或远道自驾，慕名而至接踵而来，欣赏这座小城的旖旎风光，感受这座小城带给人们的惬意。而生于斯长于斯的我们，更是乐此不疲，晨光晚霞里尽享这里有着江南风情的婉约。

栈

道

夏来时，曲曲折折的亲水平台旁，触手可及的是接天莲叶的荷，荷叶出水很高，很像婷婷的舞女的裙。时有成群野鸟闪着翅膀划过，或有翠鸟悄然立于令箭荷苞之上，轻语晚霞中这娴静女子。一河两岸，绿柳万条，丝丝随风；黄花如锦，悉数怒放，一泻十里；数不尽的野花灿若繁星，桃花、梨花、杏花、槐花、丁香花竞相争艳，花香四溢，沁人心脾；小河流经处，任一蓑烟雨，氤氲处处，想不醉了你的眼都难。华灯初上，十一孔龙兴桥流光溢彩轻柔妩媚，与葛西河交相辉映融为一体，绚烂的光影里潜藏着这座小城生生不息的脉动。霜降后，云淡风轻、枫叶火红、银杏鹅黄、垂柳尚碧。小河流经处，一望无际的芦苇随风荡漾，风吹水皱处，野鸭四起、芦花漫天……朋友时常和我说，每每此时，他都想在这暖暖的秋日，拥满园弥漫的轻轻曲调，寻一芳草野花处浅浅睡去一个午后，让思绪和苇花在浅梦里一起舞动。

冬来了，小河更像一位美丽矜持的少女，细密、轻柔、优雅，静卧在小城的丹青素描里，等飘飘洒洒的雪为她蒙上一层晶莹洁白的纱。河畔，木质板路随河蜿蜒，厚厚的雪地上两行足印逶迤着伸向远方。远处，国槐、苍松、杨柳、皂角、白桦、海棠早已没有了叶的附庸，凸现着苍劲挺拔的风骨，造型别致楚楚动人，在北方水瘦山寒的季节里连城了一道道江南少有冬景。如果机缘巧合，你还会偶遇童话般晶莹剔透的雾凇，一丛丛一簇簇沿河畔荡漾开去，高低相间错落有致，不媚不俗不浓不淡，在阳光下银光闪烁，熠熠生辉。这个季节，可以说是最受孩子们欢迎的了。整条小河冰封后，随处扫开一处雪，围上一段栅栏，插上各色旗帜，摆上各式的冰车、冰刀、冰鞋等，商家就可以招揽生意了。花上几块钱，便可以滑上几个小时。每每此时，孩子们都会欣喜若狂泡上一个午后，而大人们则让自己拙手笨脚的摔倒、爬起，再摔倒、再爬起的样子弄得忘记了年龄。不远处，雪地里的一群孩子嬉闹着、追逐着，滚着雪球、打着雪仗，呐喊声、嬉笑声抖落着树丛上的片片雪花。一对青年伴侣堆砌的雪人近乎收工，雪人头上的红色丝巾迎风飘舞、烈烈招展，游人于此，无不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