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水小说】第210期：滴血的黑土地（1）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儿女无论身处何地，听到这慷慨激昂的歌词和旋律，总会心潮澎湃。田汉、聂耳于1935年创作的《义勇军进行曲》，其灵感来自黑土地上的抗日义勇军战歌。
滴血的黑土地（1）
文｜苗振生
东北大地曾经有过血雨腥风的岁月，这块黝黑的土地上曾经有无数处渗着血液。回顾逝去的岁月，一股寒冷刺骨的凉风就会向人们袭来，啊，滴血的黑土地，那不堪回首的日子，又在人们的脑海中闪现，滴血的黑土地，书写着悲惨岁月。
月光照在那风吹欲摧的小屋，刘海忠蜷缩在那冰冷的炕上，那冷冷的月光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月光把屋子照得摇摇晃晃，他睁开眼，发现不是在做梦，是真的在远处传来轰鸣作响的声音，他当过兵，也当过胡子，他听出来了，这是枪炮声，村里骚动起来，声音越来越响，从惊叫声又发展成哭闹声，大家不知所措，整整一夜，人们都在恐慌中度过的。
太阳光冷冷射向那个小村，几所低矮的毛草屋在冷冷的阳光下没有生气，人们没有像往日那样走出小屋，大都躲在那个弱不禁风的茅草屋内，家家在孤立无援地惊恐中度过。几个外地逃荒者跑到小村里，传来更恐惧的消息，日本兵占领了奉天，现在正在向外地杀来，城里的人开始外逃。
烽烟滚滚炮声隆隆，一场蓄谋已久的侵略战争在中国的东北大地上发生了。北风呼啸哀声不断，东北人民开始又一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刘家小村又一次骚动是1931年的9月26日，这一天也是那么冷，天刚亮，小村就被日本人团团围住，一个会说中国话的人说，一个打死大日本关东军的抵抗分子跑到这个村子，要村民交出那个人。会说日本话的人用一个铁皮喇叭，把嘴放到那个喇叭嘴处开始喊话，要村民都到村头集合，违者格杀勿论。村民只好向村东头集中，刘海忠和他的堂弟小三子也夹在其中。那个会说中国话的人再次喊话，强迫村民在一袋烟的功夫必须交人，否则后果自负。村民吓得没有一点声响，村头只听日本兵的皮鞋在村头走动的声音。也许一袋烟的功夫到了，一个日本兵大叫，突然日本的机关抢响了，在刘海忠前面的人倒下好几个，他明白日本人开始杀人了，说时迟那时快，他冲到一个日本兵面前就抢下一颗手榴弹，向几个日本兵扔了过去，日本兵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个小村能有人抵抗，当时就愣住了，在这个当头，刘海中拉起小三子就往高粱地里跑，边跑边喊，快跑，日本人杀人了。他跑在前面就进了高粱地，可后面的日人本兵清醒过来开始向高粱地射击，子弹不断在他们身边飞过，在广场上的人大部分没能跑掉，一会功夫，尸横一地，血流进那一片黑土地上，全村几十口人就跑出他和小三子，还有几个没在村子的人。
北风携带者冰冷的雨水向他和小三子袭来，那一片又一片发黄的或发红的庄稼地里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沙沙声，他俩蜷缩在一起连大气而都不敢出，很怕被日本并听到。过了几个时辰他俩没听到动静才敢深深地喘口气，一股像针扎一样的疼痛攻击海中的双腿，原来慌乱奔跑时，两条腿被野草和庄稼的藤叶刺伤，现在知道疼了。带刺的藤子把腿部刺得血肉模糊，被雨水一浇更加疼痛。北风和冰水打在身上，全身都在抖，他把那件补了补丁的夹袄往身上紧了紧，这下更糟了，夹袄已经湿透，往身上贴紧，冰冷立即刺向皮肉，当时就打了几个冷颤。他咬咬牙，把小三子搂在怀里，一直到天黑，才从高粱地里钻出来。
他走进村子，听到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声，他没敢往前走，他知道走进村子在他面前的一定是让他看见恐惧的场面，他心特软，见不得别人家受苦受累，更不愿看到死人的场面，不然在胡子队伍里他也不能跑回来。他向天空看看有几颗星星在眨着眼，你流淌的光线像一串串眼泪，村里飘出的青烟，那里一定有无数的冤死的灵魂在中间飘荡，村里在外面的几个人回来了，找来外村的人开始清理尸体。哭已经毫无意义，大家含着悲痛，盯着星月，默默地埋葬村民的尸体，他们只有借着月色，怕白天日本兵还要光顾这个下村子。
刘海中和小三子走进村子和几个乡亲，悄无声息地忙碌着，肚子饿得咕噜地响，小三子喊饿，大哥快弄点吃的吧。
刘海中没有发脾气，只是流着泪说，小三子，咱就忍忍吧，现在村子叫日本人都烧了。咱把这些亲人埋藏了，大哥在给你找吃的。
突然村民发现一溜灯光，刘海中慌了，忙喊，大家快跑，小日本子又来了。
村民们又都跑到高粱地里，他们在高粱地里，看到那些日本兵又回来好像是找刘海中和小三子的，因为刘海中扔手榴弹，炸死一个日本兵，这些小日本子，报复心重，认为天黑，刘海中和小三子一定回村，就派大队又一次包围了村子，这次大家有准备，他们白忙活了，气地向高梁地里又放一阵枪，才离开村子。
小三子还喊饿，刘海中没法应付到底礼掰几穗苞米，回村子用日本人烧过的房子还没熄灭的火，给小三子烤熟，小三子大口大口吃这苞米。吃饱了小三子才知道哭，她一哭就哭个没完。这是刘海中没了耐心，大吼着，不许哭，，哭有个屁用，人要有志气，不能这么便宜了小鬼子。
小三子你大声哭了，只是小声哭。小三子的哭声感染了其他七个人，大伙儿抱成一团大哭起来。
天上的星星眨着眼，地上的火光也跟着闪，小北风一个劲的吹，这是一个，让人悲痛欲绝的时刻，这就是小日本子给这个原本是平静的小村带来的灾难。
（责任编辑：王志胜 排版：王志胜 图片来源于网络）
作者简介:苗振生，退休民警，中国通俗文艺研究会会员，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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