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二十年之“怪”状 | 欧阳昌盛

作者

目睹二十年之“怪”状

 欧阳昌盛

吴趼人老先生写过一本《二十年目睹之怪状》的书，他用自己的亲身经历揭示，世间之“怪”现皆源自人心。我当然无法与他比肩，行走人间，品评世道，皆曰之“痛快”。只能是目睹自己这二十年，自打自脸，自言自嘲，谓之为“怪”状。

有人说我写的文章怪，稀里糊涂语无伦次不知所云。刺客豫让为了智伯的知遇之恩，誓为其报仇，他不惜自毁容颜，自戕为刑，自为奴乞；妻子见到他，说这人的声音怎么那么像我丈夫？于是又吞炭为哑巴，所有人都不认识他。但他刺杀的赵襄子并非恶人，报恩的智伯也非善类，豫让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也。呜呼，但我的文章并非为别人欣赏，而是写给自己看的。

有人说我真是“老实人也讲假话”，我且不去辩解。假如承认我是老实人，我说的假话自然难以骗到人，为什么还要这样去讲呢？如果认为我不是老实人，这又岂非世间之咄咄怪事？倘若我讲了上面这则故事你们还看不清楚、想不明白，那我也只能“敲掉牙齿往肚里吞”了。

当然，这剧本尽管编得再假，戏演得再烂，也还是有观众的。我的这些烂文也不是没有一、二个粉丝和拥趸，正如豫让忠诚于智伯一样；这几个人就是我的知己，他们说，就算你的骨头烧成了灰，我也认识；皮囊化作了水，我总是记得的。

原来我的文章竟是写给知己看的？亲爱的朋友，二十年前我也这样认为，因为那时我还不懂文字，不会写文章，不会自视为“怪”物，听了有婆婆叫卖“糖炒栗子”的声音就屁颠屁颠地去买，买回来也不洗一洗张口就尝，懵懵懂懂中了武侠们明目张胆所投的“毒”。

只是，凭着赵襄子对豫让的熟悉，豫让根本靠近不了赵襄子，因为赵襄子只要一闻到那股子杀气就知道这个人是豫让，这真是自寻死路，更别谈报仇了。好人与坏人脸上又没有贴个标签什么的，有时候仇人与知己真是难辨哪。智伯宠着豫让也许并非真的了解他，或许还有别的原因，反正是智伯已死，这秘密竟如石沉大海、不得而知了。但豫让忠于智伯赵襄子却是懂的，更奇怪的是赵襄子竟和我那极少的几个“知己”说辞一样，“就算你的骨头烧成了灰，我也认识；皮囊化作了水，我总是记得的。”

如今差不多也已到了二十年。回头来看，莫非我所言非虚，我的这些个奇丑无比、面目狰狞且总是奇谈怪论的小文竟然是写给“他自己看的”？老实人说假话，一说就露陷其实也是故意而为之，老实人并非不老实，而是没有办法，“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世界本非就是如此？亲爱的朋友，当你看了上面这则故事和我作的解释，如果还认为我的文章是写给知己看的，我自当无话可说了。

《二十年目睹之怪状》吴老先生写的是现实，它鞭挞万恶的旧社会。同样是“吴”家子弟，同时代的吴敬梓也写了一部类似的书叫《儒林外史》。我虽不是酸腐的读书人，我的目睹二十年之“怪”状却是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是真正的自娱自乐，自作自受，自当死得其所，死而瞑目了。

作者简介

小欧  实名欧阳昌盛，湖南宁远人，户籍株洲，供职于湖南株洲农商银行，一名文学爱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