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襄上空的那片“林原”
邢襄古城西边十几公里外,群山连绵,在海拔二三百多米的山顶上,一片片初栽的树木,热烈而又奔放的,像一位好客的主家,把浓浓的绿意,映入到你的眼帘里,邢襄上空的“林原”称号,由此而来。
穿过张尔庄村西的那条柏油路,拐进矿区,大山的轮廓,开始变得格外清晰起来。大自然真得很奇妙,把矿山里的每一个山头,刻画得有棱有条。突兀的地方,像骆驼的驼峰,两边的山体,蜿蜒着向两边延伸而去;低凹的地方,像四川的盆地,四处坐落着尖尖的山体。山体上覆盖了酸枣、蒺藜等灌木丛,一阵凉爽的,冬天的风儿吹来,给额头上已经渗出汗珠的你,带来一丝快意。路旁的杂草,早已被冬天换了绿装,寂寥的,毫无兴致的生长在哪里,与这不高处的,任雨水冲刷,仍然不曾滑落的红胶泥岩层一起,向你诉说着岁月的沧桑。然而,我无暇顾及这些,我的心儿在山顶那一片绿意的地方,于是,我的脚步,突然也变得轻快了许多。
我站在高高的山岗上,看那在云雾缭绕里的,若隐若现的邢襄古城建筑群。杜甫的传世名诗《望岳》:“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给我们形容他不怕困难、敢攀顶峰、俯视一切的雄心和气概。是的,一旦你登上这里的山顶,压抑的心情,瞬间得到释放,从内心深处,彻彻底底地,脱离你本以空虚堕落的灵魂。
我站在高高的山岗上,沐浴着春风,任它吹暖着我的衣衫。我不想撑开可以遮住雨珠的伞,因为我想和夏雨,来一次初恋般的邂逅,请你不要笑我傻,因为,我怕这把伞,会遮挡住我的视线,而我,正凝望在那片渴望吸吮甘露的绿野里;秋风萧瑟,吹落阔叶,然而,那一棵棵油松,依然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味,把这味道,洒遍在山谷里每一处角落;岁月好无情,不理会这尘世间的恩恩怨怨,转眼间,把这皑皑白雪,铺满了这个山头,那个谷底。而我们山顶的那一排排“勇士”,依旧高昂着头,舒展着胳臂,和这日新月异的山体,冷暖相知依旧。
我站在高高的山岗上,看这些密密麻麻地,排列成一条条弧线的油松们,它们郁郁葱葱的样子,像老家门前的槐树下,那一条条成群结队出去觅食的蚂蚁大军,黑压压的,但又秩序井然的;像一条条绿色的彩带,点缀在那一个个覆上土的“梯田”上;又像神话故事里,从天而降的神兵,庄严肃穆,俯瞰着远方苍茫的大地。我走进它们,看它们稀疏的枝条,但为了活下来,真得需要在移栽过来的时候,做些冗枝方面的修理。有时候,人为了活着,还需要向这现实做些妥协,何况这些树呢?然而,明年雪融化的时候,小草泛绿的时候,是你们再次向这蓝蓝的天空,忘情的延伸着的时候,我等着,我等着。
那一枝枝带着松香的针叶,像极了孔雀身上的羽毛,工人修剪后,向两边分开来,像远在乡下的母亲,展开双臂,欣喜的,迎接着我的到来;又像公园里的孔雀,展开它翠绿的翅膀,向我炫耀着它们的,苍翠的样子。于是,我喜欢了这样的时候,在高山上,寻找那一份情景,一种与松香相依而行的旅行。苍翠的松树,如果明年桃花初绽的时候,你依旧与春风为伴,和雨露相眠,我定当痴情的,走近你,用诗来表达我的心境,对你一往情深的心境。
那被剥离了的山体,有的地方用植生袋覆盖,早春的时候,扦插的紫穗槐,像刺猬身上的肉针,密密麻麻的;五颜六色的格桑花,舒展着柔弱的枝条,把芬芳洒满在这弥漫着松香的空气里;青青的三叶草,像在母亲臂弯里的婴儿,漫无边际地,又肆无忌惮地,爬满山腰上每一个地方。那已经铺上遮阳网的台阶上,里面是草肥和发酵的羊肥,相信明年开春的时候,又是怎样的一番盛景呢?然而这一切,都不如那一排排油松,因为,无论炎炎夏日,还是冷冷冰雨,都改变不了你的容颜,苍翠依旧的容颜。当前,环保形势的日愈严峻,企业竞争的压力空前加大,但有马鞍山人的内涵在,那一排排不远处的,油松注目下的建筑群,依旧会生存下来!
来吧,看一看那山顶的一片“林原”吧,相信你,一定会说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