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出版后想说的话
拿到出版社寄来的新书,欣喜后却有了些忧伤。
我想,这书值得别人去阅读吗?
我认真地想了很久的——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大批我读过的,我喜欢的作家的作品。对照他们,我感到自己无地自容。我写得不如他们好的,我对自己极度没有自信,觉得自己以后可以不用再继续写了。
我重新翻阅自己写下的一行行文字——我多么熟悉的文字,我对它们真的很熟悉,它们正是我在昔日里日日夜夜里所写下的。它们来自于我的生命,一点也没奈张,它们代表着我的真诚,我的爱,我的想象,我对文学,对人世,对一切的一切的的看法、想象、爱。它们组成的小说,或许是有价值的,会有人喜欢。
然而,我仍然对自己缺少自信,且继续忧伤着,难过着。因为,因为这世上确确实实存在着许许多多的优秀的作家,优秀的作品,我的小说真的算不上什么。我曾经那样自我,那样任性地写着,像个没有头脑任性胡为的少年——我怎配做一个小说家?
隐约的,现在的我,似乎像是成熟了一些——于是我有了忧伤和难过。于是我不再像青少年时代那样肓目。于是我开始不自信起来。
我回想起过去曾写过的东西,有那一篇是尤为重要的呢?
有人说,徐东,你西藏题材的小说中《欧珠的远方》相当不错,估计二十年三年后有人看了还是会喜欢。有人说,你的《大风歌》《大地上通过的火车》《大雪》《王一直向东》都还不错啊,你不必自暴自弃。
是的,我大部分小说都是融入了我的情感去写,曾经带给我感动与愉悦,也曾让我痛苦和悲伤,它们在我的生命之外得以发表和出版,呈现给亲爱的读者们——确实我不该再否定它们存在的价值。然而,我确确实实并不再以为自己我是位好的作家了——我并没有更好地去呈现它们,它们应有更好的呈现。
我在写作时存在着太多的问题,那些问题就存在于一篇篇的小说中。我知道没有完美的写作,但是我相信一定会有有方向的写作,我的方向呢?你可以从我的小说中看出我的方向吗?我真是怀疑。我以前似乎在访谈时说过,我的方向是自由、是真、善、美、爱,但那样的方向是否太过笼统了呢?
……
无论如何,新书已然呈现给了熟悉的和陌生的读者,那如同我的生命的外化,它们要经历时间,在时间中或许会沉入永入的黑暗,会消失不见。我愿它们有那样的宿命,因为,我理想的小说仍未出现。
近日我想到,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小说家他是多么的了不起啊,他所拥有的创作的能力,他向读者呈现的——一种艺术,正是生命时空,生命灵魂的细腻的,抽象的呈现啊,应该有配得上他们灵魂的人去欣赏啊。我深深地佩服着那些优秀的小说家,正是他们的作品使我相信:写,以及写下去是大有意义的。正是他们使我相信,虽说创作无比艰辛,但去承受,去承担这份艰辛亦是一个作家的责任和使命。
那么,我还是要继续写下去——因为那些我所喜爱的小说家们就是那样做的。 既然写,于我是大有意义的,因此我不必沉浸在忧伤与痛苦中。
真不奢望你能去东京或当当,或书店里去选购一本《有个叫颜色的人是上帝》——因为有很多更值得你阅读的小说在等着你,而你还没有时间与精力看到。
这书既然已出,照例仍当做个推介:
《有个颜色的人是上帝》全书共由六部中篇组成:《喜欢》《消失》《洗脚》《祝愿》《欢乐颂》《有个叫颜色的人是上帝》。
当当:http://product.dangdang.com/25198479.html
东京:https://item.jd.com/1225219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