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甸甸的母爱(君子蓝/孝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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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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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你走过每一个有梦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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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记忆中,母亲一直特别忙碌,父亲是医生,母亲是大队干部。她从来都是急急火火的,匆匆忙忙的,特别特别忙。
别人的母亲织毛衣是在家里坐着织,她却是织在路上,织在爸爸自行车的后座上,似乎除此以外的时间她都不能得空闲下来好好为子女织一件毛衣。
然而,幼时的我们却还是穿着最新样式的毛衣,最干净的衣服,最漂亮的手纳布鞋、棉鞋,这些都是母亲的功劳。母亲在娘家排行老大,从小就特别能干吃苦,稚嫩的她自几岁起就跟着外公外婆挣工分养家。
最令我记忆犹新的是母亲跟我讲的一件事,那一年母亲十三四岁,代替外公到异县去修安卫铁路。历时两个多月都没有回家,外公带着大舅去看望她。母亲看见他们来了,欣喜万分。
等他们入睡后,将自己手里仅有的一角钱独自一人冒着恐惧的心理排了一个小时的队,买回两根油条。舅舅看见了,连忙狼吞虎咽起来,外公的那一根舍不得吃,打算带回家留给母亲的弟弟妹妹们吃。于是藏在枕头底下,结果让老鼠偷去吃了,这件事让母亲抱头痛哭了好一阵子。
之所以外公外婆愿意让母亲在外面受如此大大苦,造如此大的孽,是家里根本没有吃过一餐饱饭,在外面上水利,起码还能保证一日三餐吃干饭。要知道现在的我根本都不吃油条,觉得高温反复油炸有毒,可生长在那个年代的母亲,区区一根油条居然成了奢侈品。还有因为家里兄弟姐妹多,母亲会学着外公外婆将锅里的清汤盛起来喝,锅底的稠汤留给几个弟弟妹妹吃,好让他们长身体。
母亲在水利工程队,一直特别服从领导的安排,起早贪黑,从不玩滑稽,从不投机取巧。别人总是借故溜走,或是找理由尽量少做事。但母亲从来不这样,只是在午餐晚餐时,才做下自己的私事。母亲从来都是这样任劳任怨,因此那些领导总是不愿放母亲回家 ,连春节都不愿让母亲回家过。
有很多领导都欣赏母亲勤劳肯干,想提拔她跳出农门,但因为母亲家里的条件极差,姊妹众多,母亲只陆陆续续上过一年的学堂门,因为这个原因,母亲失去了很多出去的机会。在不够入团的年龄,母亲入了团,在不够入党的年龄,母亲也入了党,这些和她吃苦奋斗的优良传统和雷厉风行的作风都是分不开的。
母亲除了将村里的工作搞得有声有色外,对于家庭的教育,还是很上心。每当母亲做好饭,从来都不会让我们姐妹三人动一下筷子,要等着还在卫生室忙碌的父亲回家后,全家人才开始吃饭。
一直到现在,出嫁回家的我们,都保持着良好的习惯,尊重老人,要吃饭全家一起上桌。不过家里来客人的时候,我们这些小不点就休要想上桌吃饭了,因为父母亲害怕我们的不慎而怠慢了客人,因此只要去我家的客人,都说我们在父母的调教下,懂事有礼貌。
我们姐妹三人相继成了家,母亲教育我们要孝顺公婆,他们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我们这些做子女的好。一直到现在,我们姐妹三儿介绍自己的公公婆婆从来都让人分不清,没有诸于别人所说的我的爹、我的婆,除非为了强调到底是哪方的父母 ,我们才会称为孩子的爷爷或奶奶。
对养育父亲成人的太佬佬,母亲也是特别孝敬、特别尊敬,在太姥姥卧床不起的那几年,只要家里炖汤有大菜,母亲会第一时间将最好的肉块盛给太佬佬,太佬佬的床上被褥也是被母亲洗的干干净净的,尽管卧床那么长时间,太佬佬的身上、床上都没有半点味道,母亲勤于拆洗,不厌其烦,真的是任劳任怨,尽心尽责。
一直到送佬佬入土后,母亲才有时间关心起外婆,那个时候外公已经逝世四年了。每当家里有好菜好汤,母亲会第一时间将外婆接到我们家打打牙祭。
对于母亲的工作,我不知从何谈起,说起母亲在我老家的乡镇还是有点名望的。她的事迹太多,多得让我不知从哪年哪月哪日写起,她的事迹上过党刊,也被新闻媒体杂志报道过。因为母亲从来都不拿这些当回事,我们子女之间也就慢慢淡忘了。我也不愿写这些,我只想她这么的纯粹,纯粹的只是我的母亲。
母亲常常教育我们,荣誉只代表过去,最重要的是你现在处于何种位置,她总是教育我少说话,多做事,你做了什么,付出了什么,领导们都看得见。可惜我辜负了母亲的期望,仍然在这个城市的基层单位工作着。纵使如此,我从来不会觉得自卑,因为我拥有令我骄傲的父亲母亲,他们对我的疼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财富。
作者简介
李敏,网名“君子蓝”。女,湖北孝感人,毕业于湖北师范学院,现在高新区槐荫办事处工作,系孝感市作家协会会员。平素喜欢将一些感想与心情诉诸于笔端,对待生活热情、积极、向上。尤喜写情感文章。作品发表于《孝感晚报》《孝感日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