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淡之故 ‖ 窦小四
心 淡 之 故
文/窦小四
友人从远方寄信于我:“感谢女先生赐我良茶!”
我回信说:“非为茶叶故,是为曾记昔日,您慨叹南国栀子花香,时下恰逢栀子花开,云云四下里白,煞是好看。我之本意是为寄花香,与栀子。茶叶者,不过是因瞧栀子花朵太轻太小,也太白,故而以茶压秤补齐礼数,如此而已。唯一的事实是,您只收到一玻璃罐子栀子花而已,无它,无需挂怀。”
友人慨叹:“小四之心,原来是如此,清雅别致。”
四月,我于朋友圈发了一张柏之图,标记:“一棵我救下的树。”
有人就问:“有什么故事吗?”
我说:“父有急用,欲砍之,我拦下了而已。”
他倒也调皮:“你累不累,一棵树,它是不会记得你的救命之恩的。”
我说:“我不需要树记得,它活着就好。”
说起记得,我又想起另外一件事。
新婚第二年,一日,他来给我说:“你以后别零零碎碎给父母钱,你要攒成一大笔了再给他们,这样,他们就能记住你给他们钱了,不然他们就忘了,等于没给,你不是白给了?”
我没有说话。
让父母行走溜达,亦或紧急需用时候,可以随意金钱方便,这是我的本意,为什么要让他们记住呢?我是宁愿他们忘得干净。
前日里,有人截图于我,言:“小四,你看,你劝导开释的文章《知道与相信》被人大段复制粘贴,发在她朋友圈,后面却写的什么'课后随笔’”,仿佛是她自己写的。这种行为太可恶,你可留言正告她,属于剽窃。”
“无妨,她受益就好,况她正为人师表,倘若那被她粘贴了去的文字,能使她在授教学生之时,能用那些文字背后的思想劝导开释幼小迷惘的心灵,使其开悟快乐,那就是我的文字起到作用了,功德于此,无它。”
“你倒大方!”友人愤愤,我一笑了之。
因一事,借贷一友人资金者五万金,我感恩叹息,友人说:“你看你,才五万而已,你就那样一副沉重感恩的样子。”嬉笑。
我不以为然,以我之心,危难之际,倘若别人能够慷慨解囊,借我500金,50金,我也会万分感谢。
也有新加的文友来说:“几年前就知道小四了,大家都夸的很呀!”
我未置可否,他又言:“当然,也有说你坏话的。”
我也未置可否。
他就急了:“你怎么就不好奇别人是怎么夸你厉害的?又是怎么骂你坏的?”
再不回信息不礼貌了,我说:“那都与我无关,之于我,夸和骂没什么区别,一个人活着,倘若太没有争议,也就太无趣了。”
他又追问:“夸你的,就那些话,无非就是人好文好,可是我就奇怪,你怎么不像一般女的那样,起码是出于好奇嘛,也该追问到底是怎么骂你的?”
我说:“明月还看不够呢,我的眼睛,从来不望沟渠。”
他大概觉得了我的不想深谈,故而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说:“那咱们就做个事不关己的看客,也好玩。”附带一个捂着嘴巴偷笑的表情。
听他如此说,我心生厌恶,严而肃,怼之:”我从不做无聊的看客!”
……
我不要松树记得,我不要父母记得,也非是我清雅别致,心淡而已。
然,何以心淡?
无由地想起沃尔特·惠特曼的《普遍性之歌》:
在疾病和哀愁丛生的群山之上,
一只不受羁束的鸟儿永远展翅高悬,
高高地处在更纯净、更快乐的风中。
从最浓黑的缺憾之云那里,
永远会放射一道完美的光,
闪现天堂的荣耀。
……
作者简介:
窦小四,原名窦娟霞,甘肃天水张家川马关人,80后,现居重庆,从事教育行业。生性自由闲散,无拘束,钟爱山野乡村,偶有心绪,小结成文,视爱和文字为生命。探索爱与人性的奥秘,深困其中又淡然其外,从流如水!有文学综合集《雪落在马关的村庄》公开出版发行,售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