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鸡的女人

鸡店的漂亮老板娘手起刀落，啪啪啪，三下五除二便将我要的那只鸡剁成小块，装进袋子递到我手里。

从称好鸡到宰杀到捈毛到剁好，不到十分钟。

我夸奖老板娘：

这手艺真是厉害。

我问一天能杀多少只鸡，她说一百多只。

了不得了，我要的这只是38元一斤的，一共160元。

前面俩顾客一人要了一只80的，就算一只平均一百元钱，一天的营业额也得一万多。

一个月三十多万的营业额，如果按照百分之二十的利润算，一个月赚六七万块钱。

好生意。

漂亮老板娘叹了口气说：

唉，一天干下来太累了，到家什么都不愿意干了。

我替她瞅了瞅外边，带着开玩笑的口吻跟她说：

他睡着了。

外边坐着一个男人，在刷手机。

我转到这家鸡店的时候，经过门口坐在躺椅上的男人，他看到我走过来，看了我几眼好像要说话又没说。

后来我进到店里，看到一个皮肤白净戴着大蝴蝶结发箍的年轻女人在杀鸡，心里很奇怪，一看到她的样子就联想到《檀香刑》里的卖狗腿的孙眉娘。

或者说参照豆腐西施来叫“屠鸡西施”，干脆叫土鸡西施（她家卖土鸡）。

土鸡西施一开始脸色不太好，后来才知道是刚跟她男人吵了架，门口那个歪了躺椅上刷手机的男的就是她男人。

俩人吵架，男人罢了工。

所以土鸡西施只好亲自上阵。

看她那白嫩的肌肤，并不是很强壮的体型，穿着厚重肥大的硬塑料围裙，鬓角的碎发随着剁鸡的震动从发箍里落下来，有些蓬头垢面。

还不时伸出头去看看外边的男人什么状态。

这个漂亮的土鸡西施很健谈，一边收拾着鸡一边和我聊天，说她男人未经她同意从她手机上转走了两万元钱，特别强调未经她允许。

说是进货用。但是她怀疑他用来买了股票，因为他炒股。

土鸡西施说的很有道理：

天天忙的要命，哪有时间看股票，再说又不懂。

她看似在跟我说，但我觉得更是说给外边的男人听，但外边的男人毫无回应。

等我的鸡收拾好的时候，看他垂着胳膊手机握在手里，脖子歪在一旁，好像睡着了。

我提着鸡出门的时候，土鸡西施又开始给另一位顾客收拾鸡，那个男人仍旧在椅子上，做睡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