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穷让我受益
借了国庆中秋的光,又去了一趟陕北。本想览尽沿黄公路“国之一号观光路”、其间串联的八十余景点,不想中途有变,伙伴们弹嫌路慢,走了高速而更途。
陕北那地,除去当年红色热土“老一辈”的贪恋,如今还有多少年轻人上眼?单就那里的荒凉,苦闷,路难,都足以让当代青年呛酒一番。更何况,他们的儿女,别了土地的后人们,那该是怎样的况味?
时常听到的,尽是诸如这般的言语:“瞧那里,什么地?走半天无人,路把人闪得腰疼、眼转的晕,肠胃翻江倒海,莫不是闲得自找苦吃?不过,那苹果倒是红的一本正经……”
本想着理论较真一番的“佐料”,也被后来的“苹果之光”容了去,进而自顾自地陶醉其中而不醒。
红苹果,在人类的记忆里,它是伊甸园里的圣物;在歌声的记忆里,它是秋日的美色;在我以及伙伴们的眼前,它是一把火,标有“希望”字样的霞披。
它站在台塬上,就是大宅门前的一盏红灯笼;它走进山沟里,就是亮在庄户窑洞的灯火;它吃在壶口边、住在乾坤湾,就是生息于斯、满口鼻音、至亲至敬的人。
第一次见它,是以“寻找母亲”的名义来到壶口。
第二次,我和弟弟陪着父亲再到壶口,与妻女们住了旅途中鲜见的扶贫搬迁窑洞,窑洞的主人不仅让我们尝了他们刚摘的鲜梨,还为我们做了两顿被称为“晚餐”和“早点”的饭菜。孩子们嚷嚷“这什么地”,我劝说“就当下乡嘞,经历呗”。
第三次,我又在壶口寻找自己的影子,似乎把什么丢在了那里。
第四次,我在乾坤湾瞭望,瞭望传说中的黄河里,到底几十几道弯,那船工的号子还有没有响,以后还会不会遇见这流淌在身体里的血液。
孩子们欢乐完他们的欢乐,便是对旅途的叹息。叹息是他们的,但抱怨的话却出自他们母亲的口里:“这些虽然你们大人喜欢,但他们却未必!”
慢慢地,我感觉到,我已不是陪孩子们的人,而孩子们却是陪我们的主体。尴尬之时,我向他们解释:“我们都来自农村,这样是为了让你们记住我们的根!”孩子们似懂非懂地舒眉,微笑。
我手里的但丁《神曲》时已正酣,已入《净界》第二十八篇:“那些古诗人,他们歌吟黄金时代和其幸福状态,梦想这块地方也许在帕尔纳斯山上。然而,这里是真璞的人类的根基;这里的春天是永久的,这里有一切的果子;这里的水是人所称颂的琼浆玉露。”
界世的你
我从未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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