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红,呼兰河上的一片雪花|张涛
雨落一夜无注,昨夜“萧红”还在。时光从子时23:28起,才真正进入惊蛰。黑龙江、松花江的支流——呼兰河上空,似乎永远都在下着雪。而萧红,也不过是其中一朵。她的耳畔,也只永远响彻着祖父那一句暖其一生的话:快点长,长大了就好了!
“快点长,长大了就好了。”——
“祖父”这句话,在萧红生逢的乱世中,长大谈何容易。但在她基因缺爱的心里,那就是勇往直前的火把、延展生命的灯塔。而之后所有的遇见,也都是游离于“暖忆”之外的走马灯。但每一盏走马灯的来,同样令人望其温暖;去,同样令人心碎不止。
汪恩甲,助萧红去北京读书的人,也是萧红的婚约之夫。萧红读书受阻后,两人弹尽粮绝,生活难以为继,在怀孕的时候,汪借着“出去弄点钱还债”机会离去,从此杳无音信。
此时萧红,已如笼中之兽,完全被债务、饥饿、寒冷困顿在住店老板指派的地下货仓中,并在门上加上锁,被人死死盯着。萧军的出现,无疑是一道光明,一条天不绝人、通往自由的出口。“三郎”不负厚望,朝着萧红“爱就爱了”的方向剧本接近:该来的时候,就一定会把最困难、最合适的时机作为最佳选择。那时,他们的快乐——叫面包蘸盐,也可叫望食欲贼,更可叫空腹雪归传爱言。直把萧红高兴地把《春曲》轻声低吟:
那边清溪唱了,
这边树叶绿了,
姑娘啊!
春天到了。
他们熬过了冬日,大地和万物也开始苏醒。萧红发现,萧军十分优秀,能得到许多异性的青睐与好感,比如冯家姐姐,能从哈尔滨追到上海;比如女友阿虚,能从日本回到国内为萧军流产……
端木蕻良在萧红感情受挫的时候,闯入了她的世界。他是她明媒正娶的第一个男人,但又是萧红第一个信心爆棚离开她的人。照顾她的,是比自己小六岁的骆宾基。正当萧红为此感动不已的时候,端木蕻良突从天降。
这是一个时代的悲哀,每一个人都是对的。那些成谜一样离去的男人,也不过是看似背叛但却无法确定背叛的符号,只因,他们适逢了一场战乱。
文学不能够成就任何人,但在萧红的笔下,每一个人都是那么富有生机,富有感染每一个人的力量。直至她在病入膏忙的时刻,不忘给端木蕻良交代:先生(鲁迅)是个好人,把我的骨灰放入他坟墓的旁边吧!
彼岸的梅花开了,我急欲将此消息传达给每一位盼春的人们,因为萧红属于一个时代,而这个春天,却是我们健在的每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