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过“正月半”,吃汤圆子。还作兴“闹”的。

  今天,正月十五。

  “元宵节”?

  在我十八岁离家出去上大学之前,我们老家小镇的人们就是说“正月半”。就像是“中秋节”,被我们叫作“八月半”一样。

  出生于1960年代初的我,自懂事起,就开始沐浴一场“史无前例”的革命风雨。过年,都是“革命化的春节”。许多传统的习俗,都在1966年开始的那场伟大的革命之初被当作“四旧”给破除了。

  那时候,“革命化的春节”曾放三天假的。有些年,连那三天的假也被取消过的。

  在民间,老百姓似乎并不全都响应着“革命”号召的。这得归功于那个年代有不少的母亲不出去工作的职业妈妈。那些家庭妇女,不太多受到革命的影响,倒将一些传统存续了下来。

  职业妈妈们能做到的,就是在正月半那天包一顿圆子。清晨,早早地起来,烧水,将头天晚上包好的圆子下到锅里,端到桌上,让要去上班、上学的家人正儿八经地端坐在方桌上,吃个过节的圆子。

  正月半的圆子,好像不及大年初一那么讲究了。会有脂油圆子,或是“芝麻笋”包的,更多的肯定是实心子的小汤圆子。可能会有一两个小碟子,摆在桌子上,里面盛些白糖,供家人们吃汤圆子的时候蘸来吃。

  正月半的汤圆子不会包其他馅心的,比如野菜子之类的咸的。

  因而,那些年,没少和小伙伴们争论。

  是汤圆子,还是“糖圆子”。

  争论的双方都有理啊:

  一碗圆子,基本上是汤,圆子才有几个啊?不是“汤圆子”是什么?

  你们家吃的圆子里有不放糖的?吃的是咸圆子?不是“糖圆子”是什么?

  是呢。那个时候,还真没什么人家吃不是加了糖的圆子呢。小学四五年级的时候,我曾意外地吃到过一次肉馅的圆子,说给同学听,被他们笑话了好长一段时间。

  “你家包的是肉糊子的‘糖圆子’吗?”

  我们家还真的没用肉糊子包过汤圆子。一直到我上了大学,在苏州,才又一次吃到过肉馅的圆子。

  “正月半”,又叫“元宵节”,是过年的尾声,要看灯,要“闹”的。这是我高中毕业之后才知道的。

  我高中毕业之前,过年都很“革命”,“正月半”还能“闹”?

  尽管,那个年代,“闹”肯定是一个革命化的褒义词,“闹革命”、“停课闹革命”、“复课闹革命”。

  “正月里闹元宵,金匾绣开了。”

  第一次听说“闹元宵”,是在我高中毕业之后,四人帮被粉碎之后。1977年过年的时候,郭兰英演唱的《绣金匾》中。那一年,郭兰英的演唱,声泪俱下,听得人眼泪直淌,特别是唱到“三绣”的时候。

  灯?听说过,家里有电灯,外面有路灯。也曾在一些小说中听说过“走马灯”。却不曾见识过,也不知道它与“灯谜”的关系。

  谜语,也曾在过年的时候到县文化馆去猜过,却不知道“灯谜”为什么叫“灯谜”。

  1980年代初,大学毕业工作了,正月半,过“元宵节”的习俗好像还没能“复辟”。尽管,不断在新闻里听说某地在“元宵节”举办大型灯会了。没见过。

  我的记忆中去看元宵节灯会,是在本世纪初,我们这个地方新做了一个“古迹”——水街。

  “我们这个城市去年新建了一条仿古的街——水街。为了让这水街更热闹,年前还从四川自贡请来了扎灯的师傅,搞了大型的灯展。这灯会已经开张了近十天了,一直想去拍些照片,竟然都没能如愿。”

  这是2009年元宵节前后我在博客里写下的话。好像,我也曾特意乘车过去看过灯、拍过照片的。

  这些年,也曾在南京看过灯会的,但不是在正月半那天。

  今年,因为疫情,许多地方还是搞了特别的灯会——云灯会。

  汤圆子?我还是喜欢咸馅的,荠菜鲜肉馅的。那肯定不是“糖圆子”。

  前些天,同事、邻居俊江兄的一篇说元宵节的文章,特别推荐你们读一读。那是读书人的文化文章——《谈情说爱话元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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