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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回老家,走在乡间的小路上,金黄的麦浪迎面扑来,处处弥漫着丰收的气息。不参与三夏大忙的战斗,也不过二十年光景。从记事起,我家的耕地特别多,无论按人口分,还是后来的联产承包责任制,母亲总是想凭自己的力气和汗水换得我们生活的富余。于是,每到农忙时,身为长女的我,总是心中发怵。那时的农村学校,都会放麦假和秋假,因为多数教师都来自农村,家家都有耕地。六七岁时我就开始跟着父母去地干些力所能及的活,现在想起来,最怕的其实还是麦收天,时间短,强度大,没有现代的农业机械,全靠人一镰镰把麦割倒,放成堆,再用叉装到平板车上,装车时为了多装点,人还得上到车上,装得老高,用绳子系好,几个人连推带拉,才能把一车麦运到场子里,然后挨家挨户轮着用打麦机打成籽。最难捱的事,莫过于大人把麦子拉走后,小孩子们在地里捡拾遗漏的麦穗。那是一项即慢又繁琐的任务,挎着荆篮,弯着腰很累,蹲在那里往前挪更累,捡拾了半天,起身看看,离地头还是那么远,当时一直想,能发明一台捡拾麦穗的机械该有多好。参加工作后,每逢双休日,必回家帮父母干点农活,96年的六月天,妹妹在外地读大学,弟弟忙于高中会考,都回不来。我与父母面对近十几亩的麦田犯了愁。那一年,有一块地的麦全倒了,都铺在地上,只能靠人蹲着,一镰镰的割,后来干脆搬了个小凳子坐着干活。热浪滚滚中,任凭汗如雨下。尽管都穿着长袖衣服,一晌回来,胳膊上全是黑黑的麦灰,一天下来,腰酸胳膊疼,倒头就能睡着。割了近三天,父母开始用板车往场子里拉,足足二十多车,而母亲又是个急性子,总担心天气突变,一年的辛苦就会白费,所以总是来不及让人喘息,就要第一家上阵打麦了。打麦可不是两三个人的活,那晚,还找了两个短工,父亲和其中一个人负责往传送带上运麦,母亲和另一个人把脱过粒的秸秆挑走,而我负责掏麦籽,流水作业,每个人都不敢停下。从傍晚到天亮,期间除了喝水没有休息,尽管夜间还算凉快,我们个个都汗流浃背。眼看着那座山一样的麦堆经过打麦机后又堆成了另一座小山,而麦籽也足足有好几千斤。天快亮时,实在扛不动了,我跪到了地上,仍一刻不停地掏着,汗水和着泪水流进我的嘴里,分外的咸涩,那种记忆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我的脑子里挥之不去,刻骨铭心,想着自己没毕业的那些年,父母是怎样的劳碌辛苦啊,也让我对知识改变命运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1997年,村里来了两台联合收割机,父母看着儿女们归来无望,第一家交钱进行了收割。联合收割机收的还真不错,麦茬齐整,不需要投入太多的人工去捡拾麦穗,更主要的是免去了割麦、拉麦、打麦诸多环节,直接出来就是麦籽,省气又省时。可当时,意识不高,仍处在观望期的乡亲们用这种机械的还不多,如今,20多年过去了,这种在全国自南向北的大抢收,早已铺开,机械也多了,只要站到地头,小麦就可以颗粒归仓。现在农业实现了机械化,可是随着十年寒窗的苦读,户口接二连三的迁了出来,母亲也随着父亲在2000年左右办理了农转非,家里没地可种了。父亲退休后,有意想回家承包两亩良田,不图收获,图个心情,可一辈子辛苦劳作的母亲说啥也不愿意,记得母亲曾对我说,她的前半生种地种怕了。由于深知土里刨食的辛苦,他们的生活一直非常节俭,对我们年轻人的铺张浪费很看不惯,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代沟吧。流年匆匆,时光如瀑。很多往事如过眼云烟,随风飘散,唯有家乡如火如荼的三夏时节的满目金黄,让人没齿难忘。
作者简介:杨艳玲,河南济源人,就职于济源实验中学,喜文学,爱旅游,偶有心得,随手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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