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一把“情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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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篇《以姐姐的名义写给你》发布后,我的小学同学留言:“那么多年过去了,依然是那个有情有义的晓宇!”我回“有情有义是对我最高的褒奖。”可是回过头来,暗自思忖,我何时何事担得起这个评价了?于是搜肠刮肚,终于想起了一件事——
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们换了个男班主任。就是我以前写的那个说一口标准普通话,大大的眼睛、白白的牙齿,腕上还戴一块金光闪闪手表的男神老师。教了我们没一个学期,就高升了,据说要调到秦皇岛去。我们那个依依不舍啊。老师也舍不得我们,最后临走的时候,他用我们的名字串起了一篇文章,用他好听的声音念给我们听,我只记得我那一句是“王晓宇在小河里快乐地游啊游!”
于是,在新班主任接手的时候,我们的心思还游荡对在男神老师的思念里。五年级的我们,带着出生牛犊的豪迈,组成了一个车队,浩浩荡荡地罢课去找老师了。那时候,我还不会骑自行车,一路由同学带着,颠簸了20里地,终于辗转找到了老师家。我还记得老师请我们每人吃了根冰棍。回来时,是新任班主任铁青的脸。

20多人的集体逃学,我们被列成方阵晒在热辣辣的太阳底下,然后一一去办公室录口供。最后,我就稀里糊涂地成了“带头大哥”。带就带吧,没人顶只好我顶了,好在,虽然胆大妄为,也算是平安回归了。他们都说托我是校长女儿的福,批评教育完就不了了之了。

江湖义气的事,小学我只干过这一桩。也不知道,我的同学记得是否是那时的情义。

昨天,去了迁安一趟,然后发了个朋友圈。好多人在下面留言,纷纷遗憾未能尽地主之谊。这些人,有我师范的老同学,也有我刚刚结识的新朋友。
统一谢过大家的好意。其实,我就想悄悄地往返一趟,不带走一片云彩。上学的时候,迁安还不是县级市,但是他们阵营庞大,50多人的班级里,四分之一是迁安人。我的小八妹,就是其中的一枚。开学第一天,他负责分发笤帚,我听她去叫隔壁宿舍的门——饿饿零,饿饿零(220)……后来才知道,原来有地方的人不会说卷舌音。
调皮如我,到现在还能模仿我的迁安同学,他表示不满的时候,翻一下眼皮,口头禅是“小样儿!”这句话, 经由他口说出来是这样的——“小样各饿!”“小样各饿”同学已经十八年未见了。那一年,同学聚会时,他没有去。四年前的那场同学会,初衷是好的,但是偏偏聚淡了友谊,QQ群从此再无声息。于是,我真真切切地理解了那句话:“情义是一道鸿沟,任何情义经过时间的掩埋,都会填平成相遇之前的样子。”
不过,即使是这样,我依然相信,只消我一个电话,迁安的地界会站来一半的同学来回应我,只不过,我没有想过打电话!
看王君老师的文字,有一些共鸣,我可能也属于那种付出型人格,我可以为我的同学预订一桌丰盛的饭菜,可以为弟弟的同学提前包下宾馆的一个楼层,可反过来,别人要是这样待我,我就会坐立不安。感觉承了好多情,不知道要如何去还。冯唐有过一篇叫《距离》的文章,无外乎三种:空间上的,时间上的,心理上的。前两者,可统归于物理上的距离,它可以超越,在超越的过程中愉快心智。而后者,需要保持,在生命的尽头脱凡入圣。说过底,我还是对口腹之欲怯场,对性情之交挑剔。一个同事对我说,好多次试图走近我,但是,却好像有道防线阻隔着,我,终于是有些小清高,拒人于咫尽天涯。
没有辩驳,其实我还真是的只对少数人敞开心扉的人。几个月前,中学同学建了微信群,待遇挺好。天天有发红包的,早上叫起床一个,晚上让休息一个。一堆人,想起的想不起的,经常三三两两地说话,其实,我算是个随和的人,许久不见的朋友见到我,纷纷表示,好想你啊,小宇。我也偶尔发几个包。但是越热闹我反而越孤独,不愿意说话,也不想看别人说话,索性就退了。我想求的是精神上的对语和懂得。不是渴望很多朋友,我只想要两三知己!
你火的时候,我远远地看着你,不往你身上贴;你落魄的时候,我二话不说,雪中送炭,拔刀相助——为了知己,我愿意奉上这样的“有情有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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