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安山文学】张国臣||迟到的理解(散文)

迟到的理解

作者：张国臣

    主编：非   鱼

       老娘离开她心爱的子女九年有余了，但我依然时时记起她，她的音容笑貌、举手投足，常常在我眼前浮现。每每梦中相见，形影虽然缥缈，但醒来回味，却也是很甜很甜……再想入睡很难很难，一宗宗一件件往事在脑海中闪现:

       不知那是哪年哪月，反正不年不节，我们家难得地吃了一顿水饺，是荞面皮的，馅是什么想不起来了。

      一家七口包了一大盖顶饺子，煮熟便食。五个孩子如狼似虎，只顾眼前，盆中饺子即将告罄。老娘看了看若有渴望地说道：“我最愿用饺子汤和炒面吃了。”于是把饺子分给了我们姐弟五个，自己用面汤和炒面填肚充饥。老父亲还风言风语：“你娘就是贱种，不会享福。”那时我也小，真的不理解其意。

        我们逐渐长大成人，有了各自的家。老娘亦步入晚年。老弟是孝子，父亲去世后，接老娘进了县城，住上高楼，雇了保姆。但事不遂人愿，二O一二年凌晨，那是二月初三，老娘突发脑溢血，人事不懂，不能言语。老弟倾尽积蓄，竭力抢救，开颅取血，手术非常成功。赤峰恢复，北京康复，但终因年高体弱，治疗了一年多，没与我们说一句告别之语，离开了世间……

       老弟很有组织力和号召力，将这个失去父母的家庭紧紧地拢在了一起，年节时他视姊兄为长，宁肯自己少吃少喝，都要看望姐姐哥哥。

      这不，今个儿又来了，送来了过年礼品，我的心暧暖的。稍息片刻，便聊往事，忆起了老娘不吃饺子而吃炒面一事。我恍然大悟！并不是老娘真的爱吃饺子汤和炒面，而是为了我们吃饱喝足啊！这真是迟到的理解！要知这样，何必当初啊！我们姐五个每人少吃两个饺子，便给老娘省出半顿饭啊！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啦！

       我们弟兄已商定，每年清明、端午节、中秋节、过年，无论多忙，都要去父母墓前尽孝，缅怀追忆父母的辛苦哺育之恩。虽有迟到的理解，绝没有迟到的缅怀。

        愿老娘在天之灵安息吧！

                                             插图/网络

作者

简介

张国臣，内蒙赤峰翁牛特旗人，退休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