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书日记 2021年7月20日 星期二 晴

今天的日子总算是丰富了一点。

现在写日记之前，要梳理昨天发生的事情，为了展示昨天做过的事情，要补发各种朋友圈九宫格，因为看似简单的随手发，稍微一用心，就花很多时间。何况我要发三个朋友圈和微博以及孔网，默认只在一个全发，其他的只能看时间了，对不住，没办法保障，要是能一键同步就好了。

上午10点半，字节跳动旗下的西瓜视频要做一组关于“古籍”的中视频，每一条有10分钟左右，分了若干团组，跑不同的内容。他们找到了“做書”的刘松，刘松推荐了我，他的同事于子童把西瓜视频张巧的微信推给我，于是，这个项目就开始了。今天我迟到了，因为发完日记就10点了，骑车赶过去，花了50分钟，他们已经在等待了。

道歉，开门开窗开空调铲猫砂，这一系列是再紧张都要做的，不然这屋子没法呆了。对于屋子乱哄哄的状态，他们不以为意，觉得还挺有意思。没想到他们一下子来了四个人，计划中的位置肯定就不够了，我挪来挪去，终于拉出三个人能坐下的地方，小巧的张姑娘就委屈一下，坐凳子了，剩下两位吕老师和小李就坐椅子，再后面晚来的编导也姓张，小李就让给姑娘坐，他委屈一点坐到后面新搬来的凳子上了，这小屋现在居然能同时坐下五个人了，事在人为啊。

他们的想法是记录一下作为书局店主的我跟“古籍”的一些片段。说实话，我虽然开了一年的“古书局”，但自己还是有清醒地认识，我还不是个行家，还是一个初学者，勉强算是入门。我的目标是50岁的时候成为行家，还有两年半，需要十分努力。跟他们聊了俩多小时，主要是我说，他们也时不时提问，我觉得最好就是他们感兴趣的，而不是我要表达的，毕竟这是他们的片子，他们熟悉自己的观众，知道他们想看什么。这不是艺术创作，做出来是给人看的，不是给自己看的。我提出来，明天开始，中国书店的小拍预展就开始了，如果他们有兴趣，可以把这个作为一个切入点，从图录翻看到卖完卖出，这是个完整的闭环，也就是他们关心的交易的全过程。去哪儿买？如何买？买了之后如何卖？

今天西泠拍卖和中国书店拍卖的图录都到了，多要了几本，有几个买古籍多的朋友，顺便就发给他们看看。其实全年的拍卖是不断的，这完全是一个单独的行业，看展参拍，如果下细功夫的话，从年头到年尾，一直闲不着。这还是只是古籍这一个小行业，如果是书画瓷器，大概是每天都有线下拍的。

共享际的服哥看到我买卖，挺感兴趣的，就在他习惯呆的群里说了，结果还真有人有书要卖，我看了书，让他给了个价，今天人家把书送来了，3本。一本苏联的活叶图册，是个苏联的中学教参，不过这做的标准高，一本《四角号码新字典》和一本普通书，收下了。那人听说我们还要杂七杂八的东西，就给我看了几张图片，比如二战时候的金属计算机（似乎应该叫计算器），好像在某个关于密码的外国电影里见过，日本产的，机械的，能快速运算，手摇的，像是个打字机。还有一个卡西欧的小电视，比烟盒大一点，据说还可以看电视。不过心气高，没买。

下午正在群里拍卖的时候，感觉前面店里进了人，东看西看。隐约觉得是谭然，出去看了一下，果然是。店里正挂着他送我平乐园店开业时候所写的“布衣暖，菜根香，淘书滋味长”。请他小屋来聊，他看到了“无相庵”的匾，他觉得比他想像中要小，但是感觉气息很好。顺便说了许多关于周退密先生作品的事情。因为这张字创造了一个周字的销售价格新高，按他的话来说，带动了本轮拍卖会上周的题跋图书碑帖，价格也上涨了。收藏销售是个信心经济，至于究竟一件物品值多少钱，完全是竞争者说了算的。我说起一件泰和的小书，没想到他也是当天的电话委托人之一，他争到5000，我出到了6800，最后7000成交。举的人好几个，最终谁买走了不知道，但是5000以上还出价的包括我在内有仨人，我们都很熟，事先没有沟通而已。 这让我下面买，我也不出这么多钱，但是当天就想买到送朋友，一路就顶上去了，不知道最后那位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意思？估计郁闷坏了。一套市价3000元左右的民国排印本，加上手续费要8000多了。

5点1刻，郭曼玉来喊我去看展，谭然告辞离开。我跟共享际的服哥一起上去，作为这次展览的最后一场（原来是计划到22日的）的参与者。这是我第一次进入4楼的公寓房间，没想到这么大。这里是奚牧凉和安妮住了一年的地方，2020年的6月初搬进来，原因是他们的家要装修，就选了这里作为中转，一呆就是一年。奚牧凉说：他虽然是个北京人，但是从未在胡同里生活过。这一年的生活，让他有了许多新的感受。他把这一年的家分成了十个主题，也算是十个故事，用一种平缓的没有表情的声音叙述出来，有一点淡淡的忧伤和穿越，他一会儿是他自己，一会儿是玩偶皮卡丘，还时时沉入对于安安的怀念之中。这一个小时的导览（其实是参与）从吃开始（铃木食堂的蛋糕），以喝结束（安妮冲泡的茶），其间有许多小故事穿插。我没说几句，主要服哥参与，组装宜家电脑桌的盒子，尝试减肥健身的器材，我就铲猫砂是动手的，这个常干。在奚牧凉穿上小恐龙衣服的时候，郭曼玉进来用拍立得相机给我们拍了两张合影，一人一张，算是我们今天的记忆碎片了。

下楼回家，让老婆先回，我收拾整理一下空间和心情，发发加一口的广告，开始晚上的拍卖。7点1刻拍到10点。短册拍卖渐入尾声了，今天有桑洲之外的几位作者的作品，名字都没认全，稀里糊涂拍了。

骑车到家11点半，吃完12点多，最近顾不上减肥了。

今天郑州大雨，听说还淹死了人，真是无妄之灾。午间，收到马国兴老师快递来的著作。我去跟他说的感谢话又加上了一句多多保重。相对于生命而言，一切都没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