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艺术,但需要艺术家吗?
文丨不雨亦潇潇 · 主播丨北屿
艺术可以释于任何形式,不拘一格、不设条框。艺术同样是自由的,不定义不随波,正是它的灵魂所在,艺术的共鸣无关功利,更无关潮流。现下营销出的“人为艺术”,满足商业需求的同时,也丧失了当代艺术存在的初衷。当代的中国需要艺术,但是中国当代艺术是否还需要艺术家呢?
01
似而不似,媚而不俗
艺术震撼人心的方式在于它传达的情,在万千人海中与一个人产生共鸣容易,若是要万千人同时有所共情,这个作品便有了存在的意义。但想要达到这样的高度,并非易事。而矛盾的是,艺术往往和“怪”相关联,既要“怪”,又要认可,能做到的艺术家,历来也屈指可数。
而齐白石的“似与不似”,恰恰有升华之意。似而不似,无法而法正是齐白石高明所在。齐白石有言:“作画妙在似与不似之间,太似为媚俗,不似为欺。”,正是这个道理,往往画师作画,呈现给世人首先是表观的形,越逼真越该获得赞誉,而齐白石却不认这个道理,“太似为媚俗”,一句便彰显了艺术家该有的孤傲。而此画语精准的点出了艺术的独到所在,艺术创作不应该是规矩的模形,真正的艺术作品绝不是取悦大众的嘘头商品,太似即为媚俗,而中国当代艺术依附于西方主流审美,迎合本身就是一件艺术品最大的瑕疵。
不能太似,却也不能不似,简化其形,却能活现它的灵魂,就是齐白石作画的另一惊艳之处。观齐白石广为赞叹的几幅佳作,无论是花鸟虫虾,皆当世之独一无二。寥寥几笔,便立现活物的神态,不禁让人惊叹齐白石对自然理解的独到,且齐白石老人往往见解与世人偏驳,作品《白菜辣椒》的创作,正如白石老人所言:“牡丹为花之王, 荔枝为果之先,独不论白菜为菜之王?”,他看待自然非常单纯,一个独不论也是齐白石独树一帜,独属于艺术家的孤傲和勇气,艺术创作首先要“敢”,敢于不同,敢做自己。艺术是自由的,更是独一无二的。
02
画中人生,大相径庭
艺术品所传达的情,是一件艺术品的价值所在。很少有画作可以做到,第一眼便能带给你独特的震撼感。尤其是在中国当代艺术作品中,鲜有能让人久久回味,细细品啄的。艺术可以不被大多数人理解,因为本来艺术的特质就是艺术家主观的“情”的表达,想要冠以艺术品的名头,没有足够的探索精神,自然是不成的。
梵高作为印象派登峰造极的画家,他的作品无论是哪一幅,都是他的世界里专属的情感支撑。令人震撼的《星夜》的诞生,整幅画作,虽起星夜之名,形不似星夜却神似星夜,且细细看上一会,脑海中瞬间就涌现独属于星夜的浩茫感,画上的星夜却也不完全是清冷寂静的,用上明黄的活泼点睛,一幅自然景色画作,却让人隐隐感受到梵高内心对生活遭遇、对人生境况的态度,相由心生,通过画作予人共情,便是梵高的厉害之处了。
艺术便应该是这样的,艺术的存在在于它独特的魅力和强大的表现力。梵高的画作无一不在展现独属于梵高的跌宕心境,他的画作是有灵的,不用复杂的模形构影,仅用色彩和线条,便有令人震撼的表现力。包括他的自画像和作品《向日葵》,某种意义上,他的画作甚至可以代表他,艺术的强悍之处也表现在这。向日葵强烈的视觉冲击,不仅仅是色彩的力量,梵高对于色彩的理解和使用,更是一绝。能成为后印象主义“先驱”,可见梵高作品的高度和独特性,世人可以不理解他,但是他的画作却代替他得到了世人的理解,无论是对绘画风格的开创还是探索,梵高的画中人生,都是不可多得的艺术作品。
03
革新求精,梅派创始
当代中国,艺术家的现状不容乐观,主流变成了引入而不是输出,这是最致命的。艺术家的存在不仅仅限于艺术的创作,艺术家的担当和使命同样不容忽视。为什么当代中国多有艺术家,少有艺术?艺术家的使命不再,艺术的创作不再是为了传“情”,又怎能再现艺术的辉煌?
艺术的存在不能仅限于小范围的圈内高潮,艺术带来的影响力是大范围的,固守一亩三分和盲目迎合别处主流都是不可取的艺术创作方式,称得上艺术,那这位艺术家必定造诣极高且影响深远,梅兰芳对于中国的戏曲,正是养料于花的存在。
梅兰芳在戏曲界,有相当高的地位,他所创始的京剧梅派艺术,不仅仅让中国戏曲达到了高峰,更让中国戏曲走向了国外,他的戏曲便是他创作的艺术,以一种革新的戏曲方式,传达他想表达的“情”。所唱《贵妃醉酒》中宫怨的妃子,假醉不如真醉,清醒不如装醉的失宠贵妃形象堪称一绝,又或者演上《穆桂英挂帅》中晚年穆桂英的沉稳和气度,活现穆桂英晚年为国担当的气魄。梅兰芳的戏剧是令人惊叹的。
梅兰芳的成就和他父亲梅葆玖有很大的关系,艺术的传承对于梅兰芳而言,非常珍贵,演男旦,声色形体样样要求极高,若是只一成不变的刻板训练对于戏剧是一种束缚,并非传承。恰恰传承才更要革新,梅兰芳的梅派最大的特点便是没有特点,所以梅兰芳的每一出戏都有其独特的风范。这也是艺术存在的珍贵特质。
总而言之,艺术灵在它的自由,更灵在它独有的传“情”。艺术之上,不设限制,没有条框。中国当代艺术若是强调“主流”,就和艺术创作的初衷大相径庭了,艺术更无需迎合,艺术的独特就是它的生命力,中国当代艺术弱化这一点,功利地营销“人为艺术”,只能适得其反,任凭这样的当代艺术发展下去或许中国不再需要拥有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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