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醉乡土』程什伍—我记忆中的故乡
作者:程立正
近日打开“谷歌地球”在线,从那茫茫地球上,我大海捞针,找到了祖国、找到了北京、找到了保定博野;又从那熟悉的村庄轮廓,真的找到了我们村。我急忙下载下来,进行了图片放大,一户一户地辨认、斟酌和比较,终于找到了我的家!
家乡变了,我差点看不出来啦!她也长大了,向四周延伸了。从2016年6月航拍的地图看,她向东南、正东延伸的较多。街道多了、直了,修成水泥路面了!连通往邻村的村级路和到田间去的机耕道也硬化了;听家乡的老乡传来消息说,都有通往县城的公交车了!每天往返博野和耿庄之间,往返有五六趟呢!看着老家的图片,看着这家乡的新貌,我失眠了,不禁浮想联翩,欣然提笔……。
光阴流逝的真快,我脑海里的故乡、小村的街道、那一栋栋房舍建筑、那一家家的小院结构,大门的轮廓;那各家各户院里、屋内陈设;那一口口很深的水井,那一个个小伙伴、叔叔婶婶、大妈大伯、爷爷奶奶们的音容笑貌,像在梦中一样,还是那样栩栩如旧,深深地固化在我的脑海里。
多少个不眠之夜、多少次在梦里,我回到过那阔别了近四十多年的老家,那生我养我的故乡,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耍、游戏,追捉戏逗,一起捉迷藏;和姐姐一起从井里打水,爬墙头、上树捉鸟被父亲责骂;去田间挖野菜、拾山药、拔草或柴禾;有时朦胧中又仿佛听到生产队长在敲钟,那熟悉的钟声是那么亲切,又是那么令人讨厌;那钟声是在提醒我,该起床去问生产队长,早晨让我去干什么,拿什么工具去地里劳动?那钟声 圈,刨红薯,割麦子……。
我努力地回忆着那时的情景,那时的人物,我的心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那是四十多年前,我离开了老家,由于工作原因,没回过家。那时的家乡还是生产队经营模式,很贫穷。
我村很小,近一百家,五百人左右,有王、程、侯、李、高、孔、张、等八九个姓氏住户,其中程王侯三家住户最多;程家多分布在村西,王家在村南,侯家在村北。因为村民重视教育,在外地工作或营生的人很多,其中做教师工作的最多,被称作“老师之家”。
村里的土地大多分布在村子的正东,占耕地的80%,村南的自留地占15%,村西自留菜园占3%。村北占2%。村里拥有的土地和邻村相比,属于多的,刚划分生产队时,我们村人均土地三亩多。据说,为了减轻村民赋税过重(交公粮),曾主动将我们村村东150多亩地转让给邻村(是让人家邻村挑的,在我村是上好水浇地)。我们村的地呈粘土性,质地肥沃,耐旱。如果在雨季,下够了雨,人们下地很困难,一脚踏进,真是拔不出脚!所以收获季节,人们最怕下雨,因为一下雨,得等四五天才能下地干活。地里有很多大口井,那是个体户时期留下的痕迹,我记得有的井口有直径约两米,小的也有一米多、探头往里看,很多有水,很吓人的。地里也有很多墓群,记忆中都有村西北角坟堆(属那个家族不祥)、村西枣树旁孤独大坟堆。村南王家坟墓群、村东侯家坟墓群、金玉家坟墓群、东北方向程家坟墓群、李家坟等等。
在我的记忆中,也就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村子里,有好多家都是小四合院或小三合院,门楼很高,门口一般都不大,大约有一米二左右,门却很结实,据说这样做是为了防匪和防盗。比较像样的小“四合院”人家中,有高氏两家、王氏五家、程氏七家和侯氏五家。家族性质的大门洞也有几个,比如:王家的大门洞、村中心孔家大门洞、村东头高家大门洞,程家院胡同,侯家大门洞等。
我们家不能和人家比,人口多,只是一个小三合院,大门很结实,和三奶奶大门紧挨着,她们也是个小三合院,只是没有北屋,据父亲讲,祖辈我们两家曾是一大家,从一个大门口出入。在我们家老房子门口对过偏南十几米处,有一个尖顶瓦房,据说是程家的祠堂,家里人给它叫“伽维”,我们小时常常到它前面玩,后来村里分给第四生产小队当做仓库用了。村里还有一座和普通住户不一样的房子在侯家过道里,属于侯宝库家的,也是尖顶的,样子古老,人们称之为“厢房”。
我们村四周自然村落很多,大小不一,小的只有十几户,大的有几千人之多。村正北一公里是西程召村,我们两个村比较起来人口相当,只是他们分成了两个生产队;村西北面约五百米处是程六市村,人口相当多,有八个生产队,三千多人呢。文革前,他们村中有一个大教堂,那曾是一个气势雄伟的洋建筑,堂里原先有个洋牧师,可惜文革期间教堂被革命了,洋教士也走了,据说只剩下几块汉白玉条石;村正西约1.5公里处,是著名的大程委村,约2500人左右,现在大程委镇所在地;村正南分别是耿家庄和杜家庄村,这是两个完全连在一起的村落,曾是大生产队时期“杜田庄公社”所在地,但社址却在耿庄村东;村西南约一公里是田家庄村,一个隶属于杜家庄的小自然村,约200人;村正东偏北2.5公里是蠡县的齐村。
那时,我村曾有四个生产小队。这四个生产小队中,二小队的经营和管理是最好的,三小队最差。每个生产小队有一定的生产工具、大车两辆、两头牛、两匹马或驴,十几间房,有队部、库房、粮仓、牲口棚、农具库等。还一个大猪圈,几个小猪圈,一口砖井。每年,村民们的口粮都是在生产队将最好的粮食先交了公粮、留足了种子、留足了生产队的开销、然后在分给队员。年头好的时候,一个工(10个工分)分值大概一元左右,生产小队每户每人能分小麦100斤、玉米100斤、红薯200斤、、高粱50斤、杂粮几斤、食用油2斤、棉花5斤、布票约5尺、各种豆类约2斤,蔬菜来自自家菜园,以上不包括自留地的收入(每人约一分自留地)。年头差的时候一个工分只值几毛钱,有的村只值几分钱!社员们的生活很艰难。
村民们那时都称是社员,成年男人每天早中晚上工,能挣10个工分,成年妇女挣8个公分。我初中毕业后,因自己家是“中农”成份,村干部不让上高中,腾出指标“让给”贫下中农的子女,我只好先在家劳动“改造”,被选上当了个小小“记工员”,每天能挣7个工分。十七岁的我,被迫在村里生产队上劳动了一年多,秋里麦里累死个人,整天和成年人一样没日没夜的劳作,挣得的工分,使我们这家从贫困转到温饱,最后分得了几十元,还还清了分社时母亲买农具的“贷款”。
听说小村现在的样子变化可大了,村中有幼儿园、村委会门口有广场,有运动设施,还有统一管理的浇地机井,村民们只要用电表卡在机井房一刷卡,机井管道就会将水“送到”你家的地头,一个妇女或孩子就能办到,方便极了!家里老爷们放心出去打工挣钱,再也不用有后顾之忧了!家家住的是宽阔的房舍,有很气派的大门,很多家都有现代化农机具,还有了互联网和汽车……。
我真想回家看看,看看家乡的这些变化,看看家乡的父老乡亲,真想再回到农村,分享改革开放的成果,重新吃一回“农业粮”,做一个现代化的新农民!
本期编辑:孔淑茵 作者:程立正
作者:程立正
男,1957年生,博野县程什伍村人,现博野中学退休教师。曾多次评为优秀教师;曾多次记功授奖;爱好摄影、葫芦烙画、遛弯和写作。
深入挖掘博野历史,传播乡土文化。博野数千年往事钩沉、无数古今名人、妖娆的民间传奇、独具特色的民风民俗尽在“我醉乡土”逐一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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