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说《论语》：乡党篇（一）
01
原 文
乡党第十
10.01 孔子于乡党，恂恂如也，似不能言者。其在宗庙朝廷，便便，言唯谨尔。
02
释 解
人们在乡里看到孔子总是那样随和谦逊，他的心就象太阳发光发热那样，给人光明和温暖，就象太阳东升西落那样给人平常心安，就象太阳遍历十日为一旬那样舒缓周遍。他待人恭谨仁慈，总是以自己的行动表达其所思、所想和所为，因而人们觉得他好像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在宗庙中、朝延上，总要正其容貌，给人以严肃庄重、从容安泰之感，他的言辞谨慎应时、中肯得体且和气合乎礼仪道义。
03
释 字
恂
《说文》：恂：信心也。从心旬声。相伦切。
《玉篇》：恂：信也。均也。栗也。温恭貎也。
汉字“恂”从心旬声。殷代记日法为遍十日为旬，甲骨文“旬”像圆环形，并在其上加上一斜笔，西周时加上义符日。表示遍甲至癸的十日，故旬含有周遍之义。恂本义表示从心像太阳在天空运行那样有规律而恒常不变，故含有诚信、相信之义，引申表示通达、畅通，又表示恭顺谨慎，引申表示恐惧、担忧的样子。
便
《说文》：便：安也。人有不便更之。从人更。房连切。
《广韵》：便：辩也，僻也，安也。
汉字“便”从人从初文鞭，会人有不善，鞭之则安之意。《说文》：“便，安也。人有不便更之”是说人有不安适的地方就变更、改变之意。本义安适，引申指顺利、有利、适宜。
04
素 说
《论语》编者是按仁德君子“成德有渐”的次序编排的，从“为学须依孝，为政当以德，重德须扬礼乐，礼乐之本乃为仁”的基础规范教条开始，从君子“行政成德”的践行阶梯次第进行指导，指明成就仁德境界的路径和方法，让弟子把握“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的成德立志之要，从“未之思也，夫何远之有！”中把握成德修行在于思的法门，体悟“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的“中道从容”，期望弟子在善思的克己复礼实践中适道、立礼、善权，最终达成圣贤君子的“从心所欲不逾矩”的仁德完满。至此，老师的“仁之为人”的学、思、行通识教育告一段落，本篇通过老师日常言行容动的记录描述，让学者从老师举手投足、进退周旋的容貌、颜色、辞气之中体悟圣贤君子思行的不惑、不忧、不惧之完满至善，以使学者能够从师范榜样中成就自身的仁德修养境界。旧说全篇凡一章，依事义分节，故本篇素说不依章而以节进行分述。首节记述了老师在乡党、宗庙、朝廷的言语仪态，彰显了圣贤君子的谦卑祥和、逊顺谨慎安详之德。
人们在乡里看到孔子总是那样随和谦逊，他的心就象太阳发光发热那样，给人光明和温暖，就象太阳东升西落那样给人平常心安，就象太阳遍历十日为一旬那样舒缓周遍。他待人恭谨仁慈，总是以自己的行动表达其所思、所想和所为，因而人们觉得他好像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在宗庙中、朝延上，总要正其容貌，给人以严肃庄重、从容安泰之感，他的言辞谨慎应时、中肯得体且和气合乎礼仪道义。
本节需要注意的是断句。通常人们将本节断为“孔子于乡党，恂恂如也，似不能言者。其在宗庙朝廷，便便言，唯谨尔。”这样“便便”就成了“言”的修饰语了。俞樾在《论语平议》中说：“郑曰：'便便，辩也。虽辩而敬谨。’樾谨按：此当以'便便’为句。《诗·采菽》篇'平平左右’，《释文》引《韩诗》作'便便，闲雅之貌’，是'便便’以貌言，正与上文"恂恂如也"王《注》曰'恂恂，温恭之貌’，其义一律，但省'如也’两字耳。'言唯谨尔’四字为句，凡有所言无不谨慎，故曰'言惟谨尔’，此与上文'似不能言者’相对，盖此两节皆上一句说孔子之容，下一句说孔子之言，郑《注》失之。”因此我采用了俞樾的观点，将其断句为：“孔子于乡党，恂恂如也，似不能言者。其在宗庙朝廷，便便，言唯谨尔。”即“便便”和“恂恂”相应，表其容貌。“便”的本义就是“人有不安适的地方就变更、改变”，因此“便便”就是在宗庙、朝廷的“正容貌”，不是“辩辩”的“能言善辩”。
查阅《素说<论语>》请在公众号中 回复”论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