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一桩奇案,一对男女被害,牵连两个凶手,知府重审,擒住真凶

清朝光绪二年(公元1876年)的一天早晨,江西广昌县城南尚书巷里发生了一桩命案。

傍晚时分,县民牛二出门闲逛时撞见邻居沈老三神色慌张地从家里跑出来,双手各拎着一把刀,左手的刀干净锋利,右手的刀沾满鲜血。沈老三手持双刀跑出家门,牛二忙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沈老三敷衍了一声就跑进了夜幕里。

牛二觉得事情蹊跷,赶紧进入沈家一看,顿时吓得目瞪口呆:卧室之内有一男一女被杀,二人一丝不挂躺在床上,尸体身上鲜血淋漓,现场惨不忍睹。牛二见沈家死了人,又撞见沈老三跑出家门,怀疑是他杀了这一对男女,于是赶紧到衙门报案。

县令马一山闻言惊讶不已,赶紧带领衙役和仵作到现场勘验。沈老三家在城南尚书巷,位置较为偏僻。沈老三家境不错,他以贩卖牛马为生,家中又有十多亩田地,算得上是一个小财主。沈家有三间大瓦房,尸体在中间的大瓦房卧室之内。

马县令到现场一看,果然发现一男一女两具尸体躺在床上,尸体全身一丝不挂,衣服裤袜丢在床边的木椅子上。男尸身上中了九刀,刀伤创口很深,几乎是刀刀致命。女尸身上中了三刀,同样也是刀刀致命。二人的血液染红了床铺,屋内陈设一切如旧,没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经过地保和邻居辨认,男尸是赌场老板杨七,女尸则是沈老三的妻子花氏。

沈家发生命案,沈老三又携带双刀逃逸,很显然是沈老三持刀杀了杨七和花氏,逃出家门时正好被邻居牛二撞见。马县令让衙役在城中搜捕沈老三,务必将他缉拿归案。

当天晚上,衙役们分别从四门骑马去追,很快就在城外五六里的地方将沈老三抓获。沈老三被押回县衙,马县令连夜升堂审理此案。马县令怒拍惊堂木,斥问沈老三为何杀死杨七和花氏,必须一一从实招来,否则将大刑伺候。沈老三跪在地上叩头如捣蒜,他说自己没有杀人。虽然他有过杀人的念头,但他持刀进入房间时杨七和花氏就已经被杀了。究竟怎么回事呢?沈老三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三个月前,沈老三迷恋上了赌博,并很快沉迷其中不能自拔。沈老三输得很惨,原本家境殷实的他很快输光了家产,先是家里的牛全部输光了,后来又输掉了田地。沈老三输得凄惨,却始终不肯醒悟。就在几天前,他把家里最后一块地卖给县民王小松,王小松给了沈老三5两银子作为定金,待庄稼收完后就正式交割给王小松。

沈老三拿到这5两银子定金,转身就进了城南赌场去赌,结果没几个回合就输得一分不剩。赌场老板杨七见沈老三输得很惨,就怂恿他把老婆花氏拿来作赌资。花氏长得肤白貌美,而且年龄才二十来岁,正是花一样的年纪。街坊邻居的男子中,有不少人垂涎花氏的美貌。沈老三已经输得迷失了心智,他竟然把花氏作为赌资,并输给了杨七。

杨七赢了沈老三,兴奋得跳了起来,他早就垂涎花氏貌美,多次勾搭引诱花氏,奈何花氏是个恪守妇道的人,所以他一直没能得逞。如今沈老三把花氏输给了他,杨七自然是喜不自胜,杨七把面前赢来的一堆钱推到沈老三面前,并对沈老三说道:“这些钱就算我送给你的,不过你今天晚上回去后,一定要先买酒肉哄花氏开心,等她醉酒昏睡之后,我再过来……”。

沈老三没有办法,只好双手接过了钱。回到家后,他昧着良心把妻子花氏灌醉,之后他就退了出来,把杨七让进了卧房里。沈老三退出来后,拿起喝剩下的酒去了隔壁厢房独饮,他把剩下的酒猛灌,想用酒来麻醉自己。不知不觉喝光了半坛子酒,昏昏沉沉便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沈老三醒来了,沈老三越想越觉得对不起妻子,越想越恨杨七赢了他的钱财,如今还把他的妻子侮辱了。想到气愤之处,沈老三决定在天亮前杀了杨七,他拿起一把尖刀闯进了卧房,刚进入卧房时却闻到一大股浓烈的血腥味。

沈老三使劲揉了揉眼睛,发现妻子和杨七已经被人杀死,床上两具一丝不挂的尸体都被人乱刀捅杀,地上丢着一把沾满鲜血的剔骨刀,沈老三惊讶不已,随后扑在妻子尸体上痛哭。哭了一会儿之后,沈老三觉得此事非同小可,若县令知道家中死了人,他肯定要被怀疑是杀人凶手,背上人命官司。

沈老三略微思索了一番,捡起地上的剔骨刀就匆匆跑出了家门。他的计划是到乡下躲几日,再借钱买头牛赶着回来,制造下乡买牛不知情的假象,以此躲过这场官司。沈老三跑出家门,却不料正巧撞见了出门的邻居牛二。牛二见沈老三手持双刀,剔骨刀上还沾满鲜血,于是便怀疑他杀了人。牛二进入沈家查看,发现杨七和花氏被杀,于是立刻报了案。县令勘验现场后让衙役骑马去追,沈老三出城后没走几里地就被衙役抓捕归案。

这就是沈老三交代的案情经过。马县令听了他的供词,当即怒斥沈老三狡辩,此案很是清楚明白:杨七赢了沈老三的钱财,又污辱了沈老三的妻子花氏,沈老三怀恨在心所以杀了杨七。至于花氏被杀,可能是沈老三在杀人时误杀了花氏。

沈老三矢口否认杀人,他说自己的确有杀人的想法,但真的没有杀死杨七和花氏。马县令认为沈老三巧言令色狡辩,于是下令杖责他二十大板,又用烙铁烫、竹签钉手指,沈老三被折磨得死去活来,整个人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最后忍不住酷刑折磨,不得不承认是他杀了人。沈老三被定为斩首,关入监狱之中等候上司复核后处决。

三个月后,马县令升迁到外地当知府,新任县令叫章禾甲。章禾甲上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核验上任的卷宗,他翻到沈老三杀人一案时,觉得此案疑点颇多,还需要进一步核查才行。章县令认为,此案最大的疑点就是那把剔骨刀,沈老三说那把刀不是他的,这把刀显然就是杀人的凶器,前任县令在没有搞清楚刀是谁的情况下就草草结案,这是不符合断案要求的。

章县令随后提审了沈老三,沈老三说刀不是他的,又提审了杨七的家属,杨七的家属说刀也不是他们家的,他们从未见过这把刀。章县令又问沈老三平日里与谁有仇没有?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里是否与人有过冲突?沈老三说他平日里与人无仇,若说有冲突的话就是三个月前和王小松打了一架。

章县令让沈老三仔细说来,沈老三说:三个月前,他找到家住城北的屠户王小松,说是要把家里的一块地卖给王小松。王小松看了地后很满意,当即给了他5两银子作为定金。其实这块地沈老三早就卖给了别人,他不过是想骗王小松5两银子的定金而已。还未到交割土地的那天,王小松就已经发现自己被骗,于是上门来索要5两银子定金。

沈老三早就把银子输光了,于是便耍起了无赖,不肯认账了。王小松气愤不已,当场与他争执,结果沈老三仗着自己人高马大打了王小松一顿。前任县令审案时没问这么多,沈老三觉得自己骗了王小松又打了人,羞于说出这件事来,于是便隐瞒了过去。如今自己被定了斩首,脸面已经不重要了,于是把知道的都全部说了出来。

章县令听罢,派人去城北王小松家里搜查,结果从王小松家里搜到一件血衣,经过邻居辨认那把剔骨刀是王小松的,王小松是个杀猪的屠户,这把剔骨刀他经常用。王小松很快被捕,章县令提审王小松问他为何杀人。王小松大喊冤枉,他说那天晚上他一直在叔叔家里,还喝醉了酒。县令若不相信,他的叔叔可以作证。

章县令又询问了王小松的叔叔王远修,王远修说那天晚上他的侄子的确是在他家里喝酒。章县令又问王小松,为何家中会有血衣,剔骨刀为何会在命案现场?王小松说他并不知道血衣从何而来,也不知道剔骨刀为何会丢失,并出现在命案现场。章县令认为王小松的话并不能证明自己清白,于是下令杖责王小松,王远修见章县令要杖责王小松,赶紧拦住衙役说道:“大人莫要严刑拷打了,我侄儿他的确杀了杨七和花氏……”。

王远修的供词、王家搜出的血衣和行凶作案的剔骨刀,这些都是铁一般的证据。章县令认为此案到这里已经很清楚了,于是让王小松签字画押,写成结案陈词上报建昌知府核验,上司核验之后再酌情定罪。

知府倪恩龄查看了案卷,仔细推敲了一番案情,认为此案还有三个疑点:一是那把剔骨刀,按理说剔骨刀不该遗落在命案现场的,因为任何人杀人之后,最先想到的就是毁灭证据,剔骨刀落在命案现场很不合理;二是血衣也很可疑,王小松杀人之后为何不把血衣直接烧掉,反而把血衣埋在自家院子里,烧掉血衣比埋掉不是更简单、更好吗?三是王远修的证词,章县令刚要动刑王远修就承认王小松杀了人,王远修作为叔叔他的证词一会儿为侄子开脱,一会儿又承认侄子杀人,前后矛盾令人生疑。

倪知府亲自到广昌县审理此案,他询问了王小松的邻居和亲戚,邻居和亲戚们都说王小松脾气温和,平日里没有与人红过脸,更没有与人结仇。知府又想到了一个疑点,王小松被沈老三欺骗5两银子还被打了一顿。按照常人的做法,无非就是状告沈老三赔钱,或者找人打沈老三一顿,犯不着为了区区5两银子杀人。王小松家里开着很大的一间屠宰铺,每日进账上百两银子,5两银子对他来说不足以让他去杀人。而且就算王小松要报复沈老三,也应该直接找沈老三才是。

种种迹象表明,王小松杀死杨七和花氏的证据不足。王小松没有杀人,那杨七和花氏又是被谁所杀呢?倪知府思考了一番,紧急召见了章县令和县衙捕头,三人在房中商量了许久,随后才见章县令和捕头退出房来。

第二天中午,在城北王小松家居住的巷子里来了一位相师。相师在巷子里摆摊帮人算命,相师算得又快又准,巷子里的人纷纷出来请他算命。这天中午,一个中年男子走过相师的摊子,相师一把拉住了他。中年男子正要发怒,相师神秘地告诉中年男子,他今生必能大富大贵坐享其成,不过脸上却带煞气,有冤鬼恶灵缠绕周身。若不及时攘除,必将遗祸无穷。

中年男子听罢脸上不悦,忙说相师在胡说八道。相师听罢,马上说出了中年男子的生辰八字和家中情况,中年男子有些动容了。相师又说道,此冤鬼共有两个,阴者阳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不在三日之内及时祛除,必然有性命之危。三日之内必须请来端公道士施法,否则遗祸无穷矣。相师说完,收拾起摊子摇头晃脑走出了巷子。

第二天,中年男子果然请了城里有名的道士去家里攘除恶鬼,中年男子按照道士的要求摆上牺牲果品,又点上蜡烛香火,跪在香案之前叩首敬拜。就在中年男子家中作法驱鬼正在热闹进行时,一队衙役闯入了家中,一根粗铁链挂在中年男子和妻子的脖子上,将他们夫妻二人押去了县衙。

来到县衙大堂,惊魂未定的夫妻二人大喊冤枉。县衙大堂之上,章县令坐在一侧,正堂之上端坐的人是倪知府,知府身边有一个带着瓜皮帽,身穿长衫的中年长髯男子。中年男子认真瞧去,发现那长髯男子就是昨天那名相师。倪知府怒拍惊堂木,一声怒喝问道:“大胆王远修夫妇,你二人谋财害命,嫁祸杀人,还不赶紧从实招来!”

堂下跪着的夫妻二人,正是王小松的叔叔王远修和妻子何氏。夫妻二人见状大惊,但仍然坚持没有杀人,口口声声说他们夫妻是冤枉的。倪知府说出了三个证据,这三个证据是:

第一,王小松虽然与沈老三有过节,但不至于为了5两银子杀人;第二,当初章县令提审王小松时,王远修夫妇先是极力为侄子开脱,后来章县令准备动刑时王远修马上改口,承认是侄子杀了人,并说侄子性格冲动酿出了如此惨祸。王远修的话前后矛盾,且明面上是为侄子伸冤,暗地里却指明凶手就是侄子,而且王小松性格温和,根本不是冲动之人。王远修说侄子性格冲动,完全是诬陷之词。

第三,昨日倪知府为了试探王远修,故意调来府衙的师爷蒋先生,告诉他此案经过和王远修的一些情况,并让他假扮相师为王远修看相,试探王远修是否心中有鬼。王远修果然做贼心虚,第二天就去请道士来驱鬼,并制作了两个不写名字的灵牌供奉在家中。王远修不打自招,他们夫妻二人就是凶手。

王远修夫妻二人听罢,知道罪行已无法掩盖,不得不承认了杀人的罪行。王远修说出了此案的来龙去脉:

原来,王小松的父亲王德修与王远修是亲兄弟,王德修十多岁时来到广昌县屠宰场当学徒。王德修勤劳善良,并且脑子灵活善于结交朋友。二十多岁时,王德修就已经赚到了一大笔钱,盘下了城里一家很大的屠宰场。王德修娶妻张氏,生下了儿子王小松。

王德修有钱之后 ,也不忘远在乡下吃苦的弟弟王远修。王德修经常给弟弟送钱,还帮弟弟娶了一个媳妇何氏。王远修娶妻后,却变得懒惰起来,他认为哥哥王德修按月给钱,没有必要累死累活去干活儿。何氏也是个心狠贪婪的女人,经常怂恿王远修给哥哥要钱。王远修夫妇频繁要钱,王德修见弟弟弟媳好吃懒做,免不了数落二人一番。王德修虽然多次劝诫弟弟要学好,却没有任何作用。

半年前,王德修的妻子突然病故,王德修在埋葬了妻子后外出要账被盗匪杀死在乡下。王德修夫妇死后,王远修夫妻二人闻讯赶到县城,住进了王德修家里张罗哥哥的后事。王德修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就是王小松,王小松已经年满二十,且能独立当家作主了。

老话说得好:金钱迷人眼,骨肉亦薄情。王德修夫妇本来就是贪婪心狠之人,王德修留下一家很大的屠宰场,每天进润有上百两银子。王德修还在乡下买了一些田地,平时除了照顾屠宰场生意就是去乡下收账催租。王德修留下的家产,少说也有上万两银子。王小松和他父亲一样,对好吃懒做的王远修夫妇看不顺眼,王德修的葬礼已经结束,不出几日王小松就会下逐客令了。

王远修夫妇心中不甘,回到乡下穷乡僻壤的地方生活太苦,王德修死后王小松对他们的资助也会相应减少,甚至可能一分钱也不会给。王远修夫妇寝食难安,商议之后决定杀了王小松继承家产。王远修知道,要杀死王小松不能硬来,必须想个好办法才行。夫妻二人在王小松家里整日殷勤小心,暗地里却谋划着如何谋财害命。

后来,王远修终于发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城里的沈老三要把一块地卖给王小松,结果沈老三是个骗子,骗走了王小松5两银子的定金,王小松上门找沈老三理论时还被沈老三打了。屠宰场的伙计们舞刀弄枪要去报仇,王小松是个善良的人劝住了众人,这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王小松那5两银子的定金也没有继续去要。王远修却从这件事里看到了机会,一条毒计在心中酝酿出来了。

一天晚上,王远修夫妇邀请王小松到房中喝酒,夫妻二人假意酬谢侄子多日来的款待,把王小松灌醉。王小松被灌醉后,王远修穿上王小松的衣服,拿了一把王小松用过的剥皮刀,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沈老三的家中。

王远修躲在暗处观察,天黑后他发现沈老三家里开始亮起了灯,卧房之中一个男人在油灯的照射下正在脱衣服上床,男子的身姿影影绰绰地映照在窗户上。王远修瞅准机会,见男人吹灯上床半天没有动静后,抽刀闯入房中摸到床边朝床上挥刀乱捅一气。王远修下手狠毒,每一刀都很用力,床上的一男一女被他连捅了十多刀,见二人彻底没了气息后,王远修把剥皮刀丢在地上,匆匆逃离了沈家。

王远修跑回家时,这才发现忘了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忘记脱掉血衣放在现场了。王远修静下心来思考了一番后,认为剥皮刀在现场已经足以嫁祸给王小松了,衙役很快就会来搜捕王小松,把血衣埋在院子里显眼的地方,衙役们搜到血衣后同样能致王小松于死地。王远修于是就把血衣脱下埋在了院子里,为了让衙役们顺利找到血衣,他故意让血衣露出了一角。

王远修自以为得计,但他没想到的是他杀错了人。那天晚上,当沈老三把杨七送入卧房中后,沈老三就去厢房中喝酒了,由于沈老三喝了很多酒,于是在厢房中昏沉沉睡去。王远修就是这个时候进入沈家的,他以为卧房中的人就是沈老三夫妻,于是拔刀进入房中把床上的一对男女当场杀死。谁曾想到,贪财好色的杨七成了替死鬼,命丧当场。

后来的事情就很清楚了,酒醒后的沈老三拿刀进入房中要杀杨七,却发现杨七和花氏被杀。沈老三捡起剔骨刀跑出家门避难,却被邻居牛二看见。邻居牛二到县衙报案,马县令让衙役逮捕了沈老三,又将沈老三屈打成招定为死罪。

马县令升迁之后,章禾甲县令重审沈老三抓到了王小松,根据剔骨刀、血衣和王远修的证词,王小松被作为凶手逮捕。案卷上报到倪知府手中,倪知府发现还有疑点,于是亲自下来查案,结果抽丝剥茧抓住了真凶。真正的凶手不是沈老三、王小松,而是在幕后策划并杀人嫁祸的王远修夫妻。

案情真相大白,倪知府按照《大清律例·刑律》以故意杀人罪判处王远修斩首,王远修之妻何氏作为同犯杖责五十大板,并徒十年。沈老三烂赌成性,间接害死了妻子和杨七,杖责三十大板勒令改过自新。杨七聚赌害人,本该杖责三十大板罚银若干,鉴于他已经身亡不做追究。王小松没有杀人,当场无罪释放。屈打成招,差点造成冤案的前任马县令遭到弹劾,降职一级,罚俸一年。自此,一桩连环奇案才宣告结案。

倪恩龄知府的书法

此案告诫后人:贪财贪色会害命,报应很及时。杨七贪财好色,把沈老三拉下了水,沈老三肯定是着了杨七的道,输了钱还输了人。杨七自以为奸计得逞,却不料被王远修杀死在床上,他贪财贪色最终丧命,也是活该咎由自取;金钱迷人眼,骨肉亦薄情。兄弟虽然有情,但在金钱面前会让人丧失了本性。在金钱面前,很多人往往迷失了本性,丧失了人性。王远修夫妻就是这样的人,把哥哥的帮助当成理所当然,伸手要钱用完再要,好吃懒做毫无廉耻,最终欲壑难填还要杀人夺财,这样的人在现实中大有人在。王远修夫妻的下场,当引以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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