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读这篇 | 黄俊:破旧中彰显生命的活力
繁华的都市,绚丽的霓虹灯,喧嚣的大街,一切都显得如此光鲜而亮丽。
午后,我坐在阳台上望着窗外车水马龙,热闹非凡的城市街道。在我内心深处,城市不仅仅只有繁华喧闹,其华美外表的背后,其实还有伤感,泪水和对如烟往事无穷无尽的追忆……我惦念的不是喧嚣的城市,而是那一条条幽静的古香老巷。老巷不远,阡陌般交错在城市中,只是年深月久,老巷已变得像年老多病,苟延残喘,风烛残年的老人。
在北京等地,老巷俗称胡同,源于蒙古语,最初见诸元杂曲。关汉卿《单刀会》中,有“杀出一条血胡同来”之语。元杂剧《沙门岛张生煮海》中,张羽问梅香:“你家住哪里?”梅香说:“我家住砖塔儿胡同。”砖塔胡同在西四南大街,地名至今未变。元人熊梦祥所著《析津志》中说得明白:“胡通二字本方言。”何处方言呢,元大都的。明人沈榜在《宛署杂记》中进一步说:胡同本元人语。明代沈榜所著《宛署杂记》中记载:胡同本元人语。据史料记载和民间传说,学术界对“胡同”一词含义和来源的解释主要有三种:1、水井:在蒙古语、突厥语、满语中,水井一词的发音与胡同非常接近,在历史上,北京吃水主要依靠水井,因此水井成为居民聚居区的代称进而成为街道的代称,由此产生了胡同一词;2、元朝时遗留的名称:蒙古语将城镇称为“浩特”,蒙古人建元朝后,按照自己的习惯,将中原城镇街巷也称为“浩特”,后来“浩特”演化为“火弄”或“弄通”,进而演化成今日的“胡同”和“弄堂”。3、胡人大同:认为胡同一词是元朝时政治口号“胡人大统”的简化版。
习惯上,胡同乃北方街巷的通称,其又有大、小胡同之分,大部分地处古老的城市,古老的县城或古老的村庄之内。胡同也叫“里弄”、“巷子”,在苏州称为“巷弄”,一般是指城镇或乡村里主要街道之间比较小的街道,一直通向居民区的内部,它是沟通当地交通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根据道路通达情况,分为死巷子和活巷子。前者只有一个开口,末端深入居民区,并且在其内部中断;而后者则沟通两条或者更多的主干街道。如今,随着时代变迁,大部分老巷已被拆除,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来的只剩下记忆和遗憾。
通海古城素有“秀甲南滇”之称,作为保存较完好的明清古城,带着历史的印记,有着独特的街巷形态。随着社会的发展,其建筑风貌和人文环境等亦面临巨大的挑战。
我出生在通海古城,从小一直在古城内生活,古城里有多少条巷子,谁家的大门朝哪,至今记忆犹新,回想起来,时时勾起我无限的回忆。
斗转星移,通海古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留存下来的原始、地道的风土人情几乎寥寥无几,老巷当年的风采已逝,印象最深的有周家巷、艾家巷、阚家巷,马家巷、高家巷、祁家巷、盐店巷、兴家巷,文献里和名号不太雅的尿屎巷。这些巷子至今依然留存,但里面的住户大多已外迁,租住着来自天南地北的外来人家,由于巷子窄小,汽车无法通行摆放,只能步行或摩托、电动自行车之类的小型车辆通行,一年四季风风雨雨,如游鱼穿梭来往于其中。
我小时居住的艾家巷,是入城和上学的一条必经之路,巷子的隔壁就是我曾经就读过的中小学校园,放学后,我和小伙伴们就约聚在巷子里捉迷藏,滚铁圈,弹玻珠,“丢窝打子”……玩一些非常有趣的游戏,一直到很晚。
老巷是狭长的,细细的蜿蜒曲折延伸向前,一眼望不到头。两旁是星罗棋布的庭院,高高的土墙,灰蒙蒙的,散发着泥土质朴厚重的沉香。墙面上布满了点点青苔,目光所及,青苔斑驳的印痕,幽幽的,不知刻画着谁的年轮,谁的故事,向你诉说着古老而遥远的昨天。
古城的每一条老巷都是有灵性的。我认为,没有老巷的城市,是欠缺生命的活力和灵魂的。老巷是城市的一面镜子。现代都市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 宽阔纵横的东西南北大道,气象万千的商业广场……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但却缺少历史的厚重感,缺乏深远的人文景观。走进古城,你会发现,老巷就像是一面镜子,映照出这座古城旧貌换新颜的百年沧桑;这一条条老巷又是一部部厚重的史书,记载着这座古城的风雨沧桑,记载着小巷人家温暖人心的动人故事。
在我的童年时代,老巷里发生过很多有趣的事情,至今想起来有趣又可笑,老巷里坐听鬼故事,玩老鹰叼小鸡,跳绳之类的游戏,老巷记载着我童年的欢乐、烦忧和顽劣,成长的每一个脚步,留下了太多美好的记忆,而这份记忆厚重积淀,形成对古城眷恋难忘、割舍不断、抹之不去的深深情谊。
后来我离家求学,工作之后又有了新的居所,但在老巷成长生活的那段岁月一直历历在目,难以忘怀。工作之余或假日,有时间我一定会去老巷走一走,看一看,问候亲人,寻找往昔的足迹。
每次在老巷中信步而行,我仿佛在宁静中听到了一首苍老的岁月之歌。老巷的每一块青石板,每一级古朴的石阶,每一面风化剥落的土墙,每一扇陈旧的木门,曾经承载了多少喧哗,留下了几多岁月的痕印?在今天,老巷里是冷清的,也是热闹的。虽然有时你周围几乎看不见人影,但却可以听到说话的声音,闻到炒菜的香味……让你觉得那么亲切、贴近,而又那么遥远。往事成风,纵有千言万语,老巷的故事只能向弥久经年的青石板诉说。流年的涟漪,一阵阵荡过老巷的一砖一瓦,把沧桑写进岁月,耳畔仅留下老巷轻微的叹息。
偶尔,临巷的庭院开着一扇木门,厅堂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大爷眯着眼半躺在摇椅上,手捧紫砂壶,一小口一小口地细细茗品。厨房里生火烧水的阿婆,不时回眸身旁的老伴,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老巷的青石凳上,三五个跟巷子一样饱经风霜的白发老人,沐浴着温暖的阳光,悠闲地闭目养神。 还有那些去秀山脚挑水归来的男女老幼,晃荡着,一步一摇,晃进老巷的深处去……
老巷处于闹市,却总是清静而行人稀少,那些被脚印磨得光滑的青石板路,浸润了岁月的辙痕。颜色灰暗,连绵不断的老旧墙隔去了闹市的纷繁嘈杂。巷子长长,幽深狭窄,收破烂的、游走叫卖的小商贩一声悠长的吆喝,余音如缕,满巷皆闻,袅袅在老巷的青砖灰瓦屋间盘旋,最终散去。但散不去的,是老巷的饭香菜香…… 我只能放慢脚步,轻轻地从巷头走到巷尾,生怕惊扰了老巷的甜梦。
傍晚时分,那些寂寞的长巷,斑驳的青石板,在黄昏的夕照之下充满了绵绵诗意。有时,意境一浓,韵味就应运而生,弥漫在巷口巷尾,身处其中,你满眼都是青苔老墙碎砖残瓦,陈年的爬山虎已爬满了墙头,夕阳下的老巷显得十足的神秘,让人迷醉。老巷虽老,却渗透出天地之间的一丝淡定,一丝坦然,像是一位老者,慈眉善目,为世人讲述着那些陈年旧事,历史兴衰。
古城的老巷,是岁月的象征,是永恒的记忆。每次步入老巷,耳边仿佛有人在喃喃的细语,如风如雨,真切的讲述着老巷的故事。此时此刻,时间仿若在此停滞,我似又回到了童年,回到了那些快乐无忧的美好时光。老巷的某一处,不经意中,总有数株怒放的三角梅从败落的墙内探出,在破旧中顽强地彰显着生命的活力,散发着老巷经久不息的余香。
黄俊,云南省通海县人,笔名旅人、寒石,中国诗歌学会会员,签约诗人、诗星。中学时代开始文学创作,1989年与同窗好友创办“紫葡萄”诗社。发表作品400余篇,作品多次获奖,并入选多部选集。现代诗作品《心祭》获世界诗人协会、中国诗人协会、中国诗歌会联合举办的“第二届网络时代诗歌大展”金奖,并由名家配音朗诵在全国推介宣传。诗作品《冬季邂逅一场雪》、散文作品《母爱如歌》分获中国网络诗歌网“瑞雪”主题诗赛、“温暖”主题散文小说大赛三等奖。散文作品《寂寞的天空》获“2015年‘中华情’全国诗歌散文联赛”银奖,《原乡书院》2016年1月十佳散文。诗歌、散文作品获《中国网络文学精品2015年选》年度评选三等奖。
一个背着诗集在城市中流浪的人,对生活没有太多的许诺,只求有颗水晶一样的心。喜欢乡村山野、田园牧歌,享受清静自然的生活。每一次创作,是内心世界对自我的一次超越,是一次灵魂的刮骨疗伤。习诗,是救赎心灵的最好方式。人贵真,诗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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