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达夫的故事22—《索居苦读》

隆重纪念郁达夫先生诞辰120周年

没有伟大人物出现的民族，是世界上最 可怜的生物之群，有了伟大的人物，而不 知拥护、爱戴、崇仰的国家，同样是没有 希望的奴隶之邦！——郁达夫《怀鲁迅》

索居苦读 苏立军

1913年春，郁达夫又转入英国浸礼会所办的教会学校蕙兰中学。至此，郁达夫在杭州已转了三次学。第一次是在1911年9月，由嘉兴府中转入杭州府中，但只读了一个多月，因武昌起义，府中解散，回家避难。1912年9月改入之江大学预科，但又因参加学潮而被开除，到1913年春又转入蕙兰中学。两年间，郁达夫真正在校学习的时间还不到一半，大部分时间都在家索句自学。他家的那一幢两层楼的二楼西房，成了他“蛰伏”的书屋，也就是那间面朝富春江、西窗照夕阳的“夕阳楼”。

在蕙兰中学，虽然那位美国校长态度和蔼，襟怀磊落且还把他们当作义士，以极优待的条件欢迎他们，然而，郁达夫仍然忍受不了教会学校的奴化教育。特别是那位教务处长虽是中国人，却简直是那种奴颜婢膝、诌事外人、趾高气扬压迫同种的典型的洋狗。学校里也充满了人心跃跃山雨欲来的空气，在自修室，在寝室，不时会听到对那只洋狗的不满。作文课上也是满纸的呜呼悲啼。

郁达夫对当时的学校教育实在是真的感到了绝望。于是他就定了一个计划，打算回家去做随心所欲的自修工夫。故在蕙兰中学只住了三个月，不到这学期的终结，他就在一个晴暖的午后，带着行李，走出候潮门，来到江干坐上夜航船。望着远去的模糊的城影，心里不断地在说：

“牢狱变相的你这座教会学校啊！以后你对我还更能加以压迫么？”

“我们将比比试试,看将来还是你的成绩好,还是我的成绩好?”

“被解放了!以后便是凭我自己去努力,自己去奋斗的远大前程!”

但在故乡索居独学期间也不时会受到亲戚友属的非难讪笑，时时使他的决心动摇，希望毁灭。 然而十七岁的郁达夫终究坚持了下来：每日清晨，郁达夫一起床，总是不洗脸，就开始读一个小时的外文。吃过早饭，回到楼上，拿出一部《资治通鉴》和两部《唐宋诗文醇》，端坐在书桌前，开始了读中国书的时间，直到中午为止。下午看一点科学书后，再出去散一回步时在江边，鹳山上，北门外的田野间，总会出现一位沉静的少年漫步者。

“你家有多少田地？”

“今年有多少收成？”

“一亩田得花多少工本？”

通过交谈和观察，郁达夫结交了许多农民朋友。他喜欢听他们说农事谈琐事，以至求神拜佛，婚嫁寿庆，这些话题往往使郁达夫感受到农民的赤贫与无知。

尔今，在富春江畔郁达夫故居前的铜塑雕像，便是再现他那时“索居苦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