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凤晒晒‖漂草沟(行旅笔迹之四)
进入石槽沟后,到了一个叫谷雨洞的山嘴处,突然分出两条路来,一条到了干沟,一条到了阳河。
顺着阳河的路行走,流水声小了起来,视线也紧缩了。两边是巍峨的山,头顶是窄窄的天空。仔细看,那些水流顺着光溜溜的大石皮上滑落下去,有时候,将石头拉出一条很深的沟槽来。路边的野菊花,灿烂着黄黄的笑容,而山间的红叶,一坨一坨的,如大自然的画笔,尽情的装扮着这个山沟。
一座小庙占据了山嘴,看样子香火并不旺盛,但是却有必要存在。去看了,附近有一座土房子,门前有个接收锅,已经生锈了。
约莫走了二三里,又遇到了分叉路,附近也没有一个人家。摸了一下头,默算了一下,就选择右边那条路了。我以为那里能到漂草沟的顶端。哦,白云深处,白云深处云更深。
我们的走的这条路,有一间二层楼的房屋,在山坳处晒太阳。仍旧是紧锁着门。水泥路不太宽阔,很陡峭的伸到了远方。远方,约略能看到几间屋子,掩映在竹影里。房屋的周围,是弯弯曲曲的梯田。
于是,有点小兴奋上了,毕竟马上就要到人家处,听村庄的言语了。好多的转弯,很紧急,幸亏有了栏杆,尽管如此,我仍旧感到危险时刻存在的。
到了一处平房,路有点平坦了,我们也准备停车休息了。这时候,从西边的小路上,出现了两个人。看样子是父子。拖着葛条根,唰啦唰啦的从面前经过了。
待他们把葛条根放在水泥桥旁边,我们问,“老杨家,离这里还有多远?”年龄大的人说,“你们寻杨治顺,是要摆治啥的吧?还要继续上的。”
看样子阴阳香老杨很驰名的,找他的看宅基地,算问前程的人很多。
他们坐下来歇息,我也停了下来,问了自己疑惑的问题,这条沟,为啥叫漂草沟啊?
老人说,“这个名字很早了。过去有人挖出了一个石碑,上面写着挑草沟几个字。挑草,就是担着露草到街道去卖。露草,这里原来很多的。人们用它编了草席,草鞋。这个草,也有柴草的意思。后来人念走音了,就成了漂草沟。
这条沟是两个生产队的人,原来有200多户人家呢。现在走的,就剩七八个老年人看守着窝窝了。”
我点点头,说这样讲,还能说得过去。毕竟山里不缺的就是柴草。
我到了三间的平房附近,试图发现一点什么。穿过一条路,迎面遇到了一棵柿树,叶子落了个精光。火红柿子很耀眼的挂在树上。有几间屋子,在竹林里藏着。南瓜的蔓子爬得很高。很大的几个南瓜,悬在空中,也没有人去摘。
平房的背后,萝卜长势很好,缨子绿绿的。
据说,这个平房的主人也姓杨,很能折腾。他有四个女儿,长得一个赛过一个,花儿一样显耀在山野。
和遇到的这个人到了他的住处。过了桥,就看到一个很大的场地,房屋七错八落的,有的挨的很近,都上了锁子。他们的门前有几棵很大的柿子树。柿子还很红。有磨盘,却没有推磨子的响声了。
这个年轻人现在已经住到了新村。回来,是为了这里有土地,有树木。他迫切地希望乡村的振兴,却又真实地感触到现实的悲哀。说山区的人都搬走完了,这里却修了水泥路,拉了自来水,感觉政府就像在做无用功,做着与现实不相符的事。
我没有言语。
我要做的,就是掏出照相机,四处拍着,然后把图片发给福建的那个有心开发山区的朋友。我觉得这里很安静,很淳朴。这是一个没有污染的村庄。如果在这里发展民宿,把老房子利用起来,稍微粉刷一下,打扫一下房前屋后的垃圾,就很好了。要山有山,要水有水,要风景有风景,要鼻子能闻到空气中散发的香味,甜味,这是城里人所喜爱的。
如果有识之士把这里开发了,那些扎着小辫子,戴着博士帽的艺术家们,就可以在这里写生,搞创作了。在月亮爬上山岗的夜晚,他们可以尽情地跳舞,欢唱,鸟儿们甚至可以给伴奏。
青山不墨千秋画,绿水无弦万古琴。古人们所羡慕的意境,在最原始的地方,轻轻一抹,纸上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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