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妓女那些事儿：丁汝昌的风流笑话

我的朋友杨早老师去年出了一本书叫做《说史记》，里面有一个章节叫做“北里记”。北里，说的是唐朝长安城的平康里，位于长安城北，所以又称作“北里”。由于这里是长安城的妓院所在地，因此又以“北里”代指妓院。在杨早老师的这章“北里记”里，收录了很多晚清妓院的风流韵事，其中的一篇里便记录了北洋水师提督丁汝昌在上海妓院里闹的笑话。

晚清的上海真可谓是十里洋场，花花世界。在这个灯火酒绿的国际都会里，当然少不了妓院这种地方。同我们今天的人们所理解的“逛妓院”有所不同的是，晚清的上海妓院，更多是一种公共文化空间。许多很私密的事情，不方便在外面说的，大都会约到妓院里。以致当年的革命家们，时常以妓院作为消息联络的场所。

上海的妓院被称为“堂子”。堂子作为当时上海滩的一个合法营生，里面是有很多规矩的，同样也有着很多行话。例如我们今天熟知的“出局”、“跳槽”等词汇，当年都是妓院里的行话。“出局”的意思是有妓女被客人带出妓院。“跳槽”的意思则是妓女从原来的妓院换到了另一家妓院。

与出局相对应的是一种叫“局票”的东西。晚清乃至民国的妓院收钱叫做“开局票”，局票一般是隔天有专门的人送上门，接到局票之后再来付账，不会当场收钱。而北洋水师丁汝昌军门正是因为不懂这个规矩，在上海的妓院里闹了笑话。

丁汝昌在当上北洋水师提督后不久，便来往于上海筹措向洋人买军舰的事务。淮军出身的丁军门，对于上海的十里洋场而言，可是向往已久。如今，自己又当上了北洋水师提督，成为了大清王朝的海上擎天柱，自然是非常得意。于是，丁军门也要在上海开开洋荤，见见世面。

上海的妓院当然是欢迎各种朝廷大员的，即使是换上了便服，当官的人的气质也是显露在外的，更何况丁汝昌出身行伍，更有一番武官的英气。妓院当然不敢怠慢，也得拿出头牌来伺候。于是，酒席一摆，琵琶一弹，美人相伴，让丁军门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

一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丁军门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三百两银票放在桌上，让在一旁的妓女带跑堂的全傻了眼，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丁汝昌完全以为这里跟一般酒楼没什么区别，吃完把银子往桌上一搁，就算埋单结账了。头牌姑娘一看，知道眼前坐着的虽然是个大官，但却是一个没有开过洋荤的土包子，于是决定戏耍他一把。

那姑娘把银票一拿，转身分发给了一旁伺候的小丫头，说了一句：“还不快谢过这位大人给的打赏？”小丫头们拿着银票，乐得都合不拢嘴，连忙道了几声谢，赶紧退下数钱去了。倒是丁军门当着众人洋相出尽，又不好发作，红着脸悻悻而归。

等到第二天，妓院的局票送到，丁汝昌又支付了三百两银子，才算结完了头天晚上的风流债。而丁军门在上海妓院花了两回钱的笑话，也在上海滩上迅速传开，成为了一时笑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