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442 杨沫笔下的儿子
《我的母亲杨沫》这本书,作者是杨沫的儿子老鬼。
我的这本《我的母亲杨沫》,是老鬼送我的签名本。
老鬼下放农村,如今管下放过的知青,都叫插友。
他给我的签名本,也称呼我为“插友”。
《我的母亲杨沫》是我的北京同学帮我弄到的签名本。
已经前后翻过几回,供书架上,等适当的时候,再细细的品读。
今天,又翻一回书中的图片。
接着读了书中的附录1,杨沫写的《儿子老鬼》(原载《北国风》)。
从来没读过老鬼的书。
读了杨沫写的儿子老鬼,一个从来就没有灵魂安宁过的“老鬼”形象,悄然纸上!
人,有两样的厚重。
一是知识,二是见识。
知识,从书本中来。
见识,从经历中来。
老鬼的知识,作为母亲的杨沫介绍不多。而她笔下,老鬼的经历与见识,除了战争的血雨腥风与刀光剑影之外,其他的磨砺与苦难,以及人生低俗的体验,五花八门,亲亲疏疏,分分离离,甚至是生生死死,千奇百怪的,差不多他都经历了。
那天,读过《读库》中关于杨沫方面的文章,其中有一段专门写杨沫的女儿,老鬼的姐姐,因为作为第三者,喜欢上一位唱《我为祖国献石油》著名歌唱家,最后怀着歌唱家的孩子,在家自杀。歌唱家被抓了,因为JQ送了一件军大衣,这件事后来不了了之。
我北京的同学说,这事是真的。老鬼认准这位歌唱家,就是杀人凶手。一回春晚,这位歌唱家登台演出。老鬼在外面打横幅,要追查杀死姐姐的罪魁祸首!
同学说,老鬼住他楼上,两家关系非常好。发了一张他与老鬼的合影。老鬼头上戴一顶八路军的军帽。
这老鬼,从她母亲的文章里看,是一个革命红色情怀与大人文情怀,以及大人性情怀,试图将三者努力调和一处,细细品咂他的经历,其结果依然终是三者泾渭分明的人。
我没读过他的《血色黄昏》。
一位读的朋友,那天读了我的得到老鬼签名本《血色黄昏》的文章后,告诉我,读过这本书,说是太那什么啦,读了后好多天,灵魂都不得安宁。
我想,如果灵肉没有经历过炼狱与自拉自锯的人,是很难写出让人灵魂不安的作品来的。
这大概,就是作者经历与见识的厚重吧?
人,可能经历了生死考验,或者在生死边缘挣扎过,才可能有能力去搅动让人的灵魂不得安宁的那支笔。比如,大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
杨沫说她的儿子,老鬼极不寻常。
什么不寻常?
4岁才从老家回到自己家。不肯洗脸洗澡,撒尿对家家乡的方向撒。那意思,不想洗去了家乡的尘土,怀念老家。
小学四年级,爬上大树尖上,老师叫不下来,把老师急哭了。
穿上新衣服不自在,说不像“八路军”,在泥地里打滾,把衣服弄旧弄脏。
在小学入不了队,中学入不了团。
初中时读马列主义,读《列宁主义问题》《左派幼稚病》等。
暑假炎炎夏日,光着身子躺水泥地上,一躺几小时,说是想当英雄,必须锻炼吃苦能力与耐力。
中学割破手指写血书,要求入团。结果血书写了,团还是入不成。
十四五岁就连着两年去参军。年龄够,人家不收。便天天去蘑菇。
喜欢读书。古今中外小说读了不少。崇拜中国的武松与关公,外国的斯达巴克斯与马特洛索夫等。为了像关公,买胭脂把脸涂红。
冬天夜晚,独自跑到鹫峰山顶,就是炼胆量。
文革期间,自己带着红卫兵跑到自己的家抄家,抄走了几百元钱,二百斤粮票和一架很不错的收音机。
几次跨越中越边境,要去抗美援越,打美国鬼子,做“千秋雄鬼”!
去不了越南,又跑到四川与西藏。不知从哪里弄了枪,带回了北京。公安发现,被关了几个月。
被分到山西插队,不愿意去。觉得太平淡。
同几个志同道合的同学决定去内蒙干一番大的事业。
到内蒙后,人家不收。用刀割破手指写血书,感动了当地军分区司令员,去了西乌旗一个牧场。
到了牧场,抄牧主家,打牧主,打服了特别能打架的马车班长。
最后因为开门整党,给指导员提意见,被扣上了“现行反革命”帽子,一戴就是6年。
……
1977年底,去大同当了一年多工人后。
恢复大学高考,他考入了北京大学中文系新闻专业。
毕业后,被分配到中国法制报当了一名记者。
后来,辗转出版了《血色黄昏》。
再后来,去美国当了几年访问学者。
最终,回国创作。
母亲杨沫说,儿子与她的感情一般。
直到老鬼自己四十多岁有孩子后,母子感情才渐渐转好。
有这样经历人的书与文字,是值得期待的!
2021年3月11日星期四顺德陈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