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奇案:御史寻凶手装神弄鬼,叔公枉为人逼奸害命
平和县有一户人家,丈夫丰积和他的妻子甄氏,这个甄氏名声不怎么好,因为她常常趁着丈夫不在的时候和别的男人来往。丰积不是不知道这件事,但他经常在外经商,也没办法天天管束妻子,再加上他们还有一个女儿,休妻他也狠不下来心,于是也只是多次劝说妻子。甄氏一看自己的丈夫是这个态度就更加放肆,丈夫不在的时候索性不遮掩了,常常当着众人的面就把别的男人带回家中。俗话说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歪,她的女儿丰氏从小看着母亲这样,自然也是有样学样。
丰氏本身长得就不错,年仅十五岁就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母亲甄氏自然不放过这个赚钱的机会,于是让自己的女儿去陪客人以此盈利。这些男人中有一个叫做季仁的和丰氏感情最好。等到丰氏十八岁,甄氏不愿意失去赚钱的门路,一直不让丰氏出嫁。日子一久丰氏的族亲忍不了了,上门一通闹终于逼得甄氏将女儿嫁出去。丰氏就这样嫁给了不知道她过去干了什么的储家,嫁人后丰氏也没收敛,三不五时就回到娘家和自己的旧情人们私会。
储家知道后十分生气,二话不说就休妻。丰氏后来又嫁给了段家的段禄,虽然被休过一次,但丰氏显然是毫不在意,过去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尤其是和季仁,二人关系愈加密切。段禄似乎是不知道自己妻子的猫腻,但他的叔公段然显然很清楚,几次三番都想让丰氏和自己好。丰氏虽然男人多,但也不是来者不拒,这段然是个屠户,一身横肉不说还相貌丑陋,丰氏嫌弃的不得了,怎么会答应。段然几次三番被拒绝,怀恨在心,暗暗想着一定要给这女人'一个好看'。
这边段然谋划,丰氏似乎是有所感觉,总是连夜噩梦,一日她和自己的情夫季仁撒娇,说自己连夜噩梦也休息不好,如果能有刀剑之类的器物放在床头镇邪,想必会好很多。季仁一听顿时怜惜得不得了,立刻把自己的一把上好的广刀送了过来。晚上,季仁的妻子发现不太对劲,和丈夫大闹一场,季仁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他也没去找自己的相好丰氏,而是另去了别的女人家。
丰氏等了一晚上不见自己的情郎来,第二天一大早就站在门口等着。碰巧这时叔公段然路过,他调戏丰氏是不是刚刚送走自己的情郎啊。丰氏懒得搭理他,直接进了房,段然紧随其后跟了进去,说:'难得这机会,今须与我好。'丰氏依然不愿意,再三拒绝。段然心中越来越气,回头看见了床头的广刀,拔出来就威胁丰氏。丰氏觉得段然是外强中干,怎么都不可能有胆子杀人,于是不但不同意,反而冷嘲热讽起来。段然怒火攻心,提刀便砍,等他清醒过来,丰氏已然倒在血泊中不省人事。
甄氏来到女儿的房间,推门便看见一地的血迹,自己的女儿已经一命呜呼,号啕大哭,街坊邻居见此情况赶紧报了官。没一会儿丰氏的丈夫段禄也到了,问自己妻子死亡缘由,甄氏一概不知,段禄私下翻看,发现那把广刀上有'季沛泉'的字样,忙问别人这是什么,众人看后说:'沛泉即此中富家子季仁之号。'段禄心下有了计较,再一听众人的窃窃私语,说有可能是昨晚季仁来这和丰氏发生矛盾然后就……段禄加快步伐,跑去了官府。
人命关天,当地朱太府亲自提审。段禄直说了自己的发现,怀疑是季仁杀的人。朱太府深以为然,于是找来季仁,季仁来到堂上一个劲地说自己是冤枉的,说刀是自己早早就送出去的,如果是自己提刀杀人,怎么都没人看见自己当晚拿着那么大一把刀呢?朱太府还是不信,送女人的都是钱帛花粉之类的,哪有送武器的?恐怕是季仁挨了自家妻子的骂,反过来将怒火发泄在情妇身上。季仁就这样被判了死罪收入大牢,等着上头通过了就斩首。待到孟按院来审核这些死囚,季仁的兄弟赶忙去求情,孟按院想了想觉得应该另有隐情,于是吩咐一人代替季仁在牢中待着,另一人去说季仁死了,等到披麻戴孝后再让季仁现身装鬼,这样真正的凶手就会心虚。
果然,季仁扮鬼连续几天之内,段然又是烧纸又是磕头忏悔,最后竟然痛哭着说出了事情的经过。季家兄弟一听赶忙去了官府。第二天段然被押到大堂之上。孟按院说昨夜有鬼前来报案,说段然害人却让他受不白之冤丢了性命,希望能有一个清白。段然虽然害怕,但拒不承认,等到四下昏暗,季仁扮鬼再次出现,周围传来阴森的鬼哭,段然吓得屁滚尿流承认了此事。段然被收监准备问斩,季仁洗清冤屈,脱了扮鬼的行头和季家人叩谢孟按院,之后性情大变,不再似以往轻浮。
贪图美色受了牢狱之灾,季仁这下是长了记性,丰氏可是确确实实一命呜呼,再没有挽救的机会。如果从一开始洁身自好,如果没有母亲甄氏放荡行为的影响,是否就不会有这样的惨剧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