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凤晒晒‖三上月亮台 / 开普饭

月亮台,是老家竹林关一座神秘的山峰。这是有原因的。

在我少年的听闻里,那里飞禽走兽出没,蟒蛇吐着红红的芯子,群狼大摇大摆的走路。或者,在半夜里,山上六十多岁的道姑一斧头劈了一头野猪;或者,又有一位道士,踩着登天梯升天了。

登天梯在哪里?

说的地址很详细。在雷家洞的东沟上去,爬到月亮台半山腰的地方。有一个突出的石壁,人工打凿的梯子台阶有一十三个等等。言之凿凿,很是不容置辩的口气。

于是,在这些谣言的蛊惑下,我就要去探寻究竟了。

我总共去了三次。

30多年的秋天,和老师同学们前去,走的是雷家洞东边的路,沿途树木参天,泉水叮咚,同学们一路欢歌,有的是克服险阻的勇气。我们在月亮台顶峰放着录音机,唱歌跳舞,牛逼哄哄。那是一次青春的盛会。在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抚摸着照片,回忆着同学生活的点点滴滴。

再一次,就是2017农历的6月26日,崇文军他们开着车,拉着我和摄影师曹长江等人,从石槽沟方向,到了月凤村,然后登上了月亮台,看到了上面惊人的变化,有了许多房子和牛羊,也有了绿油油的玉米林。让人不由自主地“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时隔一年,我带着妻子,约了小莲夫妇和西街一个美女,第三次上了月亮台。

月亮台在南山深处,小镇十有八九的人,只闻其高,其远,并没有勇气去攀登。这也是开发它为道教旅游胜地的缺点之一。

在山水相依的地方穿行,沿途都是一片翠色。约莫二十里处,就有了一个分叉路。东边的是去干沟方向,西边的进入洋河地界,可以到山阳境内。

进入干沟,约莫8里许,就到了月凤村。上月亮台的路,就从这里拐入。有好几个香客早一步走了。沿着茅草路,不时看到青砖灰瓦的房屋,碧绿的翠竹,很高的石錬。好多房屋都废弃,上锁了,有一户的猪圈里还养了三头小猪,洋溢着一点乡村生活气息。登了好高了,还可以看到房屋。这是住在街道的人,甚至是城里人无法想象的。在如此残酷的地方,这里的人是怎样顽强地生存,拼搏的?

当年轻一代人有了清醒的意识,丢弃了土地,走出了大山。世界,在他们的眼里,闪闪发光。此时的小山村,终将被熟悉的人,慢慢抛弃,甚至遗忘。

因为这边属于阳坡,悬崖峭壁较少。整个山,似乎被葛藤包围,扯得一团一团的。树木不是很高,但是很稠,争相向上,寻求生存的阳光。有时,我们暴露在阳光下,有时,又在林荫道里穿行,景随步移,不时还可以看到野果,比如洋桃,五味子,乌梅,毛栗之类。

我摘了一个洋桃,身子硬硬的,咬了一口,酸涩的感觉,知道还未完全成熟。

我和同行的美女对话的时候,似乎听到不远处有人声,可是,爬了好久,却没见到人。知道这就是大山的神秘之处了。

沿途遇到一个张姓的老人,和我们一路聊了许多。他相信神灵,相信土地是山里人的衣食父母。他讲了好多神秘现象,比如自己有了病,他会先上香,对着神灵的牌位讲述自己的心事,施展法术。过了一星期,他的病得到了好转等。

我问了,知道他是当地一个阴阳师。阴阳师是很信自己的法术灵验的。

途中经过一片白桦林,与周围的苍翠很不协调。每一棵树上,都有黑色的伤疤,就像树上有了一双双眼睛似的。我们也累了,开始休息,顺带拍了许多与白桦林为伴的图片。

路畔,有一个塌陷的坑洞。

这个老人说,那是人们盗挖宝贝留下的。并且讲了月亮台藏宝的故事,说山上有宝贝,这已经不是秘密。好多人做着发财梦,因而留下了难以遮掩的洞穴。

近乎两个小时的攀登,上的山顶。

山顶是一个大平台,白云悠悠,风声呼呼。

在平台的中心处,是两座道观。一个是祖师庙。一个是二郎庙。均重檐翘角,古朴壮观。门前的石墩有圆形,也有四方形的,做工精美,打磨圆润,很见功力。从祖师庙门前摆放的残碑上的文字来看,月亮台名字的由来,很有一段历史了。大概在唐武周年间,原名叫天荡山,天堂山,为陕西东南部最高峰。二郎庙坐西朝东,供奉的是杨戬。里面的几尊像,威严肃穆,令人不敢多看。我回家查看了商洛的一些道观记载,供奉杨二郎的道观,还真是不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