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不明白

雪漠家道文化，打造智慧家庭

XUE MO CULTURE

选自《世界文学》第3期

主编：雪漠

科蒙亚卡诗三首

【美】尤瑟夫·科蒙亚卡 作  魏家海 译

杜多街

音乐隔开了傍晚。

我闭上眼睛看见

男人们在灰尘里划线。

美国推动烟雾

的隔膜，我又成了一个柏格拉萨市

的小男孩。白色仅仅

是影星汉克·斯诺的标志。但今晚

我走进一个地方，酒吧女招待

像热带的鸟萎靡不振。

我点啤酒时，那位柜台后的

妈妈桑反应就像

没听懂，而她的两眼

环顾着每张白脸，就像歌星汉克·威廉姆斯

从迷幻的自动唱机呼喊。

我们已经播放

只有机枪的开火为我们带来的

犹大。大街上

黑人大兵也坚持他们的赛马场

禁止入内的标牌吸引我

进入深巷，因为我寻找

温情，在这些美丽和战争

蹂躏的声音背后。

返回越南的达喀图

和溪山丛林，我们攻击

这些妇女的兄弟

我们现在手握手。

不仅有个国家

在我心里，因为黑人和白人

士兵触摸共同的情人

旋即分离，品味

相互之间的呼吸，

不知这些房间

像隧道相互通连

通向冥冥世界。

我们从不明白

他和高草跳舞了

一会儿，就像他在和一位女人

摇摆。我们的枪管

冒出炽热的白光。

当我接触他，

一轮蓝色晕圈的

苍蝇已经吞噬着他。

我从他的手指间

扯下破碎的照片。

别无他法

只好说：我恋爱了。

早晨又清理了现场，

除了远处的迫击炮

和某地直升飞机在起飞。

我把钱包揣进他的口袋

把他翻翻身，于是他不再

嘴啃着大地。

感 谢

感谢位于我和狙击手

之间的那棵树。

我不知道那越共士兵

端起无声步枪之前

什么让野草摇动了几秒钟。

有种声音总是紧跟，

告诉我哪只脚

先放下。

感谢跳弹射偏

黄昏的无政府状态。

我返回洛杉矶

酷爱一个女人斑斓的色彩，

招致几只啁啾求爱的黑鸟

在白天被驱逐，

是我双手扬起

从眼前

摘下一条树枝。感谢

模糊的白花

对着微光闪烁的金属，

反射着碎花的样子

像草地上笼罩的薄暮，

当我们玩着致命的

游戏，为了盲目的诸神。

什么使我看见君主

挣扎在一根线上

绑在一位农民的大门口，

度日如年

像没用手指拨弄的吉他琴弦，

我不能理解。也许山丘

渐渐厌倦，有些发热。

再次，感谢哑弹

手榴弹投向我的脚边

褚来山外。我仍然

悄悄趴下。

我不知为什么勇猛的

太阳触动刺刀，

但我知道什么东西

站在失去树木的地方

只有我一动她就动。

END

雪漠，原名陈开红，甘肃凉州人。国家一级作家，著名文化学者，甘肃省 作家协会副主席，广州市香巴文化 研究院院长，复旦大学和上海中医药 大学肿瘤研究所“人文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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